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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軟硬皆施,幾乎由不得林瀟瀟想太多,大腦的思緒從對方出現的那一刻便完全跟着九兒走。

林大小姐一聲令下,車輛物資自是不會少,由明軒帶着林睿在車上等候,九兒和行夜則跟隨林瀟瀟進入軍事大樓。

一路沉默,就是行夜也摸不準九兒要聯繫連明寒的目的,幾人光明正大的跟隨林瀟瀟到了林老爺子辦公室,一路上遇到許多敬禮的士兵,關上房門,將室外的一切隔絕。

“你要我怎麼做?”

“實話實說。”

她倒想看看,連明寒還要做什麼。

林瀟瀟站在辦公桌前,九兒已經坐在其對面隨手扯了一張紙,拿了只筆在手上轉着圈,視線落在拉開抽屜取出一些儀器,十指翻飛好一會才看向坐在椅子上深吸口氣的林瀟瀟。

“平時都是靠這個和人聯繫?”

亂七八糟的,電話不像電話,傳呼機不像傳呼機,什麼玩意…

林瀟瀟正想說話,便響起那道令人眷念的熟悉嗓音,當下平復了慌亂的心跳。

“寒…”

“姬九兒已被逐出青龍。”

“嗯…沒有走遠。”

“未曾,但尚祁去見過長官,得到了龍行徽章。”

連明寒能力突出,曾任軍隊總指揮官的身份自然知道這枚徽章的作用,幾乎是同時便想到尚祁和九兒是一條戰線的可能,難得安靜幾秒。

寂靜的深夜,整棟樓死氣沉沉,連明寒靜坐在沙發上雙眼平淡,食指揉動着眉心。

林瀟瀟終是忍不住,張了張嘴,在九兒平淡的目光中開口“寒,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可以…”幫你二字到底沒說出口便被連明寒打斷,那多情的性感嗓音徐徐響起“不用,只要她來A區就好。”

“可發生這種事,屠殺遊戲對她而言已沒有意義,她不會來A區的。”

“她會的。”

肯定的語氣比九兒本人還要清楚,但只是眨眼之間,九兒就知道連明寒想要做的事情,握着中性筆的手快速寫下一行字遞給林瀟瀟,就見其震驚的看了九兒一眼,隨即張了張嘴“對了,還有件事,挺奇怪的。”

連明寒欲掐斷通訊的手一頓“你說。”

“狂蟒小隊的隊員皆被軍隊看管起來,且這次派的是江家的軍隊,據說江指揮官…即將抵達基地。”

這是什麼意思?牛頭不對馬嘴?林瀟瀟只覺紙上的內容是在胡說八道,可偏偏由她說出來,連明寒怎麼也要信個三分。

“好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通訊被掐斷,林瀟瀟雙手撐着桌子霍然起身“江中華此時遠在重災區,怎麼可能回來?還有那個狂蟒小隊…你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九兒異能微動,那張寫着一行瀟洒字體的紙張化作灰燼“誰給你說江中華在重災區的?無稽之談!”

“無稽之談?”林瀟瀟只覺整個林家的信息網被人狠狠踐踏,當下冷哼道“這可是江瀟瀟那個蠢貨親口說的,怎麼可能是無稽之談。”

九兒眸光微閃,勾了勾唇角“如此說來,是真的了。”

“這是自然,我…”話落林瀟瀟一驚“你套我話!”

九兒也不語,從外衣口袋中拿出一步嶄新的手機,微滑動間,這幾乎被人類遺忘的東西正緩緩回放着一段話,期間夾雜着拳風的動靜,直到最後那句“你套我話”盤旋在腦海,林瀟瀟徹底懵了,僵直着身體跌坐在椅子上,就見那手機忽而憑空消失。

空間系…

九兒緩緩起身,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呆怔的林瀟瀟“龍長官雖然閉關了,但對軍隊及四大基地有絕對影響力的人物可不少,四將,江家,姬家…林瀟瀟,我希望今日的事情你能守口如瓶,同時在必要的時候給予我絕對的幫助,我能保證所做的事情絕不會傷天害理,且對你而言輕而易舉,否則,林家的存在價值有多高,我就讓它跌的有多痛,不要懷疑我話中的真實性,我用生命保證。”

張了張嘴,林瀟瀟說不出話來。

“如此,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就煩請林小姐幫我收尾了,合作愉快。”

去你媽的合作愉快!

林瀟瀟雙目圓瞪怒不可揭,眼睜睜看着九兒將那台能聯繫連明寒的機器帶走卻是無法,一個一小時前被軍隊驅逐的女人此時正大光明的行走在一群軍隊之間,姿態從容不迫,娥娜娉婷,勾的不少年少氣盛的青年一陣遐想。

沉寂的深夜,大多數人都陷入沉睡之中,一棟稍顯氣派的小樓除了門口守着幾位昏昏欲睡的漢子外,在沒其他動靜。

有節奏的腳步聲未加掩飾,門口的守衛醒了兩個,看向來人,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是一陣噗呲入肉的絞痛,遠在十米外的身影下一秒便出現在眼前,轉眼間,四人的呼吸便斷了蹤跡,摔倒在寒意沁骨的雪地中,被人一把扯入了門內。

九兒冷冷抬眸,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殺氣,行夜撲閃着小翅膀緊隨其後,就見人推門而入,就着氣息波動所到之處,無人生還。

狂蟒小隊坐落青龍的人本就少,此時因屠殺遊戲離開,殘留的人物異能平平,唯一有點實力的是群汰賽中覬覦明軒被其毀了雙眼的女人,及一群圈養的女子。

睜眼和閉眼一樣皆是黑暗,女人睡夢中驚醒,便覺房門輕動,有人進入,正不滿的欲開口,那帶來的陣陣血腥味濃郁異常,沒來由讓人覺得危險。

“是誰?”

“防衛區一直有人類被送去,其中不少基地中的倖存者,做這些事的都有誰?”

這是讓人無數人艷羨的動人嗓音,女人一張臉在黑暗中微有些猙獰,因話中的內容變了臉色,待人走近騰地坐起身,九兒抬腿狠狠一踹將其掀翻在地,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刺入對方大腿處,尖銳的痛處讓女人忍不住高聲尖叫,卻被一雙散發著惡臭的毛巾塞入口中,一雙手緊接着被高舉在腦後綁着,此時又痛苦又想吐,健壯的身體在地上蜷縮着。

“說嗎?”

女人使勁點着頭,九兒這才放開手,女人忙取開嘴裡的襪子,異能微動,卻被一股強大的能量直接壓制。

“真是不聽話。”

眸光微凜,手中的匕首投擲而出,不偏不倚插中另一隻大腿的根處,女人當下跪倒在地,凄厲的嘶吼着,只可惜那涌動着紫色能量的屏障將她層層包圍,小蛇正刺啦刺啦的發出急切的響聲。

這種頻臨死亡的恐懼讓人膽寒,女人雖眼瞎了,但耳朵異常好使,對死亡的嗅覺也越來越靈敏。

“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只要你放了我。”

“一月左右的群汰賽時,狂蟒小隊是誰送人去的防衛區。”

女人微思考了會“那段時間的話應該是小張,我瞎之前幾天和之後都是他在處理,再多我就不知道了。”

“長什麼樣,年齡,異能,性別。”

“小張是隊長最有力的心腹,男,空間系,三十左右,長得一般,鼻尖有顆痣。”

“送走的都有誰知道嗎?”

“這種事情我還接觸不到,我只是個打手。”

“他是心腹的話,那你們的左爺又算什麼?”

女人微挑眉,理所當然的回道“左爺已經死了啊,自然要換人。”

九兒眸光微閃,從她活了兩輩子的經驗來分析對方,的確不是假的。

基地的左爺的確死了,可防衛區的那個明顯比基地這個更像前世傳聞的左爺,而這些狂蟒小隊的人似乎並不清楚。

九兒不在多留,起身便往外走,女人感覺到了心下一喜,卻知道身上的能量罩並未撤下,雷系的威懾及狂躁由不得人忽視,彷彿下一秒便會被千萬伏特毀的渣都不剩一般。

“那個,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你能放了我嗎?”

九兒步伐微頓,轉身淡淡掃了眼滿臉希冀對生有着強烈渴望的女人,微勾唇關上房門,薄唇輕啟,一個‘爆’字隨風消散,亦如那剎那間粉碎的女人。

放?

怎麼可能。

當她對生渴望哀求時,可曾想過那些莫名其妙就死去的人類,防衛區懸掛的屍體又該是誰珍貴的親人?底下的血池又融合了多少生命?

“附近有軍隊才走,小主人還要做什麼?”

軍靴踏在光潔的瓷磚地面,房門的縫隙緩緩有鮮血滲出,映刻出她腳下鞋底的紋路。

不久前九兒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的匕首會毫不猶豫的指向人類,心情平靜的彷彿沒有跳動般,即使狂蟒小隊本就是她容忍不得的存在。

“拿點東西。”

她轉身便走,身邊一直跟隨着靜靜守候的行夜,一雙眼中自始至終都未曾露出過多餘的表情,滿滿的全是你想怎樣就怎樣,怎樣都是對的那種味道。

此時此刻,九兒似乎能理解宋爵那麼孤僻,性格那麼爛的一個人,為何會有行夜這隻有點話嘮屬性的怪胎,且重要到相依為命的程度。

她有夥伴,比如明軒幾人。

宋爵也有,鄙如行夜。

它是樊夢一行人無論如何也無法相提並論的存在,也是超乎常理的存在,第一次,九兒對宋爵及行夜產生了濃濃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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