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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老不死的,到現在都還惦記着那些研究,不過…如今你可是人類中的叛徒,又有誰會相信你呢。”

劇烈的撞擊使得這位年近六十的老人猛的吐出一口鮮血,頭部的劇烈抽痛伴隨身上的疼痛,讓他險些控制不住自己暈厥過去。

蘇沫心跳如擂,震的頭腦有些發懵,就是在空間內都不敢大聲呼吸,這是種條件反射的壓制性緊張。

耳邊傳來一聲聲痛哼,幾不可聞的腳步聲,若不是呼吸漸行漸遠,蘇沫也發現不了兩人已經快步離開。

蘇沫心下緊張難耐,思緒亂的就像是一鍋漿糊,越想平靜下來越是無法安然,從昨晚一路跟隨這隻喪屍到達這裡,她的所見所聽完全超出想象,讓她不可思議的同時還帶着驚恐。

意念微動,蘇沫的身影便出現在一間灰暗的房間內,潮濕陰暗的空氣和那不可磨滅的血腥味融合在一起,說不清道不明,她眸光微閃抬腳跟上,心底好似有什麼指引一般繞過樓道,從電梯旁的安全出口離開,掃了一眼周遭的環境才看清自己所處的是個什麼地方。

醫院。

不過眨眼的功夫她已經感受不到那位老人的氣息。

竟然跟丟了!

蘇沫眉頭緊皺,呼吸急促,寂靜的樓道彷彿有一雙無形的雙手緊緊攥住她的心臟。

“呵呵…”

低低的輕笑聲傳來,蘇沫後背一涼渾身一僵,抬眼望去,就見那穿着黑色斗篷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喪屍正好整以暇的雙手環胸看着她,在喪屍的身側躺着那位彷彿要斷氣的老人,明明狼狽不堪,那雙眼卻睿智精明,看向她的瞬間好似划過一道精光。

蘇沫抬腿便從身旁的過道奪門而出,她根本就不是這喪屍的對手,倘若硬碰硬絕對沒有好下場,如此一來只有智取。

魑魅單手提着老人如履平地般極速上樓,穿過門房便將老人隨手扔在地上,嗅着空氣中的氣味追趕。

老人還沒喘過氣來,就見身旁憑空出現一道嬌小得身影,赫然是魑魅追趕的那位人類異能者,一見他便準備扶。

“我帶你走老人家。”

她的聲音很低,電光火石間老人直接拂開蘇沫,顫抖消瘦的手掌摸向胸口,看着她目光急切“魑魅實力高深莫測,不是七階異能者絕對無法活着離開,孩子,把這個交給龍炎,殺了我趕緊走。”

蘇沫心下猶豫,手卻快速接過老人遞來的一個小本本,意念微動便落入空間,一聽最後一句話不明所以的臉色一變“怎麼可能!”

讓她殺一個手無寸鐵的虛弱老人,關鍵還是人類,蘇沫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老人急切的一把握住蘇沫胳膊,五根手指攥的她胳膊抽痛,那大力及目光透着閃亮的光,看着蘇沫就像看到希望“我是生物研究及醫學博士,那本上的內容可以直接改變人類將來的生死現狀,你無法帶走我,必須殺了我,孩子,你若不殺了我,將來人類的危機會危害更多倖存者的安危,你只有十秒的時間猶豫,動手,趕緊走!”

蘇沫擺首自是不願,老人也未開口,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裡面懷揣着一個長輩對一個晚輩最殷切的希望,蘇沫看進那雙睿智渾濁的眼,心下觸動,是怎樣的心情,可以將希望與絕望在一雙眼中呈現的如此淋漓盡致?

“八…”

“七…”

……

“二…”

噗嗤一聲入肉,蘇沫怔怔站在原地,就見老人釋然一笑,看着她滿是善意“孩子,遵循本心,勿要,太多雜念…”

震驚,恐懼,各種不知名的情緒接踵而來,蘇沫咬緊下唇奮力轉身,步伐極快的往樓下沖,直到樓梯到了底,這才從出口的位置走出,入目是黑暗的停車場,蘇沫掃了一圈選了一個風口位置站定閃身,進入空間前便聽一道憤怒的嘶吼。

魑魅雙眸猩紅,嗜血的殺意毫不掩飾,能量發動右手成爪狀,直接落在老人的頭上,只見老人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乾枯,骨骼萎縮,轉眼在無人形,赫然是那老嫗的模樣。

只是如今就算將人變成一副乾屍,也無法緩解絲毫她的憤怒。

魑魅一張臉陰冷的不像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閉上雙眼催動異能,渾厚的能量蔓延至整棟醫院的上方。

風聲,雪聲…

任何細微的響動皆不能逃過她的精神控制範圍內,卻絲毫無法感受到屬於人類的氣息。

能無聲無息掙脫控制,逃離魍魎的堅守,一路跟着她到達這裡,這個人類,身上的底牌可不少!

魑魅沉默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醫院內直接上了天台,陣陣悠悠的曲調緩緩響起,怪異的音符直達內心深處,喚醒沉睡的恐懼。

悲傷,無助,各種負面情緒…

蘇沫一把癱軟在地,心神不寧,雙手抱住膝蓋,將頭緊緊埋着,耳邊環繞着心跳的震動聲,仿若催眠曲,不一會就陷入沉睡之中,等在睜眼時還有些渾渾噩噩,不確定的小心翼翼出了空間,迎面一陣寒風襲來,思緒驟然清醒。

天黑了。

蘇沫不敢確定喪屍是不是離開,從車庫的出口邁出,一到外邊,風意更甚,寒意漸濃。

黑暗仿若罩了一層幽光,可那沁骨的寒意令人渾身發顫,後背發涼。

“救命…救命,有人可以,救救我們嗎?”

聲音微弱,在這寂靜的夜裡更顯突兀,蘇沫眉頭微顰,沉思片刻循聲去找,只可惜這道聲音似乎廢了好大的力,虛弱的無法再次開口,蘇沫依着記憶中感應的方向穿過門診部到了一個露天休息場所,內科大樓,外科大樓,加上住院部,四棟樓並立而起。

“救命…救命…”

蘇沫眸色一凝,步伐一轉,徑直向住院部邁入。

“省省力氣,死的輕鬆點…”

陰暗的病房洋溢着濃烈的血腥味,其中夾雜着腐爛的惡臭,即使窗戶大敞,寒風徐徐,也無法讓人忽視,而這一切的源頭都來自於地上躺着的那具才死不久的屍體中,而在屍體的下面,墊着另外一具腐爛已久的屍身。

女人無力開口,看着三十五個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三個,那種絕望與折磨無法言傳。

“我相信,堅持,總會,遇到奇蹟…”

如今他們活着,本身也是一種奇蹟。

女人虛弱無力的癱倒在地,身旁的男人擔憂的看着她的側臉,眸光複雜,奈何已無力從心“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空蕩的大樓忽的傳來一陣穩健輕巧的腳步聲,原是不會被人發現的,奈何三人已經在這鳥不拉屎無聲無息的地方呆的太久,莫名就對其他的聲音產生了非同一般的直覺。

三人心口微跳,緊張,好奇,希翼又恐懼。

“人類?”

女音清靈而又動人,對三人來說就好似天籟之音,女人當下開口“我們是人…”

蘇沫一怔,目光掃過這間病房內層層疊疊的屍體落在地上明顯有呼吸搏動的三人身上,心下稍松,也不多言,走近幾人定睛一看,便從空間中取出三瓶稀釋好幾次的靈泉水,蹲身先給女人灌了些,隨後依次給另外兩個男人灌下。

甘甜,清冽,幾人從未覺得乾澀無味的白水會有如此好喝的時候,此時此刻曾經的那些所謂追求,什麼几几年的拉菲,埋了多少年的老釀,都不足這瓶無味的水來的讓人渾身舒坦,心生愜意。

或許是真的太渴才導致的沒有力氣,水一下肚,全身的細胞好似都活了過來。

大概緩了五分鐘左右,幾人明顯感覺力氣恢復了不少,也不麻煩蘇沫自己接過手中的礦泉水不要命的灌,直到全部喝完又癱在地上休養生息。

如此循環,蘇沫也耐心的侯在一旁不言不語,沒想到的是最先恢復過來坐起身體靠在牆上的女人竟然是那個女人,蘇沫頓時心聲好感,將準備好袋裝麵包和火腿腸遞給女人。

“吃點東西。”

女人怔了很久,看着蘇沫手中的麵包發獃,過後垂眸接過“謝謝。”便小口緩慢吃了起來。

許久沒進食的腸胃針刺般的疼,可這一切不適都沒有那活着的喜悅能夠讓人在乎,隨着那兩位男士起身,蘇沫同樣將食物遞了過去,同時又拿出三瓶水。

直到幾人力氣恢復的差不多,蘇沫才開口問了句緣由,三人便你一段我一段得解釋起來。

幾人來自s省的周邊城市,也有一個還算中上的隊伍,久仰w區大名,自是想來闖一闖提高異能,卻在無意間到了這處被地質分裂攔斷的區域,被一夥異能者落在這所醫院,到目前為止已經一個月零三天,食物早在半月前消失殆盡,水依靠的還是窗外飛舞的雪,維持着她們猶如小強般的生命。

只是越往後,很多人已經連移動的力氣都沒有了,動動手指如此簡單的動作就好似要耗盡生命般,所以隊伍中的人一個個的死去。

有的是被帶走,後來不知怎的很久沒在來人,然後餓死,爭執而起的互相殘殺,昨晚這個是直接自盡,如今他們三個明顯步他們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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