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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畫心喘息,百里祭捏起畫心的下巴,陰狠地警告道,“再過兩日,等逸王來了,將你扒光了綁到他面前,本尊看他會不會束手就擒。”

“你卑鄙。”唯恐百里祭傷及書逸,畫心立即氣得唇齒髮顫。

“別急,本尊還可以更卑鄙。”百里祭見畫心十分在意書逸,看似夫妻情深,繼續陰笑,道,“我再將逸王脖頸懸刀綁在你面前,我看你給不給我解藥,介時,你還是得乖乖地當著逸王的面好生伺候本尊,跪着舔着求本尊寵幸你,本尊快活了,逸王才能活……”

百里祭想入非非,心間打着如意算盤,得意地笑着,卻沒有在畫心面上看到意料之中的驚慌,反而見她唇角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

“毒尊有沒有聽說過,人算不如天算?”畫心臉上浮着高深莫測的笑意。

畫心的從容,讓百里祭陷入了深思。

許久後,百里祭長長一聲嘆息,眸中陰光一閃,抬袖一揮,數十條花色的細蛇從百里祭袖口中爬出,曲身探頭,吐着長長的舌信,滴着烏黑腥濃的粘液,一看便是劇毒之物。

“本來……見王妃生的如此傾城絕色,本尊還是憐香惜玉的,奈何王妃實在是冥頑不靈,那就只好做成美人蠱了……”百里祭將爬滿細蛇的胳臂緩緩伸向畫心,獰笑着,“但也不妨礙本尊享用美人的身體,只可惜……美人此後便成了行屍走肉,再也體會不了人間極樂的妙趣了……”

細蛇的舌信掃過畫心的臉頰,一陣腥臭滑膩,冰涼的濕意讓畫心作嘔。畫心緊握着的指尖微微有些發顫,心口突突跳着,腿腳也漸漸發軟,其實,哪怕曾經天下無敵,她也是……怕蛇的。

準確來說,不是怕,而是厭惡。

厭惡排斥抗拒這種醜陋又陰毒的生物。

“怕了?”畫心微露的怯意,刺激了百里祭的神經,他十分痛快地又貼近了畫心幾分,一手放在她纖細的腰間放浪地游移,一手托着滿臂的細蛇繼續恐嚇,“你現在還可以向本尊求饒,否則,一會這些蛇蠱鑽進你的身體里可就晚了……它們無孔不入……”

百里祭陰毒森然的聲音,混合著細蛇不絕於耳的“嘶嘶”聲,直聽得畫心毛骨悚然。畫心甚至感覺到,這些細蛇已經開始在她身上攀爬,,冰涼噬骨。

畫心發現,這並不是普通的蛇,而是失了心智的蠱蛇,只聽從百里祭操縱。否則,尋常蛇蟲,是不敢近她神軀觸她神威的。

百里祭的手掌也如細蛇般攀附在她身上,紅衣破碎,露出衣下冰雪一片,滑膩的肌膚惹得百里祭嘖嘖稱讚。

一口銀牙咬碎,功力暫失,神軀受損,鐵鏈鎖身,此時畫心被百里祭放浪地禁錮在懷裡,任他隨意輕薄,狼狽至極,心內對百里祭厭惡入骨,卻又對他奈何不得,無計可施。

莫名,畫心想起了和光同塵。

想起他的慈眉善目,想起他溫潤如玉,還想起他看她時眼裡若有若無的寵溺,想着想着,心中一陣暗笑:昨夜你說百里祭這樣你會生氣的,今日卻與他做了這樣的交易,明日你可會為此覺得後悔?

我信你幫你當你是我的護身符,你卻轉身護着天下蒼生,獨獨棄我安危清白不顧……

畫心心神一晃,忽然感覺到百里祭的唇已經意亂情迷地從她的脖頸一路吻上她的雙靨,不由噁心嫌惡地側了側首。

百里祭手下一用力,立即掰正了畫心的臉,對着她的瀲灧紅唇就要吻上去。

畫心眯了眯眼,突然放棄了掙扎,安靜地衝著百里祭笑了笑,在百里祭唇下半寸之處,輕輕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逸王妃。”百里祭喘着粗氣心猿意馬地回道。

“我乃是……”

畫心尚未說完,突然發現身上細蛇驚慌四逃,彷彿受了什麼驚嚇,條條扭曲成一團,張着漆黑的蛇嘴,露出尖銳的獠牙,發出“嘶嘶”的尖叫,似痛極而亡,七零八落墜了一地。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百里祭怔愣當場,畫心垂首亦是愕然,方才……她分明什麼都沒做……

難道……有人暗中相助於她?

不及多想,畫心立即抓住契機,抬首衝著百里祭一呵,“百里祭我乃神命天受,你若再敢冒犯天威,死狀當如此蛇!”

百里祭聞言一震,望進畫心一雙瀲灧雙瞳,像是受了什麼蠱惑一般,全身動彈不得。畫心見唬住了百里祭,立即傾身貼耳對着百里祭輕聲道,“褻瀆神靈者,當天誅地滅!”

此時百里祭的魔爪還擱淺在畫心身上,他只見暗室內忽然狂風大作,接着便是天雷滾滾地動山搖,整個石室幾乎要塌陷下來。

百里祭雖然好色又狠辣,卻又是極其惜命之徒,頓時覺得邪乎的很。百里祭風流,卻也不願做牡丹花下的風流鬼,他慌忙從畫心身側彈開。

百里祭甫一放開畫心,室內漸漸又恢復了平靜,一切安好如初,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室內沉寂,半天,百里祭憋出一句,“何方妖女”

畫心但笑不語。

百里祭從畫心眼神里讀出的信息是你還不配知道。

方才有人暗中助畫心殺了百里祭的蠱蛇,一時震懾住了他。畫心便趁百里祭心神大亂時,勉強用了**之術,使他產生了幻覺。

惜命的人總是要膽小一點,畫心故弄玄虛,果然唬住了百里祭。

畫心怕百里祭緩過神來露陷,繼續虛張聲勢地唬道,“噬神之毒都奈何我不得,你的毒又能奈何得了我多久?趁我還沒緩過氣來殺了你,還不快滾”

畫心眼神睥睨,威勢逼人,百里祭瞧得一膽孤寒。百里祭自己本就是個異類,因此他深知這世間真的存着諸多神靈。

比如那個清戈……

畫心與她生的如此之像,莫不是真有淵源?

百里祭一時難辨真假,也不敢再造次輕薄,不過他也沒有打算就此放過畫心。

怕畫心使詐逃脫,百里祭又甩出重重鐵鏈,將畫心層層禁錮,鎖在密室中。

臨走,恁是千重鐵萬重鎖,百里祭依舊不放心,又謹慎地走到畫心身前,強行捏開畫心的唇,餵了一顆烏黑的毒丸。

百里祭輕輕一抬畫心的下巴,藥丸便順着畫心的咽喉“咕嚕嚕”滾了下去。

待畫心被迫將藥丸吞下,百里祭才陰氣森森地獰笑道,“管你是何方來路,等我將逸王捉住,你不想臣服也得臣服!”

畫心咬牙切齒,“逸王遠在城,你就別痴心妄想了!”

百里祭笑得滿臉詭譎,“網早就撒了出去,若是消息傳的及時,他應該已經在來青城的路上了……”

“你”

畫心努極,身形一晃,就要向百里祭撲過去,卻被重重鐵鏈鎖住,巨大的震顫觸動了機關,鐵鏈驟然緊縮,條條深嵌血肉。百里祭走到石室門口,聽到身後鏈條轉動,勒得畫心骨骼“咯”作響,唇角不由勾起了一抹殘酷的笑意。

百里祭頭也不回地出了石室,石門重新闔上,室內陷入一片沉寂,畫心驚怒交加,掙脫不得,鐵鏈碎骨,猶如萬刃加身。

畫心被鐵索勒得氣力不濟,又動了真怒,一時窒息,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