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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鬼子選擇的這個包房,是整個二樓裡面最大的,也是檔次最高的一間,這個房間的牆壁都是實木的,一進‘門’,正對的是一個寫滿了梵的影壁,影壁間是一個透明的圓形,間是一尊坐着的佛像,繞過屏風之後,房間的央是一個石組成的假山,面潺潺流水,霧氣繚繞的,假山旁邊是一個小拱橋,再往裡走,是一個實木的大茶案,旁邊是兩個相對的實木沙發。。。請看最全!!

我和東哥進房間的時候,正對茶案的那個沙發,一個五十多歲的年,正低頭擺‘弄’着茶具,他穿着一身寬鬆的唐裝,兩鬢帶着斑白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我看了看這個人,一眼認出了他,此人正是我在照片見過的,萬佳地產董事長房永根。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房鬼子,沒有我想象那麼凌厲,只是一個普普通通,還略顯消瘦的年男人,即使這樣,我還是帶着一些拘謹,我只是這個城市,一個微不足道的底層‘混’子,而他卻是安壤市裡出名的商人,面對他,我心裡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帶着一點窮人見到大款的自卑感。

此時駱洪蒼坐在房鬼子身邊的椅子,自顧的喝着茶水,而洛賓則是西裝筆‘挺’的站在房鬼子身後,目光‘陰’仄的看着我們。

東哥看見擺‘弄’茶具的房鬼子,‘露’出了一絲微笑,邁步走了過去:“呦,好興緻啊房叔,玩茶道了!”

房鬼子聞聲之後,也抬起頭笑了,伸手對旁邊的椅子了一個請的手勢:“哦,楚東來了,坐!”

“哎!好!”東哥應了一聲之後,走過去坐在了房鬼子對面的沙發,我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學着洛賓的樣子,也站在了東哥身後。

‘嘩啦!’

房鬼子端起茶杯,緩緩將東哥面前的茶杯給斟滿了半杯:“三十多年的普洱茶餅,我費‘挺’大勁才搜羅來的,你嘗嘗!”

東哥點點頭,端起茶杯放在鼻子前面嗅了一下:“好茶!真是好茶!房叔,要不怎麼說呢,男人還是得有一番自己的事業,要不然有些東西,還真是一輩子都享受不到,這一杯茶,得大幾千了吧!而且有價無市!”

“喝茶的時候不提錢,俗!”房鬼子端起茶杯輕咂了一口,眯着眼睛做出了一副很享受的表情,過了四五秒之後,他才把茶杯放在了桌子:“大侄子啊……我這個人,是野路子出身,前半輩子不懂享受,等有錢了之後,孩子也大了,老人嘛,都想給孩子多留下一份基業,雖然有錢了,我反而又捨不得享受了……但是現在我連兒子都沒了,你說,我如果再不學着讓自己舒服一點,空留下這冰冷的萬貫家財,它能帶給我什麼啊!”

東哥聞言一笑,客氣的幫房鬼子續着茶水:“不管怎麼說,房叔你現在還能千金換一暖,而我弟弟當年被人陷害入獄之後,我不僅沒保住他的命,還為了撈他,‘混’了個傾家‘盪’產!要不是來你這了,我可能後半輩子,都嘗不到這麼好喝的茶葉了!”

我聽着東哥跟房鬼子兩個人的對話,感覺雲山霧繞的,經過了這麼多事,我心裡明明白白的清楚,現在這個房間裡面,坐的全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看房鬼子和東哥這兩個一心置對方於死地的人,在這裡一口一個叔侄的叫着,宛若遠房親戚見面一樣,我感覺十分的彆扭。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東哥和房鬼子兩個人談天說地的,從海灣戰爭聊到收復台灣,又從地方政務聊到家長里短,總之扯了半天犢子,一句正事也沒有。

當我在後面站的‘腿’都快麻了的時候,房鬼子終於話鋒一轉,聊到了正題:“楚東!”

“哎,房叔您說!”

“我公司里有個叫樊海志的小伙,你認識吧?”

東哥抿了一口茶,微微的搖了下頭:“沒啥印象!”

“哦,呵呵!”房鬼子點頭一笑:“昨天晚,徐慶斌把樊海志缺了半個頭的屍體,扔在了我公司的大‘門’口!”

“呦,安壤怎麼還發生了一件這麼大的事呢?”東哥戲很足的驚訝了一下。

“這個徐慶斌,不是號稱為你的左右手么,他犯的事,你不清楚啊?”

東哥咧嘴一笑:“房叔,這個你真冤枉我了!幾個月前,我的公司被一夥陌生人給砸的一塌糊塗,到現在我還沒找到砸我公司的人呢,在這期間呢,徐慶斌和王國豪已經不跟我在一起了!”

房鬼子並未理會東哥的這套說辭,抬手拿起桌的電子煙吸了一口:“對一個二十歲的孩子下手,過了點吧?”

東哥依舊保持着笑容:“房叔,你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還有啊,你親兒子都沒了,別替別人家的孩子‘操’心了,你說呢?”

“行,既然你聽不懂,那算了!”房鬼子也不再跟東哥計較這個問題,繼續開口道:“大樊的事你不清楚,那小濰,是不是在你那呢?”

“哦,您說扈濰啊,這個我還真知道!”東哥點了下頭:“他在我朋友那做客呢,呵呵!”

“孩子不省心,喜歡‘亂’跑!”房鬼子理解的一笑:“等你遇見他了,麻煩幫我給他帶個話,說讓他玩夠了,早點回家!”

東哥抓起一個開心果,撥開之後送到了嘴裡:“房叔,帶話倒是可以,但是我這個身份,不太適合做個跑‘腿’的吧?”

“我懂!你說吧,你打這個電話,需要多少錢話費啊?”

“房叔,我雖然落魄了,但是電話費啥的,自己還能‘交’的起!”東哥玩味的看着房鬼子:“主要還是得看,扈濰在你心裡,佔了個什麼位置!”

“……”房鬼子聞言沉默了半晌,隨後把身體略微向後,倚在了沙發靠背:“這麼跟你說吧,我親兒子沒了,但是我也得給自己踅‘摸’一個養老送終的人,扈濰這個孩子,我覺得還不錯!”

房鬼子這番話說完之後,我明顯的看見,站在他身後的洛賓,眼角‘抽’動了幾下。

東哥瞭然的點點頭:“房叔,能讓你親自惦念着,是扈濰的福分!”

房鬼子抿嘴一笑:“現在樊海志沒了,樊海清也躺在醫院裡,連危險期都還沒過,樊家這哥倆,我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他們畢竟也是我公司的員工,他們遇見事了,我不能不管啊,午我跟財會打過招呼了,大樊的喪葬費和撫恤金,都按工傷處理,不管真兇會不會落,他們家裡都會拿到一筆賠償,二樊的醫療費用,也由萬佳承擔!至於其他的,我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司法公正了!”

房鬼子的話說到這裡,我才算是真正聽明白了他想傳遞給東哥的訊息,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大樊的死,他不會刻意給官方施壓,至於大斌他們搶的那三百多萬拆遷款,他更是提都沒提,而他捨棄了這麼多,是想換扈濰平安歸來,面對房鬼子的態度,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扈濰能‘混’到這個身價,也算值了。

“”東哥聽完房鬼子的話之後,沒同意,也沒否認,只是低頭品嘗着茶水。

“從大局看,扈濰產生不了什麼影響,但是以我現在的這種心態,能喜歡一個小孩,不容易!我今天叫你來,是出於‘私’心!”房鬼子看見東哥不表態,終於說出了一句較實在的話。

“房叔,我不這麼覺得!當初的周坤疑心太重,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而扈濰可不是!你能用一年的時間,把周坤從下三濫扶到安壤賭王的位置,那給你一段時間,扈濰恐怕也不是池物吧?”東哥笑了一下:“但既然您說話了,我朋友那邊,一直扣着人也不合適,這樣吧,二百萬!”

‘撲哧!’

坐在邊半天沒吱聲的駱洪蒼,聞言忍不住開口笑了一下,隨後看向了東哥:“孩子,你是窮瘋了吧!你知道這二百萬放在我們手裡,夠找多少人‘弄’死你了嗎?”

“我知道!”東哥一點身份沒有的點了點頭,隨後也笑了:“但你們再有錢,我現在不是也好好的活着呢嗎!”說著他又看向了房鬼子:“房叔,跟你客氣了半天了,我也有點裝不下去了,那我說實話了昂!”

“好,你說!”

“你既然能親自給我打電話要人,那這個扈濰值多少錢,咱們倆心裡都有數!這筆錢呢,如果你出了,還能看見扈濰,如果不出呢,我也豁出去了!”東哥伸手指着我:“今天來的沒外人,只有我和我弟弟,現在城內已經戒嚴了,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軒然大‘波’,您如果想魚死破,那我捨命陪君子了!”

房鬼子看見東哥‘混’不吝般的舉止,臉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甘楚東,你剛我呢?”

“對!”東哥毫不掩飾的點點頭:“房叔,你有錢,自然不會缺給你賣命的人,但是這些人裡面,你信的過幾個啊?實話跟你說,我到現在為止,都沒單獨跟扈濰談過話,因為我知道算我去問他,有些話他也不會跟我說!”

‘嘩啦!’

東哥話音剛落,邊的駱洪蒼速度很快的掏出了手槍,膛之後頂在了東哥頭,我看見駱洪蒼掏槍了,下意識的要抓他的手,但對面的洛賓顯然也早有準備,駱洪蒼動的一瞬間,他跟着動了,他也攥着一把手槍,用槍柄對着我頭砸了一下,洛賓這一下力氣很足,我只感覺太陽‘穴’一痛,人栽倒在了地,等我緩過神來,已經被洛賓一隻腳踩在了臉,他手裡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我的眉心。

我看見東哥被用槍頂住了,掙扎着要往起爬,這個時候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怕東哥會出事。

‘嘭!’

洛賓對着我的頭再次踢了一腳:“小B崽子,今天我他媽給你送墳里去!”

感受着臉的疼痛,我怒視着洛賓,再次掙扎着打算起身:“今天你踩在我頭,早晚有一天,我他媽踩在你墳!”

“小飛,別動!”東哥看見我還要起身,伸手阻止了我,駱洪蒼看見東哥我們不動了,用槍口推了一下東哥的頭:“現在給你的人打電話,讓他們把扈濰送回來!”

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