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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點點的黑了,慕思坐在火堆旁,昏昏欲睡,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一個女人在雨林這種環境下,即便嘴上說著不怕,心裡也是怕的。

這次身邊有了可以相信的人,她抱着自己的膝蓋,就要睡過去的時候,就見夏鍾明起身,用腳踢着火堆旁的沙土,看樣子是要撲滅火堆。

這動作一下子讓慕思驚醒了,她跳起來,“你幹嘛啊,怎麼把火堆弄滅了,這裡這麼黑,你,你想幹什麼!”

夏鍾明有些不明所以,隨機看到慕思的戒備眼神,立即明了,“你想到哪裡去了?在這種環境下,晚上不能生活,有些動物,不怕火,甚至還有趨光性,所以為了保證我們的安全,這火堆不能留。”

“真的?”

“真的!”夏鍾明有些好笑,“我是華國軍人,保護同胞是我的義務。”

“我怕。”慕思彷彿又回到了一個人無助的時候,四周的黑暗讓她想到了那些惶恐不安的日子,她的聲音里彷彿還帶着哭音,像一隻幼獸在哭泣。

“要不,你過來靠着我吧,我晚上不睡覺守夜。”夏鍾明有些不太好意思,畢竟人家是個女孩子,要是不願意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你過來,我不敢動,”慕思縮在那兒不敢動。

夏鍾明遲疑了一下,還是邁動腳步走過去,拍了拍抱膝縮成一團的慕思,有些遲疑的說道:“我在這兒,別怕。”

然後夏鍾明就感覺一隻手臂被人抱住了,一個聲音還帶着委屈響起,“我,我本來不怕黑的,可是這幾天只有我自己,我,我就怕了。”

“好了,你睡吧,我守着,等明天白天我再休息一會兒。”夏鍾明抬起另一隻手,卻不知道要落在哪裡,只好訕訕的落在自己的後腦勺上。

“那我睡了。”慕思的眸子里閃過笑意,她抱着那隻胳膊,無比安心的睡去。爸爸說,看到喜歡的東西就要去行動,東西是這樣,人亦然。

破曉的光撒在兩個人的臉上,慕思醒過來,發現夏鍾明不在身邊,她慌張的起身,嘴裡慌張想喊着那個名字,“夏鍾明,你去哪兒了?夏鍾明,你在哪兒?”

“我在這兒,”夏鍾明聽到有人喊自己,聲音越來越驚慌,他急忙起身,快步跑回去,“別急,我在,沒走,沒走。”

慕思抹掉眼角的淚,撲倒夏鍾明的懷裡,“我以為你不見了呢,夏鍾明,夏鍾明,夏鍾明……”

都後來,慕思一邊喊着“夏鍾明”,一邊在夏鍾明的懷裡落淚,小模樣委屈極了。

“我這不是去找吃的了嗎?不然,咱們早上吃什麼?”夏鍾明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這麼個脆弱的女孩子一邊喊着你的名字一年躲在你懷裡哭,換做是你你難道不心疼?

夏鍾明,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慕思在心裡默默地說著。

走了大約半個月,夏鍾明帶着慕思,兩個人終於遇見了其他的人,雖然只是當地的土著,但是也算遇見活人了。

夏鍾明發現,這個小姑娘語言天賦真是恐怖,竟然可以和這些土著們談笑風生。

“他們說,他們是附近的部落,以種地打獵為生,雖然比較貧窮,但是看着挺友善的。”慕思看來和他們聊的還不錯。

只是夏鍾明的臉色越來越嚴肅,他拉住一臉躍躍欲試的慕思,用比較強硬的態度跟她說:“這些人不是什麼好人,等會兒,我讓你跑,你就立刻跑,別回頭!”

“為什麼?”慕思不解這些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這些人的圖騰我見過,是有名是食人族,不想把小命留在這裡的話,那就聽我的。”夏鍾明看似在跟慕思耳語,其實也在分心打量着對面的人,分析着哪些方向可能有埋伏。

“不,我要和你一起走,我不要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慕思搖頭,她不想拋下他,讓他拿性命護着她。

“我是軍人,我必須這麼做。”夏鍾明看準時機,使了巧勁,把慕思推向一個方向,然後喝到:“快跑!”

慕思含着淚站起來,她不能對不起夏鍾明的拚命,留下來也只是累贅罷了。

“抓,別讓那個女人拍了,細皮嫩肉的,肯定很好吃。”

“這個大個子好能打,肉一定很勁道,等我抓到他,一定要把他煮着吃了。”

“好了,趕快抓住他。”

這些人哪裡會是經過訓練、單兵素質極強的夏鍾明的對手,他攔下了所有去抓慕思的人。

慕思聽得懂他們說的話,眼裡更是止不住的流。她拼了命的跑,跑到後面沒有追兵,跑到筋疲力盡為止。

跪在地上,慕思哭的像個無措的孩子。夏鍾明,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弄么能死在這裡呢,他,他明明可以逃跑的。要不是,要不是自己傻,非得和那群人打招呼,就不會有以後的事了。

“夏鍾明,對不起。夏鍾明,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沒事的,對不對。我還,我還沒,沒有告訴你……”慕思跪坐在那裡,哭的跟個孩子似的。

“你還沒有告訴我什麼?”一個意外的聲音響起來,慕思先是一驚,後來便是滿心的狂喜,“夏鍾明,我就知道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

“我怎麼可能會有事。”夏鍾明腳步如常,沒有沒慕思看起來破綻。事實上,從十三四個食人族的手裡逃出來,哪可能一點傷都不受。

“我以後,以後再也不跟陌生的人打招呼了,要是剛剛不打招呼,就不會出這種事情了。”慕思很自責。

“好了,好了,我們繼續走吧,應該再有個十天就能走出這片雨林了,”夏鍾明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心理竟然有些不舍。

“好,我聽你的。”慕思很乖巧的挽着夏鍾明的手臂,這些天她不論白天黑夜都抱着夏鍾明的胳膊,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了。

“然後呢,”小夏琉抱着自家父親的胳膊,“繼續講啊,爸爸。”

“琉琉該睡覺了,乖。”

"你看不到現在的星星,但是它在。"夏琉抬頭,說了一句莫不相干的話。

"星星一直在。"陸離接了一句。

"就像媽媽,我看不到,但是一直在,老夏一直營造一份媽媽還沒離開我們的幻覺,慕家人的出現,還有其他的,能在離開以後還被記着,真好啊。真希望,假如我離開了,還會有人記得我。"

"不會的,你不會離開。"陸離走到她身邊,"我會護着你,直到我倒下,直到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