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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怎麼應付這種事情她已經有了深刻經驗。

畢竟能通過努力和金錢解決的事情都不算是難事。

在尚未開學之前,她是有足夠多的時間花在練習上。

因為一聲加油,她和那個叫鄭靜詩的韓國妹子建立起了莫名的友情關係。

連枕溪自己都覺得奇怪,她和這個姑娘不僅存在着國籍和語言的問題,還有年齡上難以跨越的巨大鴻溝。

3歲的年齡差放在哪都不算多。但是,這是個剛初中畢業的妹子。而她,已經是要上大學的人。她兩平時能磕磕絆絆依賴着翻譯器交流已屬奇蹟,難得的,是能在這裡頭說上一些彼此都能認同的事情和觀點。

三觀融洽大概就是指得這樣。

也因為和這個妹子越來越嫻熟的關係,她和劉卿卿的交往也開始疏遠。

這是大家都喜聞樂見的場面,因為國內同胞的排擠,劉卿卿夾在兩方人中實在為難,她一方面害怕傷害到枕溪,一方面又怕得罪那些前輩。

她們兩疏遠,就說明枕溪在CL這個練習生群體里已經失去了最後一個朋友和依仗。

沒人會認為她能打進排外嚴重的韓國練習生群體。連枕溪自己都沒想過她要在這擁有幾個朋友什麼。

“你為什麼每次穿鞋都要把這個東西拿出來?”

在她又一次拿出簡易金屬探測儀時,鄭靜詩這樣問了她一句。

因為擔心被有心之人往鞋裡戳釘子。

不僅如此,她在自己的更衣櫃里鋪了防水層,打着傘上廁所,凡開封過得水和食物都不入口。

在大家看來這些稀奇古怪的行為背後,不知道蘊含了枕溪多少的辛酸淚。

好就好在,這裡的人都比較成熟,她防患未然擔心的事暫時還沒出現。

又一天的練習結束,鄭靜詩這日有兼職工作要做,沒法進行之後的加練。

“你怎麼辦?要自己練習嗎?”

枕溪想了想,問能不能跟她去看看。

來韓國這麼久,她也實在沒出過幾次門。難得出去的幾次,都是被周舒窕或其他練習生前輩往奢侈品集聚地拖。

這會兒跟着鄭靜詩走在不繁華的街道里,聽着大嗓門又聒噪的韓文入耳,她這才有了自己身在韓國的感覺。

鄭靜詩在一家章魚燒店打工,從下午6點開始到晚上10點結束。

枕溪很詫異她這個年紀能找到工作,但好像韓國的兼職文化就是這樣。

店裡還不忙碌的時候,枕溪就坐在店裡陪她,等客人多起來後,她就到旁邊的咖啡店點杯咖啡等她。

這會兒剛坐下來就接到了眭陽的電話,說他結束國內工作來了韓國,問她在哪。

“陪朋友來做兼職。”

“中國朋友?”

“不是,韓國朋友。”

“你現在韓文很好了嗎?”

“並不。”

“那你們怎麼交流。”

“body浪uage。”

眭陽讓她去吃飯,她說吃過了。他讓她回去,她說要等朋友結束兼職。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沒有生氣。”

當時就是有點委屈,後來忙起來也沒大顧得上,她第二天就接了他的電話,也接受了他的道歉,不知道他為什麼還總把生氣這個詞掛在嘴邊。

她沒覺得自己有任何值得生氣的地方。

包括錢蓉和李明庭覺得她在生氣的點,她也沒法認同。

眭陽問了她的地址,說過來接她。

“你別來。我朋友不知道我之前的事情,你回頭嚇到人家。你不急着離開得話,明天就能見到。”

枕溪掛掉電話,隨意地往窗外一瞟,就看見了一個認識的身影。

上次撿到貓的那位漂亮男孩子。

這會兒站在街燈下,穿着顏色濃重的襯衣,衣領解開了兩顆扣子,好像還化了妝,笑起來有種妖媚蠱惑的氣質。

一手捏着煙,一手摟着個成熟性感的女人。

塗著鮮艷口紅的女人湊上前像是要親吻,他不着痕迹地往後躲了一下,捏了捏對方的下巴。

和枕溪那日見他的感覺完全不同。

那時候看着是個脾氣不好的富家少爺。這會兒看着就是從事某種特殊職業的人。

枕溪的眼神和街對面的他撞上,對方眯了眯眼,好似在確定她的身份。然後,捏着煙的手背着女人朝她勾了勾,讓她過去。

枕溪想裝作沒看見,但對方眼神中有很明確的威脅警告意思。

剛才過來的時候好像路過了派出所之內的地方,這裡並不偏僻,如果出事大叫的話……

枕溪磨磨蹭蹭地過去了。

她剛走到面前,就被男孩一把摟住了。對方把臉搭在她的肩上,衝著旁邊不滿的女人說了些什麼。

踩着恨天高的女人居高臨下地打量她,在說了什麼之後,摟着她的男孩笑着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還伸手撓了撓她的頭。

在枕溪瀕臨爆炸的時候,穿着性感貼身短裙的女人不高興地離開了。

男孩子立馬鬆開了摟着她的手。

“什麼情況,解釋一下。”枕溪先開口。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們中間的對話我一句沒聽懂。”

“是哦。”男孩子無所謂地吸了口煙,“忘了你是外國人。”

語罷,把煙一掐就想離開。

枕溪扯住他的胳膊,嚴肅地說:“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小姐。”對方彎腰直視着她的眼睛,鼻尖離她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他一湊近,枕溪就能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和煙味。

混雜了很多的味道。

枕溪愈發懷疑他的身份和他正在做的事。

“和我說話,是要收費的。”

果然。

練習生兼職還能兼到夜店裡去?

或者,陪酒先生在白天還能有個練習生的體面身份?

韓國,果然。

一個神奇的國家。

枕溪一時也不想計較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她用袖子擦了擦臉,想走。

不知道這個動作怎麼就惹了對方不高興,她能明顯看到對方淺色眼眸里瞬間暗下去的光。

這下換她被對方扯住胳膊。

“你上次說,把貓給你,什麼都好商量。”

因為警覺,枕溪後背的寒毛全呲了起來。

“我們現在商量一下?”

“你想做什麼?”

對方上下打量她,問:“帶錢了嗎?”

枕溪還沒說話,對方又說:

“把我今晚買下來。”

……

枕溪在恍惚迷茫中被人拉着手穿過一條小巷,進到一家裝修十分高檔奢侈的店裡。

無論是燈光地毯牆紙還是掛畫,都透着一股濃濃的奢靡氛圍。

他把她拉到一個暗色房間里,裡頭坐着一個身材極好的女人,穿着緊身的包臀短裙,金色大波浪頭髮將將垂到胸口,能看見豐滿的女性特徵。

“付現還是刷卡?”

這人問她。

那個女人也朝她看過來,用勾人的眼睛上下打量她,問她多大了。

枕溪還沒回答,旁邊的男孩子說:

“管那麼多,有錢就行。”

“OK!”

女人點着頭,從抽屜里拿出了個pos機。

沒弄清楚情況獃滯站着的枕溪被旁邊人掐了掐臉。

“愣着做什麼,卡拿出來呀,說話不算話嗎?”

輸入密碼還沒一分鐘,枕溪手機就收到了消費信息。

很嚇人的價格。

她就是在這開瓶年份大的紅酒都沒這麼貴的。

男孩子牽着呆愣的她往外走。

“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寶貝你想做什麼?”

枕溪把手一摔,簡直要崩潰。

男孩子也收起了職業的客套笑容,就這麼看着她。

“你這是欺騙。”她說。

“你可以去告我。”

“強制消費在中國會被吊銷營業執照。”

男孩子笑,眼睛眯成了一條弧線。

“你可以去告我。”

“公司知道你在外面……”

“不知道,但你可以去說。”

我為什麼要去說?

她又沒有告嘴婆的古怪癖好。

男孩拉了拉她的衣領,嘟着嘴說了句:

“但你今晚在我身上消費了,我們犯了同一種罪。”

枕溪一巴掌拍在自己眼睛上。

原來搞這一出就是為了堵口?

只聽過花錢堵別人口,沒聽過花錢堵自己口的。

枕溪心疼得肝顫。

“你真有錢,女人我見過不少,像你這個年紀用金卡黑卡……”

“我可以走了嗎?”枕溪冷下了臉。

“不可以。”

“為什麼?”

她都花錢了。

巨款!

“你買了我,我今晚屬於你。”

“我要你做什麼。”

男孩子摟住了她,笑着拿氣音在她耳邊說:

“做什麼都可以啊。”

枕溪抖着雞皮疙瘩推開了他。

她跺着步子往前走,走出一段距離後,又怒氣沖沖地掉頭回來。

“你怎麼帶我過來的?”

她完全找不到了出去的路。

對方笑,把煙全噴在了她臉上,見她沒被嗆到還有點驚訝。

“會抽煙?”

枕溪不說話。

對方把煙遞到她面前,說:“抽一口?”

枕溪別過了臉去。

“你這種看上去純情又悶騷的乖乖女居然會抽煙。”

對方笑着又狎了一口,說:“也對,畢竟是敢大晚上到男生宿舍串寢的人,聽說還沒進試訓期就上了紅燈名單?上次哭得那麼可憐,這次受委屈又花了錢怎麼反倒不哭了?”

枕溪還是不說話。

這人用夾着煙的手來摸自己的臉,有些鬱悶地說:

“演技真好啊,枕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