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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溪只能朝着錢蓉跑去,大門剛關上,錢蓉就湊上來揉她的臉,“幹嘛讓我演這種惡毒的女人。我可是品行優良的好學生,作業都自己做得。”

“枕溪,你以為自己是企鵝嗎?這麼冷得天敢光着身子四處溜達,也不怕凍死。”

眭陽就翹着二郎腿坐在花台上,頭也不抬地玩着手機,活像是身上安了個古板的復讀機。

錢蓉把一直揣着的暖袋塞枕溪手裡,說:“你也是的,這麼冷的天怎麼才穿這麼點啊?你等了多久啊?”

“沒多久,一個小時不到吧。”

眭陽突然抬頭,看着枕溪的臉色森冷,說:“你不會提前給我發個短信?”

“鬼知道你的手機號碼,讓我摩擦發電嗎?”枕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體溫太低導致得脾氣暴躁,這話一出,她也有些後悔。

“哎呀哎呀。”錢蓉急忙開口,“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忘了把我們手機號給你了。走了走了,你今晚跟我回家睡吧,反正都跟你家裡說了不回去了,明早就跟你蓉蓉姐一起上學。”

語罷朝李明庭使了個眼色,拉着枕溪就坐上了車。

李明庭坐在副駕駛,頻頻回頭打量枕溪,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你才是真勇士。敢正面和眭少爺嗆起來的,你是第一個。”

“不過眭陽剛發火真嚇到我了,平時也從沒見過他這種急赤白臉的樣子啊。”

“平時誰敢惹他發火。”

枕溪跟着錢蓉回了家,她們家沒住在鎮上,是旁邊一個小區的電梯房。房子又大又亮堂。

錢蓉的爸媽都是老師,戴着眼鏡一副斯文知性的模樣。得知枕溪今晚要住在這,錢蓉的媽媽忙安排着枕溪洗漱。

枕溪穿着錢蓉的睡衣和錢蓉一起躺在了床上,屋裡是暖色的燈光,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有種昏天黑地的感覺,早上錢蓉把她叫醒,說要準備去上課了。

枕溪只覺得自己鼻子塞得喘不過氣,一落地,頭重腳輕的感覺差點讓她沒站穩。

錢蓉的媽媽一看就說:“該不是感冒了吧?”

一摸頭,果然!

“要不請假吧,你在錢蓉床上睡一會兒,不行的話我帶你去看醫生。”

枕溪虛弱的擺手,真是不好意思再麻煩人家了。

早餐過後她嘴裡被塞了一堆葯,退燒的,消炎的,總共有七八顆。枕溪囫圇地就水吃完,又被錢蓉媽媽拿錢蓉的衣服給裹了幾層,才跟着錢蓉搖搖擺擺地出了門。

等車子都開了出去,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坐在副駕駛上的是眭陽。

“李明庭說他家車不在,我還以為今早要打車了呢,難為眭少爺這麼體貼地來接我。”

“她怎麼了?你兩昨晚去做賊了?”眭陽從後視鏡里看着明顯已經睡著了的枕溪。

“感冒了,有點發燒,估計是昨晚凍着了。”錢蓉把枕溪的手揣自己兜里,說:“希望吃了葯能好點吧。”

“她身上的衣服是你的嗎?”眭陽突然問道。

錢蓉回頭,枕溪身上穿得是她的毛衣外套,米白的顏色,她現在穿着有點小了,但罩在枕溪身上正合適。

“我們小溪妹妹穿這種顏色好看哎,本來平時人就清清冷冷的,也不愛笑也不愛熱鬧,再穿深色的衣服更顯得人不活泛。現在打扮成這樣倒真的有年級第一的氣勢了,看着就是有知識的樣子。”錢蓉問他:“這樣子打扮是好看的吧。”

眭陽哼了一聲,“瘦得跟魚乾似得,穿什麼能好看。”

“刻薄鬼!”錢蓉吐了吐舌頭。

“這衣服就讓她穿着吧,回頭我把錢給你。”空氣靜謐了許久,眭陽突然開口說道。

“我也沒想過讓她脫下來啊,我成什麼人了,我還怕她嫌棄呢。我說你也太摳門了,昨天不分青紅皂白地損人家一頓,今天就買件我的衣服給人賠罪?你倒是去商場買件上檔次的啊。”

……

枕溪又是一覺睡到了學校,中途耳朵旁邊一直有人在嗡嗡地說話,但就是聽不清楚在說個啥。

車子停在學校門口前幾百米,錢蓉叫醒枕溪,說:“小溪妹妹啊,我們得在這下車了,不然回頭被其他同學看見了眭大少爺的尊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難聽的話了。”

枕溪點點頭,跟着她下了車,經過車頭時,眭陽突然叫住她,從車窗里伸出只手來往她兜里塞了什麼東西,然後用指節敲了敲太陽穴,

“多動動腦子,裡面是養了魚嗎?”

枕溪意識還沒轉過來,就讓錢蓉給拖着走了。

勉強支撐上了兩節課,枕溪還是跟班主任請了假。

“不用上醫院嗎?不用通知家長嗎?”班主任反覆確認道。

“睡一覺出出汗就好了,早上吃過葯了,這會兒應該是藥效發作了。”

枕溪回到宿舍往床上一躺,徹底地睡了過去。

她平時讀書真挺刻苦的,早上天還沒亮就起床背書背單詞,晚上也要複習到熄燈時分,今天這一生病,倒是難得地睡了個懶覺。雖然睡得過程中不大舒服就是了。

“枕溪。”

好像有人再戳自己的臉,枕溪費力的抬起眼,發現和她四目相對的正是錢蓉學姐。

對方把手擱在了她的腦門上,說:“燒好像是退了點,已經中午了。我給你買了粥,起來喝點吧。”

枕溪真是渾身沒有力氣,也沒有半分的胃口,她搖搖頭,“我不想吃。”

“怎麼能不吃呢?發燒本來就耗體力,你得吃點東西再吃藥這病才能好。”

“可我真的吃不下。”

“你不吃學姐可生氣了啊,這粥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買到的。”

枕溪晃了晃腦袋,勉強地撐起了身子,“你怎麼來了?”

“之前下課就去你們班看過你,你同學說你請假回宿舍休息了,這不,中午一放學就過來了,要是還燒着就得帶你去醫務室了。”

枕溪很感激,迷迷糊糊地接過了對方手裡的飯盒,溫度還很高,想必是剛買到就拿過來了。枕溪打開飯盒,一聞那個味兒就覺得不對。

“這是什麼粥啊?”

“蟹黃粥。”

學校有賣這玩意兒的嗎?

枕溪把飯盒重新塞回到錢蓉手裡,說:“學姐你吃吧,我海鮮過敏。”

說完往後一倒,眼一閉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同樣沒睡多久,枕溪又被人叫醒,不過這次站在她床邊的是盧意。

“食堂阿姨給你煮了點素麵,炖得爛爛的,你起來吃點吧。”

枕溪挪到桌子前,用小勺挖着麵條一口一口地塞嘴裡,宿舍門在這會兒又被人推開,站在門口的還是錢蓉學姐。

“瘦肉……哎呀,你吃上了?”

枕溪見她手裡又提了一個飯盒,心裡特別過意不去。

錢蓉攔住想要起身的枕溪,“你能吃得進去東西就好了,有東西墊墊肚子就可以吃藥了。”

看着枕溪吃了葯重新回到床上,錢蓉和盧意才一起離開。

“平時總見你和枕溪在一起,你們是同學嗎?”錢蓉問了一句。

“我們還是最好最好的朋友。”盧意昂着頭,一臉稚氣。

“哎喲,可愛鬼。”錢蓉掐了掐她的臉,走了。

……

“你怎麼又把飯盒提回來了?她總不能吃豬肉也過敏吧。”李明庭一臉的苦不堪言。

“她朋友給她帶了麵條,我去的時候她都已經吃上了。”錢蓉把目光挪向另一邊的人,“我就說食堂里買點熱乎乎的就可以了,生病的人也吃不出什麼味道來,幹嘛非讓司機從家裡送過來。”

李明庭把錢蓉手裡的飯盒接過來,“那正好便宜我了,火急火燎的,我中午飯都沒吃好。”

錢蓉用腳去踢他,說:“你剛喝了一大碗海鮮粥,你是豬嗎?”

李明庭吧嗒着嘴,“也就是咱小溪妹妹年紀小又貌不驚人,不然讓你身邊那些自詡女友的鶯鶯燕燕知道了你對她這麼上心,非得活剝了她的皮不可。”

眭陽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乜了李明庭一眼,“你懂什麼?除了吃你還知道什麼?腦子裡一半是水一半是麵粉,走路的步子都不敢邁大了,一不小心就能和成漿糊。吃了兩海碗粥都不能堵上你的嘴,沒救了你。”

李明庭僵立着目送眭陽走遠,委屈巴巴地問錢蓉:“我怎麼了我?我也沒說什麼啊,他哪根筋不對了這樣損我?”

錢蓉杵着下巴,一臉地深不可測,“好像有哪裡不對了。我記得你說,眭陽和枕溪認識是因為入學考試那天眭陽在路上撞見了差點沒趕上考試的枕溪,所以順帶送了她一程是吧?”

“沒錯,後來枕溪考了大紅榜第一名眭陽還挺高興來着。”

“你信嗎?”錢蓉問他:“眭陽什麼時候喜歡樂於助人了?再說,入學考試那天他一大早去學校做什麼?”

李明庭認真想了想,說:“那他也沒有理由編瞎話騙我啊,他和枕溪如果不是因為那次考試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