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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水縣公安局審訊室里,一位清秀正直的小夥子戴着手銬坐在冰冷的鐵椅上。三個警員則坐在桌子對面,將一盞燈直接打在年輕人臉上,其中一個冷冷地說。

“你還不認罪?”

“我想我說的已經很清楚,是李淑紅、徐立勒索恐嚇,還糾集閑散人員企圖傷害我的父母,我教訓他們是出於自衛,完全沒有違背法律,所以你們沒有權利讓我認罪。”

項雲有恃無恐非常鎮定,這件事本來沒這麼麻煩,只要在老宅現場亮身份,就憑西楚大學入學令牌,這幾個警察也不敢抓人,震退這幫小赤佬也完全不再話下。

可問題是這樣治標不治本啊。

那對惡婦手裡高利欠條確實是具有法家效應的,錢大隊長聽說有人打架前來調查本身也沒問題,即使能當場解除這場危機,項雲也沒辦法把這個壞警察怎麼樣,那對惡夫婦搞不好會繼續逍遙快活。

項雲太了解自己爸媽性格,老爸老實木納,老媽善良心軟,一天不除掉這幾個禍害,未來還會繼續危害自己的家庭,所以項雲就是要把事情搞大,就是要揭露這公安機關的黑暗。

所以平事不能算完!

必須一口氣給全部掀翻了。

老子倒想看看今後誰還敢欺負爸媽!

兩輩子第一次被抓進局子,抱着體驗生活的心態倒也不錯,只是要難為爸媽擔心受怕一陣子了。

項雲進了警察局以後頓時就知道爸媽為什麼會這麼害怕了。

警察局裡有專門的受刑室,原來在這個世界裡,刑訊逼供儘管名義上是不允許的,但是也並沒有完全被法律禁止。而這也不難理解,高武社會結構,與凡人社會結構,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環境。

人權概念在當今這個社會是很淡薄的。

高武結構的社會形態之下,註定個體實力與財富差距更加驚人,金字塔的社會體系更加森嚴牢固,從根本杜絕底層推翻上層的可能。

當人與人的差距經常比人與狗的差距還大時,哪裡會有什麼真正的人權呢?政府機關為追求效率,往往會更加的粗暴冷漠。

公安局這種暴力機構的使用暴力手段一直是約定俗成的潛規則!

難怪普通老百姓害怕進警察局,因為一旦進來就意味着要脫層皮,多少人被屈打成招,又有多少冤假錯案,恐怕只有司法系統裡面的人才知道。

這還只是這個社會黑暗面的冰山一角。

“你不要以為在學校學了點武功就能為所欲為,我有一百種辦法整治像你這樣的人,哪怕骨頭再硬也沒有用,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錢大隊長表情冰冷將筆錄以及認罪書推到項雲面前,“勸你老老實實畫押簽字,否則我會讓你哭着求着畫押。”

項雲瞥了一眼眼前的筆錄和認罪書。

兩份文書都寫在特殊的紙張之上,其表面瀰漫著淡淡的法家威嚴,顯然與契約書合同之類相似,也屬於法家修士的產物。

法家這類物品有一個特性,籤押者必須主動且非強迫的情況之下才能成功,這也是法家確保華夏司法公正的一種保護措施,法家文書儘管沒有辦法分辨事實,最起碼可以避免偽造或強迫簽約畫押行為。

當然了,法家出發地點是好的,盡最大可能避免冤假錯案,但到底有沒有用就不好說了,多少人是受不了殘酷的嚴刑逼供,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在認罪書籤字。

“這就是你們的辦案方式?”項雲漠然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才是這件事情幕後黑手,是你企圖搶走我家的老宅。”

“呵呵,是又怎麼樣,我就算承認又怎麼樣?一個沒背景的高中生,也敢跟我對着干?我就算把你弄死了,又能引起什麼關注?我再問一遍,你簽還是不簽?”錢大隊長在警察局裡甚至都不屑掩飾自己,可見他平日里氣焰之校長。

“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們等着瞧。”

“好,有種,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硬骨頭。”

錢大隊長拿起警棍,其表面泛起絲絲電弧,其中釋放出來的強大電量,足以使任何人脈修士失去戰鬥力。而這個錢大隊長本身也是學武的,雖然修為只有二脈程度,但是練過一些特殊技巧,足以在確保不致命的情況之下給予最大痛苦。

項雲目光頓時冷了下來:“你這麼做不僅自己的警服保不住,連你的副局長叔叔也要跟着一起完蛋。”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這種話出自區區高中生嘴裡,未免狂妄的有些過頭了,這就好比一隻螞蟻叫囂着能放倒老虎一樣,錢大隊長非但沒有有所忌憚,反而被視作是一種挑釁,直接一棍子就打在項雲身上。

砰!

空氣響起輕微的爆鳴。

當電警棍打在項雲身上,竟然被一層氣罩給隔開,錢大隊長猝不及防之下,非但扭傷了的手腕,手中警棍都被彈飛,正好打在了自己頭上,頭髮立刻豎立冒煙,慘叫一聲就倒在後面。

武卒氣功?!

其他兩個警員都愣住了。

這是秦晉四勁之一,屬於基礎內功之法,楚國修鍊這門功法的人可不多,這個小子怎麼能煉成這種功法?

錢大隊長好歹也是兩脈修為的武修,對方能輕鬆擋住錢隊長,說明至少也有兩脈的修為,一個從窮人區走出來的高中生居然這麼厲害?

“媽的!給我打!狠狠地打!”

錢大隊長動刑不成反而傷了自己,這一時間頓時氣得暴跳如雷,怒吼了一句,撿起警棍來,就要再次攻去。

“不知死活!”

項雲兩手被銬,雙腿被鎖椅子上,居然連人帶上百斤重的鐵椅一起來了個後翻,鐵椅子的一條鐵腿狠狠砸在錢大隊長的下巴,又一次將他給擊飛出去。

這小子被綁住手腳還這麼能打?兩個準備動手的警員都愣在原地,作為普通的治安警察,普遍在一兩脈左右的武修,憑藉警察的配槍以及相關裝備,倒也足以應對絕大多數情況,極特別的情況之下才會請求武警或特警支援。

項雲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

普通高中生能有一脈修為就算不錯,沒有想到這個小子這麼厲害,這種實力畢業肯定是沒問題的,考上一個大學也不在話下,搞不好能踩到某些名校的門檻。

兩個警員想到這,都有點猶豫起來。

錢大隊長早已氣急敗壞,現在不僅滿頭焦黑的痕迹,那飛椅的一擊更將下巴都打得脫臼了,所以失去理智之下,直接就要拔出配槍。項雲看到這裡,目光頓時一寒,一不做二不休,準備先發制人。

就在場面一度要失控的時候。

審訊室大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身材高大中年警察走進來,用威嚴的目光掃過裡面,冷聲呵斥道:“幹什麼!都在幹什麼!怎麼能在警局動槍,快給我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