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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薄易升提出的安排,薄氏宗家的長老與一干高層們也都是沒有什麼意見。

或許在之前,他們還對這“叛族之徒”狠的咬牙切齒,非要置其死地不可,但是在見識到了薄金海的慘樣之後,他們心頭的那抹怨氣也消了。

身中死煞之黑這種絕命之毒,喉嚨也被毒啞,就算他們不作處置,薄金海也活不了多久了……

看着薄氏宗家的長老與一干高層對自己的提議沒有異議,薄易升探出身子,振臂一揮,向候在兩旁的兩名薄氏弟子命令道:

“來人吶,將這薄金海叉出薄府,並終生不得近我薄府半步!從今以後,要讓我知道薄氏宗家有誰再敢跟這薄金海暗中聯繫,那便被視作同罪處理!決不輕饒!”

兩名薄氏弟子接過薄易升的號令,隨即便拖着滿臉是血的薄金海離開了宗堂……

看着今日的大事已畢,薄氏宗家的長老與一干高層們,在與薄易升道別後便紛紛散去,不一會兒的功夫,方才還人滿為患的宗堂之中,一眼望去,就只剩下了薄易升一人,

薄易升負手而站,雙眼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看着薄金海與薄氏一干人等都已離開,一個黃衣少女從宗堂一側的屏風後面款款而出,來到了薄易升的左右。

少女濃妝淡抹,看似一副清純可人的模樣,當然,如果她不開口說話。

只見,少女的嘴角微歪,雙眸沉起,顯露出一副尖酸的模樣。

“父親,你就這樣放走他了?”

這黃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讓薄金海淪落此境的始作俑者,薄伊傲。

聽着薄伊傲的詢問,薄金海淡淡的開口,道:

“他以身中死煞之黑,天下無葯可醫,就算我不殺他,他活不了多久的。念在他跟隨我多年的份上,就讓他安安穩穩的死去吧。”

只見,薄伊傲的長眉一挑,她開口向薄易升提醒道:

“父親,這薄金海跟隨你身邊多年,他必定是知道不少我薄氏宗家的秘密,就這樣放他離開,對於我們薄氏宗家來說,可是一個很大的隱患啊。”

聽着薄伊傲的所言,薄金海的雙眸突然一峻,他在低眉思考了片刻之後,道:

“可他都已經不能說話了,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薄伊傲微微一笑,她的眸子中閃過一抹陰冷,她在一旁使壞道:

“父親,但他還有手啊?”

只見薄金海先是長吐了口氣,然後猛地轉過身子,留下一句話後,便離開了。

“這件事情你去辦吧,不過不要傷了他的性命,我之前已經在眾人面前放言要留他一命的,不能失了我的威信,我向來說話算話。”

薄伊傲露出會心的笑容,話裡有話的道:

“父親,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

薄氏宗家的兩個弟子像扔死人一樣的將薄金海扔到了薄府門前的大街之上。

而在這之前,這兩個薄氏宗家的弟子還不忘將薄金海的身子搜了個遍,把薄金海身上僅剩的兩枚金幣給搜颳走了。

此時的薄金海趴在地面之上,他額頭的鮮血在臉上橫流,最後啪嗒啪嗒的打在地面之上,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小血泊。

看着滿臉是血的薄金海,薄府門前的大街之上,一時聚起了圍觀的人群。

雖然薄金海樣子邋遢,滿臉是血,但人群中還是有一些人認出了薄金海來。

看着昔日的人傑落魄至此等境界,人們一時唏噓不已,紛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僅僅是在幾日之前,作為薄易升心腹之一的薄金海,還是佘拓城人民爭相崇拜的對象,佘拓城裡不知有多少人想將家中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薄氏宗家這位年輕有為的俊傑當老婆。

在佘拓城人民的眼中,薄金海不僅精明能幹,而且還是一位年僅二十五歲的五階王者。

要知在人族修士當中,三十歲之前能成為五階王者的,都可稱之為年輕的五階王者,這種人在將來幾乎是必定能成為六階聖者的存在。

再加上薄易升的器重,薄金海可謂是前途無量……而就是這樣一位被無數佘拓城人民看好的年輕才俊,卻撲街在薄府的門前,如此的落魄窘樣,這不禁讓圍觀的群眾咂舌嘆息,感慨不已。

“禍福旦夕,世事無常啊……”

而在人群圍觀之下的薄金海,在地上匍匐了一會兒之後,看着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他緊忙將頭髮弄得散亂,用披頭散髮,遮住了血色坎坷。

薄金海猛地衝出了人群,宛如見不得白晝的昆蟲一般,在太陽底下一頓橫衝西撞。

薄金海邊跑便落淚,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這麼害怕別人的注視,路人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不管善意的還是惡意的,在此時的薄金海眼中,都是嘲笑的,都是鄙視的……他感覺就像是有無數把刀子插進了他的胸膛一般,將他刺的說不出話來。

如芒在背,如鯁在喉,無怪乎此。

薄金海朝着人煙稀少的地方摸爬滾打而去,逐漸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當中……

……

黃昏前夕。

在佘拓城一處酒樓後邊的垃圾堆旁,披頭散髮的薄金海窩在一角,靜靜的看着兩條野狗在扒食垃圾堆中的剩菜剩飯。

此時,薄金海臉上的血跡已干,他衣衫破爛,蓬頭垢面,粘雜着泥塵灰土,怎一個邋遢了得,縱使是放在乞丐堆里,也是最像乞丐的那一個。

兩刻鐘後,兩條野狗雙雙裹腹,它們抬起高傲的狗頭,從薄金海的身旁傲然走過。

其中一條野狗在路過薄金海身旁的時候,還不忘朝着身邊的野狗汪汪的叫了一聲,將抱頭蜷縮的薄金海嚇得一哆嗦。

野狗對着同伴汪叫,這感覺就像是在說:

“嘿,夥計,你瞧那個人,活的還不如我們……”

而在兩條野狗走遠之後,薄金海眼神惶惶環顧了一圈四周,在確定無人之後,便被本能的**驅使,向著被野狗翻過的垃圾堆緩緩走去。

他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在薄氏的大牢之中,他只在一個舊識的幫助之下,偷偷的喝了一碗水而已。

薄金海的備用儲物戒指早在被毒暈之前,就被薄伊傲拿走,身上僅存的兩枚金幣,還被兩個薄氏的宵小給順走了。

擺在薄金海面前最大的難關甚至都不是死煞之黑,而是無錢吃飯,無臉見人……無處容身的他很有可能被活活餓死。

身中死煞之黑,本就虛弱非常的薄金海再也堅持不住了,求生的本能讓他放棄了尊嚴,驅使他去垃圾堆中翻找野狗吃剩的食物殘渣。

所謂造化弄人,便是一個人幾天之前不屑一顧的山珍海味,幾天之後縱使是變成了被狗舔過的泔水,也要拚命吮吸的悲劇……

而就在薄金海剛扒出一根帶着肉絲的骨頭,正興沖沖的伸出手去拿時,變故發生了。

只見,一個鑲着金邊的黑靴直直的踩在了薄金海的右手之上,止住了薄金海伸手的動作。

黑靴的力道將薄金海疼的呲牙咧嘴。

薄金海惶惶的抬起頭,看着突然出現蒙面男子,一時怔在了原地。

薄金海感受到後方的來人,正準備回頭看時,這踩着他右手的男子突然抬腳飛踢,一腳踢在他的臉頰之上,讓他的身體在空中做了個反轉,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

然還不等薄金海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從哪裡又冒出的兩個人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身子跟雙手,將之固定在了地面之上。

原來一共是三個人,而且是三個蒙面人!

在薄金海眼中的無限驚恐當中,方才那個一腳踢飛薄金海的蒙面人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根兩尺長的黑鐵短鐧,並將之緊緊握在了手中。

這蒙面人手中的黑鐵鐧稜角分明,上附銀鉤與尖銳凸起,似鐧非鐧,倒像是刑具一般,讓人望之膽寒。

薄金海嚇了一聲冷汗,他想叫又叫不出聲,只能低沉的哼哈,他死命掙扎,但本就身中奇毒、又處於餓倒邊緣的薄金海根本掙脫不開兩個大漢的力量。

在一臉絕望當中,蒙面人奮力揮下了手中附着本源真氣的黑鐵短鐧,重重的打在了薄金海的右手之上!

附着本源真氣的一重鐧打下,薄金海的右手於瞬息之間骨斷筋折,血肉模糊……

痛極了的薄金海仍是發不出一聲慘叫,他的臉色慘白,身體一僵,面容極度扭曲了片刻之後,便活活的痛暈了過去。

讓蒙面人全然不顧,他抬起滴血的黑鐵鐧,瞄準薄金海的左手,再次將源氣注入,再次大力揮舞。

而就在蒙面人的黑鐵鐧即將再度落下之際,一聲暴喝傳來,將正在“作案”的蒙面人嚇得虎軀一震。

“呔!住手!!”

三個蒙面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健碩的灰杉男子正虎目圓睜,怒怒的看着他們。

而灰杉男子的身後,則是跟隨着四五個手持棍棒、乞丐模樣的男人。

“三個不要臉的東西,連乞丐都要欺負,你們知道這個地方是誰罩的嗎!”

健碩的灰杉男子一邊拳頭吱吱作響,一邊粗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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