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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逸望着君隱的眸子冰寒徹骨,抿緊了唇,一張臉密布着烏雲,陰沉得不能再陰沉,幾乎是從齒縫間蹦出一句話,“以後膽敢再動她分毫,本王必定,遇神殺神,遇佛佛。”

畫心自然聽得出來,這是書逸對君隱,對和光同塵,**裸的警告他的女人,誰也碰不得,管你是神還是佛。

在她的認知里,雖然君逸也一樣會這麼做,但不會以這般咄咄逼人態度威脅人,特別是威脅他的兄長。

因此,在她心裡,還是很難認下書逸就是君逸這個事實。

其實她並不悲天憫人,也無泛濫的同情心,然而書逸身上此時撲面而來的戾氣卻讓她感到無比陌生。

雖然萬年前月神一戰,他的劍下血流成河哀嚎遍野,然,那時他身上只有無奈的悲痛,並無如此駭人的殺氣。

畫心沉靜在自己亂成一團的思緒里,感覺到腰間一緊,書逸伸手欲擁她入懷,她本能地退了半步,輕輕一閃,躲開了。

“你先出去,我有些話想單獨與他說。”畫心抬頭看着書逸,因為愧疚,聲音溫柔了許多,是他熟悉的口吻與氣息。

書逸默然,在她身前站的筆直,她亦坦然地看着他,滿目的堅持。

最終書逸還是退了一步,轉身穿過金藤,下了觀星台。

他若不退這一步,也未嘗不可,可他偏偏總是心軟地縱容她得寸進尺。

書逸一走,觀星台上的氛圍更加凝滯起來,君隱不急不緩地踱了幾步在雲階上坐下,斜靠着赤金鏤鳳的樑柱,半屈着腿,擺了個慵懶的喔姿,仔細端詳着畫心的神態,揣摩着畫心到底有沒有看出其中的端倪。

畫心已經明白,無心居那一夜,不過是君隱一場預謀已久的謀殺。

因為她十分清楚,姬雖能幻化成書逸,卻不能如君隱那般扮演的惟妙惟肖。姬也有刺殺身受重傷的她的能力,卻也不能如君隱出手萬無一失的篤定。

更關鍵的是,若那夜真是姬,不可能在她床上睡了一夜,而不趁她防備最鬆懈的時候動手的。

所以……那夜睡她的是這個老東西?

畫心頓時覺得比殺了她還難受。

一想起那夜自己衣衫不整,還主動替他寬衣解帶投懷送抱,雖然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麼,卻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地低下頭,彆扭地不敢看他。

君隱本來以為畫心將書逸轟出去要對他開始嚴刑拷問,卻見她莫名其妙紅了臉,眼神閃閃躲躲,一副欲說還休要表白的樣子,突然更心虛了。

這麼不正常的反應……讓他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畫心雖然慌亂,卻比君隱以為的要沉得住氣,心虛的終歸是他。

在這沉默地互相審視中,君隱忍不住先打破了僵局,故作輕鬆道,“你莫不是真對和光同塵動了真心,竟連月蠶絲都拿出來替他裁了衣,我可記得那是你給君逸留的。”

“如果我說是呢?”畫心走到君隱身前,勾起唇角沖他一笑,仔細觀察着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