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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染的生日會不得不去。

已經說了不會有媒體到場,可大家還是很重視。

就枕溪知道的,段愛婷的禮服就備了好幾套。

完全是當做頒獎禮或者什麼公開晚會在準備。

她這麼重視當然不是為了給岑染面子。

而是知道當天雲岫也會在場。

每看到她一臉期待憧憬表情去試衣服,枕溪就想提醒一句:

別太過,要搶了主人公的風頭,或者被主人公知道你在覬覦她家小岫,非得給你撕碎了不可。

生日宴晚上八點開始,地點就在雲家老宅。

雲岫口中那個陰氣森森經常停電還有可能會鬧鬼的大房子,今晚一片燈火輝煌,外頭看着華麗又壯美。

枕溪她們提前到達,被侍者引着往裡走。

穿過植被搭建成的迷宮花園,經過豪氣恢弘的後現代噴泉,才走到人房子面前。

這房子可真大。

不是一般二般的大,活像電影里才會出現的民**閥住宅。

所以岑染才敢把生日宴開在家裡,只用騰出一樓客廳,就夠了。

枕溪今天穿得比較樸素,仿西服制的灰色格子套裝,以及一雙稍微帶跟的鞋子。

這會兒站在宴會廳門口,和裡頭衣香鬢影的人群抽離成兩個世界。和她身後全名牌禮服的隊友也形成鮮明對比。

但旁邊的女人還是朝着她徑直走來,笑得十分開朗,和枕溪印象里的那個人不一樣。

女人拉住她的手,說:“可算是來了,小染問了你很多遍。”

枕溪叫她,“雲太太。”

雲想的老婆。

“你認識我?”對方有點訝異。

“之前慈善晚宴的時候……”枕溪客氣地笑。

“對……”對方表情由開心轉變為抱歉,“上次的事,都是我們的責任,特別對你不起。”

“沒有沒有……”

枕溪跟人客套着,心裡在想這人為什麼要跟她套近乎。

這位雲太太不可能不知道她是和雲岫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帶你們去見小染。”

也好,跟岑染打交道肯定要比跟這位舒服一些。枕溪真是猜不透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為了巴結她?

可是巴結她又有什麼用。就算她能解除跟雲岫的合同跟雲想湊做一堆。可那樣的話,葉九如要怎麼辦?

她們費心費力費錢捧出來的葉九如怎麼辦?

她只要一天還站在這個位置上,葉九如就永遠冒不了頭。

正常的做法,她和她老公不應該同仇敵愾地把自己往死里踩嗎?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岑染就呆在她自己的房間里,大家一個個進去跟她問候,這樣的流程很像婚禮拜訪新娘。

況,岑小姐今日還穿了一條白色紗裙,露出好看的肩背,頸部戴了條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鏈,手指上還有顆碩大的鑽石戒指,頭髮也盤了起來。

完全是新娘的打扮。

唯獨缺了個頭紗和捧花。

“終於來了。”

岑小姐起身迎她們。

“我還以為小岫又臨時給你們安排了什麼工作。他這個老闆一向黑心,回頭我得說說他。”

“這是——什麼意思?”段愛婷問。

枕溪在她兩之間看了一眼,也不明白段愛婷為什麼就這樣直接把雲岫的名字說了出來。

她們組合的人除了她,並不知道雲岫是她們直屬老闆的事實。

“回頭讓枕溪給你解釋吧。”

枕溪一臉問號。

“不要緊了,最近就會出新聞。”岑染笑。

“什麼新聞?”

“Dmp;D被Cloud收購。”

“Cloud嗎?”

為什麼不是雲氏。

這事她完全不知道。

其他人都驚了。段愛婷眼睛瞪得很大。

“所以現在Dmp;D也算作雲氏的產業?”

“準確來說是cloud的產業。”

岑染很明顯不想再跟其他人解釋這方面的事情,她興趣缺缺地岔開了這個話題,說大家一起拍照。

她坐在椅子上,大家站在她周圍拍照。

更像新娘和婚禮現場了。

“我見……”枕溪想了一會兒,有點不知道要在岑染面前怎麼稱呼雲想的老婆。

這家裡就有三個雲太太,誰分得清哪個是哪個。

“我見雲想先生的太太在樓下……”

要怎麼說?

幫忙?

還是迎客。

人家的身份至於嗎。

“你說杜若秋?”岑染小聲在她耳邊說:“平時也不來往,不知道今天吃錯了什麼葯,非得過來給我當侍應。”

枕溪心驚,岑染怎麼稱呼怎麼看待她那位妯娌是她的事,可她為什麼要跟她說這個?

她們的關係並沒有親密到這個份上。

“要不是顧及着……我根本都不想請他們。本來關係就不好,還上趕着來我的生日噁心人。”

“洗手間在哪?”

枕溪趕緊打岔,她不能再聽下去了。

她和岑染和雲家是什麼關係?這種話她怎麼能夠聽到耳里。

枕溪找了借口離開,自己走在二樓幽深曲折的走廊,好半天,都沒找到去往樓下的樓梯。

她剛才是怎麼上來的?

就記得那樓梯是封閉的。

這裡的地毯是深色,壁紙也是深色暗紋的樣式。暖色偏暗的壁燈,近乎黑色的房門。牆上掛着一些看着就價值不菲的藝術名畫,但那些扭曲的人物風景色彩圖像就是會給人驚悚的感覺。

枕溪站在中間,前面看不到頭,後面也看不到頭。她再一次感嘆,這個房子真的過分大,而且布局真的曲折,她都懷疑自己一直在這裡頭繞圈。

也確實在繞圈,又走過好幾分鐘後,她再次看到了那張面部畸形扭曲的人物畫像。

枕溪有點崩潰。

現在最好的辦法是見到房門就敲,要是那間房裡有人,就能把她帶出去。

可今天來得都是客人,有誰會呆在人家二樓的房間里不出去。

她還是決定試一試,好在二樓的房間不算多。

可敲過去三扇門,也沒人回應。

尤其她抱歉着打開房門後,看到裡面黑漆漆的環境更覺得心慌。

“對不起打擾了,請問……”

又一點動靜沒有。

她說著抱歉把手搭在了門把上,想着這屋裡如果有個電話就好了。

擰不動,鎖死了的。

“倒霉!”

枕溪轉身,想着趕緊往下一扇門去,別回頭人生日宴開始她還被困在這裡。

卡塔!

身後傳來聲音,那道鎖死的門打開了。

一個灰頭髮的男人出現在面前,頭髮凌亂,手還揉着眼睛。

“你?”

居然還是個認識的。

“什麼事?”

對方問她。

“你……齊櫓,你怎麼在這?”

這人赫然就是前些天一起合作拍廣告的A7成員齊櫓。

“你又怎麼在這。”

“我受邀來參加岑染的生日宴。”

“我也是。”

“你知道怎麼下樓嗎?”枕溪問他,“我在這繞了快20分鐘。”

“第一次來?”

不然呢。

“你等一下。”

對方轉身回了屋,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條領帶。枕溪這才發覺這人今天身上穿了正式的西服。

“你怎麼這種表情?”對方問她。

他們組合一直走hip-pop路線,平時衣服都是大金鏈子小手錶之類,乍然穿得這麼正式,枕溪還真不習慣。

她都懷疑這人腰帶上別了金鏈子,只是被衣擺遮住看不到。

這人帶着她走到一扇門前,一推開,裡頭就是樓梯。

不是,這種私人住的房子為什麼要把樓梯設置的這麼隱秘?

還有,她剛才是走這把樓梯上來的嗎。

“去吧。”對方朝她揚了揚下巴。

枕溪往裡頭看了一眼,又是全暗色的布置。

“你呢?”

“時間還早,我不下去。”

說起來這人對這裡的布局可真熟悉啊,剛才還在人家的房間里睡覺。

肯定不是雲家的什麼親戚就是至交好友。

枕溪點頭,往裡走。

“等一下。”

“你是不是夜盲,能看得見嗎?”

枕溪看着他。

“奇怪我怎麼知道?我還知道你不吃芒果和海鮮,喜歡麻辣燙。你去我們宿舍看看,冰箱上貼的就是這個。”

枕溪:……

“我送你下去。”對方看了眼她的鞋,問:“方便自己走嗎?”

枕溪剛要點頭,對方就把胳膊伸了過來。

“巨星應該有的待遇。”

枕溪無語地笑,還是讓對方扶着自己往下走。

別說,這地的樓梯還挺高。

還沒到樓下,她就聽到門響的聲音,一個女聲在下頭響起。

“段愛婷是怎麼回事。”

岑染的聲音。

“不知道你說什麼。”

雲岫的聲音。

旁邊的齊櫓朝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看意思是要偷聽。

這個樓梯太封閉,上樓下樓都有兩道門把守,就跟一般的安全通道差不多。

“這道樓梯不許外人走。”

齊櫓小聲說給她聽。

難怪了,岑染也想不到不給外人走得樓梯間里會有其他人。

“她眼睛一直黏在你身上,她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她那種狐狸精小賤人我見得不要太多,你是不是和她有點什麼。”

枕溪翻白眼,想這是什麼迷人的談話……

“我之前就告訴過你,讓你離那些妖里妖氣的小賤人遠一點。你是不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你想怎麼樣。”雲岫開口。

“馬上把跟她的合約解除,以後不準跟她來往。什麼貨色都敢往你身邊湊。這事你不做就我來。”

“隨便你。”

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