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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千年心知當此情勢之下,自己的性命十成中已去了九成,倘若送上刀鞘,不但一世英名毀於一旦,而且日後教主追究罪責,難免死得更慘,但此刻和他硬抗,那也是十死無生,一念及此,昂首凜然道:“哼,姓朱的,你要殺便殺,想要侮辱我姓巴的,卻是休想,我姓巴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朱翎上微微詫異,隨即一笑,道:“是條漢子!沒想到天鵬教中倒還有幾個人物。”說著突然間右手一揚,那柄沉重之極的斬神刀猛地向巴千年飛去。

巴千年早有準備,此時突見他斬神刀出手,知道此人神力,不敢用兵器擋格,更不敢伸手去接,急忙閃身避讓。

哪知這斬神刀在空中打了幾個旋轉,最後斜飛而至,刷的一聲,套入了平放在桌上的刀鞘之中,這一擲力道強勁,帶動刀鞘,繼續激飛出去。朱翎上伸出紅色長qiāng,一點一勾,將斬神刀連刀帶鞘地勾過來,抬手接住隨手插在腰間。他這一下擲刀取鞘,準頭之精,手法之奇,當真匪夷所思。

這時,他目光自左而右,向眾人掃了一遍,說道:“在下要取走這柄斬神刀,各位可有何異議?”他連問兩聲,誰都不敢答話。

忽然,海蛇幫席上一人站起身來,抱拳說道:“朱前輩德高望重,名揚天界,此刀正該歸前輩所有,這是實至名歸!”

朱翎上笑道:“閣下是火油幫的副幫主‘火燒靈’吧?”

那人面露喜色,道:“正是在下!”他聽朱翎上知道自已姓名,料想定然是有些什麼關係,說不定還可以攀上這一層關係,那飛黃騰達就指日可待了。

朱翎上道:“閣下的名聲倒是響亮,在下倒是經常耳聞,不知閣下可知我是何門何派?又做過什麼好事?”

火燒靈頓時尷尬,臉色羞紅,囁嚅道:“這個……朱前輩您……”他的確是一無所知,先前只是一些恭維的話而已,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哪知道朱翎上反其道而行之,有此二問。

朱翎上好似早知他回答不上來,臉上露出厭惡之色,冷冷地道:“我的底細你都一問三不知,憑什麼說我德高望重,名揚天界?你這人諂媚奉承,滿口謊言,只知道哄人騙人,我朱翎上生平最恨的,就是你這般無恥小人!你給我站出來!!”最後這幾句話句句仿若雷霆,一股凜然氣息席捲而出,火燒靈為他威勢所懾,不敢違抗,低着頭走到他面前,不由自主地身子不停打戰。

朱翎上面色冰冷,道:“你火油幫修為稀鬆,為人卻歹毒異常,專靠毒油害人。去年在渝都毒死林青雲滿門,最近空域三怪在天河邊三十里一座院落中身死,想必都是你做的好事吧?”火燒靈大吃一驚,心想這兩件案子做得異常隱秘,他是如何知道的?

這時,不待他辯解,朱翎上又道:“叫你手下舀兩大碗毒油出來,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東西!”火油幫眾人人隨身攜帶毒油,火燒靈不敢違抗,只得命手下舀了兩大碗出來。

朱翎上端了一碗,湊到鼻前聞了幾下,說道:“咱們兩個人都喝一碗試試!”說著將左手中紅色長qiāng往地下一插,一把將火燒靈擒住,但聽得喀喇一響,左手捏得他下巴脫臼,令他嘴巴大大張開無法合攏,隨即將一大碗毒油盡數倒入他嘴裡。

渝都林青雲全家在一夜之間為人殺絕,是近年來修道界中的一件懸案,林青雲在修道界中的名聲極佳,想不到竟為火油幫的火燒靈所害,林宇自然是不知道。但見他逼迫人家吞毒油,眼神微冷,心想此人行事全憑個人喜好,心狠手辣比之木清竹尤有過之。

此時,朱翎上端起另外一大碗毒油,說道:“我姓朱的做事一向公平,你喝一碗,我陪你喝一碗。”隨即張開大口,將那大碗毒油倒入了嘴裡,然後扣碗給眾人看,倒真是一滴不剩。

這一出大出眾人意料之外。林宇原本以為他只是做做樣子,沒想到他當真言出必行,倒是一個言出必行的漢子,見他雖出手兇狠,但眉宇間正氣凜然,何況他所殺的均是窮凶極惡之輩,心中對他的一絲惡感隨之消失,但這種置人於死地的場景,林宇卻是不忍心,於是上前一步,抱拳道:“朱前輩,這種奸人死有餘辜,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朱翎上面現詫異之色,隨即橫眼瞪視着他,林宇微微一笑,面不改色。

朱翎上問道:“閣下是誰?”

林宇道:“晚輩真武宗林宇。”

謝遜道:“嗯,你是真武宗弟子?真武宗倒是一個不錯的宗門,清譽響徹元靈大陸,真武七俠個個俠名遠播,七峰真君更可堪稱當今修道界第一人,不知你是何人門下?難道你也是來爭奪斬神刀的么?”

林宇搖搖頭,道:“晚輩到盤龍山來,只是為了查明我三哥張禮被歹人毒害的真兇,朱前輩如若知曉其中隱情,懇請告知。”

朱翎上尚未回答,只聽得火燒靈大聲慘叫,捧住肚子在地下亂滾,滾了幾轉,蜷曲成一團而死。

見此情形,林宇臉色一變,忙道:“朱前輩,快服解藥啊!”

朱翎上輕哼一聲,道:“服什麼解藥?多此一舉!與我拿酒來!”天鵬教中接待賓客的知客忙取酒杯酒壺過來。

朱翎上不屑的看了一眼酒具和酒壺,道:“天鵬教怎地這般小家子氣,拿大罈子過來!”那知客一個哆嗦,又去抱了一大壇陳酒,恭恭敬敬地放在朱翎上面前,心想:“中毒之後再喝酒,真是嫌死得不夠快!”

只見朱翎上一手端起酒罈,咕嘟咕嘟地狂倒入肚,這一壇酒少說也有接近十斤左右,竟給他片刻間喝得乾乾淨淨。但見他撫着高高凸起的大肚子拍了幾拍,突然一張口,一道白練似的酒柱激噴而出,跟着那在空中的酒柱突然燃燒起來,好似一條火龍一般撞向巴千年胸口。

等到巴千年反應之時,那火龍已打中他身子,恐怖的高溫瞬間灼燒起袍子,慌亂間他一把扯掉長袍,扔在地上,然而他還是低估了朱翎上的手段,那火龍之中還蘊含著恐怖的元力,下一刻,他只覺得彷彿一個千斤巨石砸在胸口,縱然是他一身不俗的元力,也沒有抵擋住,身子踉蹌幾步,嘭的一聲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而此時,朱翎上卻轉過頭來,噴酒上天,隨着酒水燃燒,好似一朵朵火蓮憑空落下來,或許是朱翎上刻意為之,那朵朵火蓮盡數落在火油幫一干人身上。自幫主火連雲以下,人人都燒得狼狽不堪,不少人在地上打滾嚎叫,那火蓮腥臭不已,功力稍差的都暈了過去。

原來朱翎上飲酒人肚,洗凈胃中的毒油,再以元力逼出,加上他火屬性的元力加成,這十多斤酒都變成了毒火,他腹中留存的毒素已經微乎其微,以他元力之深,這……些許毒素已沒什麼危害了。

火油幫幫主火連雲受他這般戲弄,霍地站起,轉念一想,哪是人家對手,而且人家是在除惡,現在上去不僅是自取其辱,而且還將是眾人鄙視的對象,隨即放下念頭,再次又坐下。

然而朱翎上卻說道:“周幫主,今年二月間,你在天河口搶劫一艘商船,是也不是?”

聞言,麥幫主頓時臉如死灰,顫聲道:“不錯。”從那朱翎上對付火油幫就可看出,一旦被盯上,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朱翎上淡淡的說道:“閣下在原本就在海上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話說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你們以此為生,打劫一些富商倒也怪不得你。”說到這裡,他眼中寒光一閃,濃眉倒豎,喝道:“你搶劫歸搶劫,但卻應該遵守一些規則,你搶劫了人家還不罷休,還將船中所有無辜之人捆綁盡數拋入海中淹死,老如婦孺都無一倖免,最令人憎恨的是,你們幫眾見色起歹意,將那些稍有姿色的女子**,以至於她們投河自盡,那可是數十人,你覺得是否傷天害理?你難道不知道禍不及老小妻兒嗎?”

周幫主額頭冷汗直冒,身子跟打擺子一樣,語不成聲,道:“這……這……這他們的確罪該萬死,千刀萬剮!但……但這都是幫中那些蛀蟲乾的,我……我可沒有參與其中!”

朱翎上冷笑一聲,道:“雖然不是你乾的,但也和你脫不了干係,你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你作為他們的幫主,明知道手下人這等窮凶極惡,你卻視而不見,聽之任之,這與你自己親自出手有何分別?現在我問你,這件事是那些人做的?給你三息時間!”最後一句話仿若一道驚雷劈在在他身上,周幫主渾身一個哆嗦,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為求自己免死,嗆啷一聲的拔出腰間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