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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置信,就是這樣誰也不會注意到的小玩意,九妖,這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兩個字,其中竟然有着這樣的生物!

它的身軀和鏡妖鬼狐、冰羽曜隼相比較起來,真成了芝麻與西瓜的分別,更令人驚嘆的,就是這個毫不起眼的小玩意擁有的能力竟然能夠完全凌駕於二者之上,足以立於不敗之地,隨時脫身。

就在這時,江長安猛然聽到一聲奮力嘶嚎!

是從滄溟峽谷中傳出的聲音!

果然,紫翼聖金蟬如今的力量只能夠封鎖住局部的地域,無法禁錮住整個滄溟峽谷。

這道聲音從妖國境的深處傳來,震耳欲聾,聞聲之際江長安只覺得體內氣血翻湧,難以把控,隨時都有要破碎出體外的跡象。

妖國境深處存在的究竟是什麼?短短不過數十里的距離,單單憑藉這一點靈識卻無力再繼續前行,更不用說有白天罡這樣一個威脅跟在身後,當務之急要趁着紫翼聖金蟬凝結的之術尚未散去,趕快離開。

念隨心動,終於在生死邊緣遊走了半天,這點靈識逃脫了白天罡的威脅,輾轉而回。

江長安不再耽擱,一邊與墨滄講述着看到紫翼聖金蟬的始末經過,一邊帶領鱗沙鬼獠向著雍京城飛去。

“你看到了紫翼聖金蟬!”墨滄被這個消息深深震撼,“難怪,難怪本尊還奇怪怎麼一轉眼的時間你的靈識已經逃了出來,原來是有紫翼聖金蟬相助,哈哈,你小子命還真大,連大妖都相助與你。”

江長安已經出了彌沙海,正倚坐在一棵樹下稍稍歇息:“運氣?紫翼聖金蟬並未定住我的身影,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

“這一點本尊也是想不通,紫翼聖金蟬生性卑怯,根本不會對任何人產生所謂的好感,更不用說你的身上相容了另外兩隻大妖殘魂,這只會讓它更加緊張才對,怎麼偏偏對你網開一面?除非……”

江長安期待地看着他期待接下來的答案,墨滄噗的一笑:“除非他的時間凝固天賦對你無效。”

“怎麼可能?”連墨滄都無法逃脫時間凝固,自己憑藉的又是什麼?

“怎麼不可能?時間凝固的效用只作用於紫翼聖金蟬自身出世後的這十多萬年,也就是說它只能定住比自己年齡小的生物,你小子要是早在九妖之前就存在世間,它真的對你無效,哈哈……”墨滄說著說著,自己就先忍不住大笑起來。

江長安呵呵輕笑,哪裡會有人能活得十多萬年,思來想去,這件事最終也只能歸咎在紫翼聖金蟬這位‘老人家’當時的心情恰巧不錯上。

眼看天長太陽落下,月亮高高掛起,江長安駕馭長虹一點也不敢耽擱,日夜兼程。

與姬缺完全決裂,不知道這件事對參天院又會有怎樣的影響?

一切都是未知,一想到蘇尚君與江忘幾人都在參天院,雖說有秦風骨在,但也難保會有什麼差錯。

整整飛行兩日,江長安在第三天清晨才步入雍京城中,遠遠看見道南書院的影子。

江長安繃緊了神經走近書院,卻發現周邊一切的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和原本沒有兩樣,恭敬的依舊恭敬,不屑的依舊不屑,只是更多的人像是多了一份敬畏。在鑄甲院治好杜衡,又憑藉一腔熱血憤言將丹荷院的院主黎川氣的吐血,不說這份能耐,光是這膽魄就遠非常人可及。

徑直步入參天院,打遠就聽到了哄鬧,剛一推門入院,江長安便被眼前之景驚住,滿園擠滿了人,身上一綹齊的白衣道衫,踴躍得就差將門檻踏破,並且更為奇怪的是其中的女人要比男人還要多。

人群最前方得見江忘、胡萊、白穹三人在人群中咆哮大吼,吼得面色通紅,像是在與眾人對抗,師侄阿七瘦弱的身形直接被逼入一個小角落淹沒在人群之中,而蘇尚君在在石階上,愁眉不展。

“媽的,果然是找茬!是姬缺老東西搞得鬼?還是被自己落了面子氣的吐血的黎川?”

不管如何,先行解決燃眉之急要緊。

砰!

太乙神皇鍾震蕩一聲立在身前,鐺得一聲巨響將所有的喧鬧聲都壓了下去,絲絲縷縷的六道獄靈火從中引渡而出,如小蛇一樣在人群之中輕緩地穿梭來去,在每個人的身後都留了一點火焰。經歷燕落村這幾日,江長安已是有些疲累,早就沒了慢慢勸說的念頭,只需警告一遍,若不退去,只需動手即可!

這一招果然奏效,頓時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在他身上,場面如定格一樣安靜。

“各位來找麻煩的?”江長安向蘇尚君款款走去,所有人都不知不覺讓開一條路,他口中不卑不亢地說道:“各位若是找參天院不快,江長安奉陪到底!但我也知道,你們不過只是受人指使,我給你們三聲數的機會趕快散去,否則,後果自負。”

“一!”

“二!”

“三……”

院中的人還是一動未動,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看來那位派你們前來的人開的價不低……”江長安冷笑,提掌屈縮起小拇指與無名指,事到如今,只有縱火,攆人!

就在這時——

“你回來了……”蘇尚君輕輕一聲呼喚,按按捺下心中的歡喜,飛奔到身前,當日龍囿靈急訊傳來的時候,江長安也只是寥寥交代了幾句就趕往了滄溟峽谷,這幾日蘇尚君也是寢食難安,此刻見他安然無虞也顧不得端莊的教養,直接飛撲到了身前卻又欲言又止,千言無語又藏掖回心頭。

無需說什麼,只要他安然,就一切都好。

白穹、江忘和胖子胡萊也激動地跳到了身後,胡萊訴苦道:“先生,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這參天院非要被踩塌了不可。”

“這些人為難你們了?有沒有人受傷?”江長安語氣森寒,他說著悄悄對蘇尚君遞了個眼神,確定對方無事後這才平順許多。

白穹為難道:“先生,眼下這麼多人,可是如何是好?”

江長安冷笑道:“如何是好?只管打出去!”

打出去!眾人嘩然變色,白穹和胡萊也摸不着頭腦,疑惑得盯着他:“先……先生,這些報名學徒的弟子雖多,但也……也不用這麼粗暴得方式吧?”

“報名學徒!”

江長安嘶得吸了口涼風,才覺的有些不對,從剛一進門自己自報姓名這些人的眼神就變得不對,起初擔心蘇尚君幾人安危,還以為是對自己的憤恨,現在想起來才覺古怪,那種眼神只表達了一種情緒——崇拜,熾烈瘋狂的崇拜!

蘇尚君莞爾一笑,悄悄撤了兩下他的衣袖,小聲道:“這些人,是來應招弟子的,你還傻愣着……”

呃……

“咳咳……”江長安乾咳了兩聲,趕忙收了紫火笑道:“誤會,都是誤會……”

冷靜下來才看清楚,穿梭在人群中的江忘幾人吼得面紅耳赤是在維護着嘈雜的秩序,而阿七坐在案前執筆記着每個人的信息,被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自然而然淹沒在了人群里。

終於一個女弟子激動着聲音,近乎瘋狂的口氣道:“江長安!是江長安!”

身後數十人後知後覺,瞬間像是陷入了瘋狂,這些人小的多是十三四歲,大的也有十七八歲的,無一不是神情激動,要不是有白穹幾人攔着,早就餓虎撲食一樣擁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