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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宗內,師兄威權甚大,張仁為人素來公正,常懷一顆仁義之心,自張義以下,人人對他極為尊敬,張信聽他這麼一喝,不敢再做聲了,但關心張禮的傷勢,就是不去休息。

張仁瞪了他一眼,才轉頭說道:“二弟,師父有命,你就同七弟連夜動程,事情緊急,不得耽誤,一定確保火龍傭兵團上下老小的安全!”張義和張武點頭稱是,各自離開去收拾衣物兵刃。

火龍見二人要趕赴空域去保護自己家小,心中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抱拳向張七峰道:“張真君,晚輩的事,不敢驚動二俠,就此告辭。”

張仁一怔,隨即明白,道:“各位不用多想,我真武宗向來就是以鋤強扶弱為己任,火龍團長你不必放在心上,另外,我們還有一些事請教,今晚就請各位委屈一晚上,留在敝處歇息吧!”他說話聲音雖然平平淡淡,但卻自有一股威嚴,叫人無法抗拒。火龍只好默不作聲,坐在一旁。

張義和張武拜別張七峰,依依不捨地望了張禮幾眼,才下山而去。雖然崆峒老頭說張禮死不了了,畢竟他們沒有親眼見識過不死之力的不凡,所以兩人心頭還是極為沉重,也不知道這一次是生離還是死別,不知曰後是否還能和張禮相見。

這時大廳中一片寂靜,只聽得眾人的喘氣和呼氣的聲音,格外的壓抑。原本昏迷不醒的張禮突然“啊”的一聲大叫,聲震屋瓦,接着就沒了反應。

崆峒老頭突然說道:“他的命保住了,只要你們找到解藥,我隨時可以為他復原!”

張七峰對崆峒老頭再次道謝,然後緩緩地說道:“義兒、真兒,你們抬三哥進房休息。”

兩人抬起張禮進房,很快的出來了,張真忍不住問道:“師父,三哥的修為能復原嗎?”

張七峰嘆了一口長氣,隔了半晌,才道:“他能否恢復修為,這得看能不能抓住兇手要到解藥,但手足經脈盡斷,骨頭捏成了粉末,就算醒來,也是無端的折磨,他這一生啊,這一生啊……”說著凄然搖頭。

張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就在這時,張信突然跳起來,啪的一聲,就是一耳光打在火龍臉上。他這一下來得突兀,快如閃電,火龍慌忙間伸手格擋,但手臂伸出的時候已經晚了,臉上早已火辣辣的痛,腫起老高。

然而,張信卻是不罷休,怒氣難以遏制,左肘彎曲,猛地往他腰眼裡撞去。

這一下仍然是極快,但這次有人看不下去了,只見張智閃電般出現在身側,伸手在他肩頭輕輕一推,這一推更快,他身軀一個踉蹌,這一肘槌自然就無功而返。火龍條件反射的向後一跳,跟着就是鐺的一聲,一顆靈晶從他懷中落下地來。

張信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掉下來的靈晶,看着火龍冷笑道:“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小人行徑,就為了區區一顆靈晶,你就將道義拋在一旁,將我三哥送給人家……”話未說完,突然“咦”的一聲,瞧着靈晶上給捏出的五個指印,驚呼道:“大哥,這……這是佛宗‘洞金指’!”

張仁聞言連忙接過靈晶,看了片刻,臉色微微一變,遞給張七峰。

張七峰將靈晶翻來覆去看了幾遍,臉現複雜之色,和張仁對視一眼,都默不作聲。

見此情況,張信激動的大聲道:“師父,這就是佛宗的‘洞金指’小神通!修道界再也沒第二個門派會這門武技!您說是不是?是不是啊??!”

而在這一瞬間時間,往日的一幕幕回影在張七峰的腦海中出現,他想起了年幼的時候如何在佛宗藏經閣中侍奉師父枯塵禪師,如何和天山三絕交手,如何為佛宗僧眾追捕而逃下須彌山,數千年間的往事頓時浮現在眼前。

他臉上一片複雜之色,從那靈晶上的指印看來,的確是佛宗的金‘洞金指’小神通,張信也說得不錯,當今修道界,的確是再也沒有其他門派會這門武技。

真武宗的功法講究元力深厚,劍法精鍊,由內到外,根本就不練這類碎金裂鋼的體修功法,而其餘體修門派,的確也有很多,有威猛凌厲的掌力、拳力、臂力、腿力,以至頭槌、肘槌、膝槌、足槌,但要說到指力,卻沒有任何門派可以達到這種水準。

聽得張信連問兩聲,心知倘若說出真相,門下眾弟子絕對不會和佛宗善罷甘休,如此一來,真武宗就會和傳承上萬年的佛宗交惡,甚至會大打出手,到時候必定血流成河。

張信見張七峰默不作聲,心知所料不差,於是又問道:“師父,修道界中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門派的天賦卓絕之人,能夠練成這門‘洞金指’武技?”

張七峰緩緩搖頭,道:“佛宗傳承萬年,才流傳下來的‘洞金指’,沒有誰可以一蹴而就,就算是絕頂聰明之人,也不可能自學成才。”頓了一頓,又道:“為師當年在佛宗中有過一段時日,遺憾的是沒有機緣學到這等武技,直到此時,也不沒明白其中竅門。”

這時,張仁眼中突然放出異樣光芒,大聲說道:“三弟的手足筋骨,就是給這‘洞金指’捏碎的。”

張武聞言又是“啊”的一聲,淚流滿面。

林宇卻是格外冷靜,對於張七峰和眾師兄所說的什麼‘洞金指’他沒有聽說過,佛宗什麼的也只是在腦海中有個名字而已,他現在和軒轅仙子等人站在一邊,思考着問題。

而火龍就不淡定了,聽說殘害張禮的人竟是佛宗弟子,頓時就面如土色,惶惶不安,嘴巴張得老大,半晌才顫聲道:“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我在佛宗中學藝百餘年,從來就沒有見過那個臉生胎記的人,那歹人絕對不是我佛宗弟子,我佛宗弟子行事講究寬大為懷,常懷慈悲之心,怎麼可能做出這等歹事?!”

張仁凝視他雙眼,不置可否,然後對張真吩咐道:“六弟,你送火龍團長他們到後院休息,預備灑飯,好好招呼遠客,不可怠慢。”張真應了聲是,帶着火龍一行人走向後院。火龍還想辯解幾句,但在這中情形之下,卻是百口莫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真安頓了火龍傭兵團之後,再到張禮房中去,只見他雙目圓睜,狀如痴呆,哪裡還是平時英爽豪邁的模樣,不由得一陣心酸,叫了聲“三哥”,掩面而出,沖入大廳,見張仁等都坐在張七峰身前,於是挨着張禮身邊坐下,大家都沉默不言。

張七峰掃了一眼眾人,抬頭望着天空中的新月,嘆息道:“此事破有蹊蹺,疑點頗多,當真棘手,智兒,你說意下如何?”

真武七俠中以張智最為足智多謀。他平素沉默寡言,但胸有成竹,言出必中,自張信抱着昏迷不醒的張禮上山,他雖然心中傷痛,但一直在推想其中的過節,這時聽張七峰問起,立刻說道:“弟子的想法和八弟一樣,罪魁禍首應該不是佛宗,而是那斬神刀。”說著微笑着沖林宇點頭示意。

林宇微微一愣,沒想到張智居然對他點頭,作為一個元靈大陸的人,想法能夠跟他這個穿越而來的人想法一致,的確稱得上智慧非凡,接着就回以微笑點頭。

張真和張信同時“啊”的一聲,他們沒想到一向足智多謀的四哥居然和八弟的意見一樣。

張仁面不改色的說道:“四弟,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已經知道,想必個中原由你也有了推測,快說出來再請師父定奪。”

張智點點頭道:“三哥做事穩重,向來不會無故招人,對人也很夠朋友,應該不至於和誰結下仇怨。這次他去空域所殺的那個惡人,是個惡貫滿盈之徒,為修道界所有人不齒,他除此大患,算是大快人心。按照佛宗的行事風格,他們絕對不會為了此人而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毒害三哥。”聞言,張七峰點了點頭。

張智接着又說道:“三哥手足經脈盡斷,骨頭粉碎,那是外傷。據火龍所述,三哥在空域就已經身中劇毒,那就說明下毒之人定是在空域,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要去空域調查三哥是怎麼中毒的,又是誰下的毒?

但,據崆峒前輩所言,三哥體內有三種毒,其中兩種已經解了,最可怕的毒卻沒有解,委實有些異常,既然是解毒,那就應該是一起解了,為何只解開兩種,單單留一種最歹毒的毒呢,弟子推測,這應該不是一個人下的毒,而是兩個人下毒,那最歹毒的毒最有可能的就是那留個冒名歹人所為,所以,咱們不僅要派人前去空域調查,而且還要另外派人抓住那六個歹人,讓他們交出解藥。”

張七峰聞言點點頭,突然轉頭看着林宇,道:“宇兒,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