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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竹臉色微微一變,沉思了一會兒,道:“這中間的細微曲折之處頗多,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日你還是回去真武宗親自問你三哥吧!”說到這裡,木清竹突然抿嘴一笑,說道:“倘若林少俠定要去湊這份熱鬧,小女子自然是沒什麼異議,說不定到時候還需林少俠相助一臂之力,那咱們就一同前去吧!”

也不待林宇表態,她轉頭對趙鵬吩咐道:“趙壇主,你的船在前引路。”趙壇主點頭應是,隨即彎着腰退出船艙,那恭敬的態度好似僕役對主人一般。木清竹只是象徵性的點了點頭。林宇在人家船上,算是客人,必要的禮節還是不能少,於是站起身來,遙遙抱拳相送。

木清竹不經意間瞟了一眼林宇後背,但見他白色勁裝外衣後心被趙鵬掌勁擊破,隨即說道:“你脫下外衣,我幫你補好。”

林宇皺了皺眉,道:“些許粗淺布料,何勞姑娘動手!”

木清竹臉色微變,道:“你這是在嫌我女紅粗劣不堪?還是有其他什麼意思?”

林宇淡淡說道:“木姑娘多心了,在下豈敢!”這兩句話之後,便默不做聲,心裡想起她一夜之間連殺火龍傭兵團數百口老小婦孺,這等心思歹毒、不辨是非、狠辣無情、不講道義、大奸大惡的兇手,自己原該出手誅殺,可是卻因為一些私人原因,此時不但和她同舟共行,而且還助她療傷,雖說是酬謝她護送三哥之恩,但自己卻有着因私廢公、善惡不分的事實,盤龍山島上的事情了結之後,必須立即分道揚鑣,再也不能和她相見。

木清竹見他臉色難看,對他心中所想已經瞭然八成,隨即冷冷地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想么?我現在就告訴你,那火龍團長和他手下的四個小隊長,還有那火龍傭兵團滿門和那四個佛宗和尚,全部都是我殺的!你現在滿意了么?”

林宇冷笑一聲,道:“我林宇不是傻子,在沒有見到你之前,我就猜測是你下的毒手,只是想不到你用什麼手段在我眼前無聲無息殺人,而我卻不知道你的蹤影!”

木清竹微微詫異,沒料到林宇會如此一說,隨即又傲嬌的說道:“些許雕蟲小技有什麼稀奇的?原本我潛在湖邊水中聽你們說話,誰知那和尚自己找死,居然發現咱們兩人的不同之處,我怎麼可能讓自己精心設計的計劃付之東流,他想要說出口來,我就發銀針從他口中射入,讓其斃命,你想要在岸上找尋我的蹤跡,自然是不可能的!”

林宇冷哼一聲,道:“這麼一來,所有證據被你毀掉,從此死無對證,那佛宗就會一口咬定我是火龍傭兵團命案的兇手,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永遠扣在了我的頭上!”說到這裡,他“呵呵”冷笑了兩聲,豎起大拇指,道:“木姑娘,你當真是好手段!好計謀!滴水不漏!在下望塵莫及!”他這幾句話中充滿了憤激和諷刺。

那木清竹卻假作不明其意,盈盈起身,“咯咯”笑道:“小女子愧不敢當,林少俠謬讚了!”

此刻,林宇再也忍不住胸中奔騰的怒氣,怒視着她,大聲喝道:“我姓林的跟你一無怨二無仇,你為什麼要如此陷害我?為什麼要將我置於這種不仁不義的境況?為什麼??”激動之下,他直接用上了地球世界的語言風格。

木清竹不僅不為所動,反而笑道:“小女子哪裡敢陷害林少俠你,想必林少俠是誤會小女子了,我只是為了想見識一下真正的強者對決而已,這修道界中,也只有真武宗和佛宗現在名聲最旺,號稱當世修道界的兩大頂樑柱,倘若讓你們兩個超級大宗門鬥上一斗,豈不是精彩絕倫?”

**宇悚然而驚,只覺得頭皮發麻,此女心機太過歹毒,頓時滿腔怒火暗自潛息,心中戒備之意大漲,心道:“我若現在爆發,恐怕打草驚蛇,她言中之意,已經表明另有重大陰謀,不單單只是想陷害我一人而已,倘若當真挑起兩派紛爭,我真武宗和佛宗被蒙在鼓裡,當真為此大動干戈,勢必兩敗俱傷,成為修道界中一場浩劫。”

而此時,木清竹自然不知道林宇心中所想,突然拔出撇在腰間的摺扇輕揮,神色自若,說道:“林少俠,你背負兩柄古劍,料想不是凡品,可否給小女子開開眼界?”

林宇心中警惕更甚,淡淡掃了一眼木清竹,道:“木姑娘,我背後兩柄劍一般不供外人觀賞,劍出必殞命,怕姑娘沾染殺氣,在下只能對不起了!”不待她出聲,他繼續說道:“可否請教姑娘一件事,還請姑娘如實相告!”

那木清竹一聽,眉頭微蹙,道:“林少俠有什麼問題儘管直言,小女子只要知曉,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會有半句謊言。”其實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她不知道的事情,他定然不會回答,至於知道不知道,那就是她自己明白了。

林宇怎麼會不明白她話中的字眼,但卻故意裝作不知,道:“我想請問木姑娘,我三哥在交到火龍傭兵團手中之前,是不是你出手傷他的?”

聞言,木清竹臉色一冷,道:“林少俠此言何意?難道是懷疑小女子對你三哥暗下毒手?你三哥何等修為?我又是什麼修為?我能夠傷害到大名鼎鼎的張三俠么?他可是你們真武七俠中實力最強之人!”

見木清竹激動異常,林宇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說道:“在下只不過是想印證心中推測而已,看來是誤會了,倒是在下唐突了,木姑娘別在意。”

不待木清竹開口,林宇再次說道:“我真武宗是恩怨分明的門派,而我林宇也是快意恩仇之人,據我推測,最先對我三哥出手的人,應該有着苦衷,不像是心狠手辣之輩,我真武宗最多就是略施薄懲,不會過分為難。”說到這裡,他微微停頓,對着木清竹淡淡一笑,道:“原本我推測,這個對三哥出手之人就是木姑娘你,因為斬神刀在你所在的勢力手中,沒想到,我冤枉木姑娘了,在下再次道歉!”

此刻,林宇好像有種一吐為快的衝動,又說道:“既然不是木姑娘就好,倘若他日找到真正的兇手,我也就不必手下留情了。而且我這人有個怪癖,生平最厭惡騙人之人,倘若讓我知道誰騙了我,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林宇此話聽起來突兀,前後不搭調,可卻並不是胡說八道,而是暗含深意,其一他是在試探木清竹,看看她到底什麼反應,由此推斷是否如心中所想,此女就是傷害張禮之人。

其二,他是在表明真武宗和他自己的觀點,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說,縱然你木清竹是傷害張禮的兇手,但看在你不遠萬里送張禮回來的份兒上,也只會略施薄懲,不會傷筋動骨,也暗含着一種誘導的意思,在給她台階下。

其三,起一層意思就是,倘若真的是你木清竹,他自會手下留情,但既然不是你木清竹,那他也就無需留情,旁人可沒有護送張禮回真武宗,他有着充足的理由為其報仇。第二層意思,就是隱隱有威脅的意味,倘若你木清竹真的是傷害張禮的兇手,在給足台階的情況下還不承認,那就是給臉不要臉,日後查明真相,就不是現在這麼好說話了。

木清竹本是冰雪聰明之人,怎會聽不出他話中意思,只不過不知為什麼,雖然她越聽臉色越難看,直到最後變得一臉冰冷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一時間三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

就在此時,忽聽得前面趙大鵬的船上有人朗聲喝道:“是海蛇幫的朋友嗎?不知哪一位在船上?在下天鵬教座下四壇主之一朱雀壇主堂主。”

西南方江面船上有人叫道:“海蛇幫少幫主,到盤龍山島上赴揚刀大會。”

趙大鵬船上那人回道:“天鵬教木姑娘和朱雀壇趙壇主在此,另有名門貴客在,還請貴船退後而行吧!”

西南方船上那人冷哼一聲,接着粗聲粗氣的道:“若是貴教教主駕臨,我等自當退讓,不過旁人嘛,那也不必了,他還沒這個資格!”

林宇心中一動:“天鵬教?這可不是三宗四門中的任何一個勢力,又是什麼新出現的教派么?眼見他們這等聲勢,勢力定然不弱,不可小覷。應該是此教崛起未久,名聲並未傳至真武宗,而我有初來乍到,自然是不知道。至於什麼海蛇幫,聽名字就不是什麼正經門派,不必在意。”

林宇心中略顯好奇,推開船窗向外望去,見西南方那船船身造成一跳巨蛇之狀,船頭上寒光閃閃,數百柄尖刀鑲成巨蛇的牙齒,船頭高揚,船尾平直,便似蛟龍抬頭之狀。雖然此船比之趙大鵬的船要大上很多,不過卻也有好處,船帆巨大,所借風力更多,行駛時比趙大鵬的小船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