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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江湖中雖然朝廷的高手眾多,但鐵膽神侯與曹正淳,捕神與神侯府,相互之間明爭暗鬥,根本沒有下過多的時間整頓武林,是以,嵩山派打着清理門戶的口號,就要殺劉正風全家。

但嵩山派到底是名門正派,行事雖然乖張霸道,但比起日月神教的這群人來說,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而面前的這兩個人,行事遠比嵩山派還要肆無忌憚的多,那老頭子為了她那個病秧子女兒,多年來不知取了多少人的心頭熱血,手上所犯殺孽比之左冷禪更甚十倍。

顧少傷心中悄然起了殺機,這等敗類,死不足惜。

“還請公子饒了老頭子的命!”

老頭子一臉冷汗的彎着腰不敢動彈,祖千秋卻心中大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首。

“老頭子有眼無珠,冒犯了公子,這對招子就當是謝罪吧!”

老頭子慘笑一聲,食中二指勾起,“噗”的一聲將自己的兩隻眼睛挖出來,一頭冷汗的跪倒在地。

他兩人雖自詡是一流高手,實則心知肚明,自己兩人聯手都不是一流高手的對手,面對這樣連左冷禪這等頂尖高手都不敵的大高手面前,自然只能束手待斃。

“老頭子!”

祖千秋一把搶到老頭子身前,一臉痛心的看着他肥胖的臉上留下的兩顆黑窟窿,雙手止不住的發抖。

“不夠!”

顧少傷面色冷漠的淡淡說道,即使是廢了一雙招子,以他的武功,等閑人也不會是他對手。

“你!我等禮數周全,自問不曾得罪閣下,老頭子一句無心之語,拿一雙招子賠罪都還不夠嗎!”

祖千秋登時臉色難看的護在老頭子身前,將顧少傷所給與的壓力拋之腦後。

雙手捏拳,就要暴起。

“廢話太多!”

顧少傷冷然一笑,他的心堅若磐石,決定的事自然不會放棄,哪裡會被他的言語困住。

笑傲中,令狐沖被兩人的一番禮遇所困住,竟然全然忘記自己的身份,更不將其所造成的殺孽放在心上。一個出身清白的良家子,就被這群殺戮無算的左道人渣帶到溝里去。

“不勞公子動手,待到了聖姑面前向她老人家稟告一聲,老頭子自然會自絕於公子面前!”

他感覺到顧少傷必殺的心意,一把推開祖千秋,慘然道。

老頭子站起身來,冷汗自滿臉橫肉的臉上不住流淌。

功夫練到老頭子這個地步,聽聲辯位不過是件小事,除了劇痛難忍之外,一切行動與常人一般無二。

“老頭子,你要是死了,你女兒怎麼辦!我們跟他拼了!”

祖千秋被老頭子推的一個踉蹌,反應過來,咬牙道。

“聖姑她老人家的交代更重要!”

挖去雙眼後,老頭子卻好似更冷靜了,空洞的雙眼看着顧少傷,再次一個拱手。

“還請公子暫時留我一條狗命。”

“好了,你們先滾吧,我稍後就到。”

顧少傷都不禁有些佩服任盈盈了,即使是被三屍腦神丹控制,但有這種不惜一死都要完成任務的屬下,顧少傷還是決定見上一見。

但顧少傷雖然自信這世界上少有人能殺他,但也不會就這樣一身狼狽的傻傻的跟着兩人去見任盈盈。

說完,將地上的雜物一一擺開,將其中的秘籍一一擺開。

《嵩山築基心法》《寒冰注釋》《陰陽掌》等等,既然決定稍稍修習一下內功,自然要大致先了解一下,直接拿到神功就練,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

長水鎮,因與華山派相隔不過數百里,有華山派這名門大派的庇護,故周圍村落的一些富戶也大多在此居住。

因臨河而建,引水入鎮,穿流而過,雖長水鎮只有三條街,但卻長達里許。

雖不如華陰縣繁華,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酒館、茶樓、客棧、賭坊、青樓、錢莊、當鋪、衣鋪、藥鋪等,參差排開,大街上人流不息,人聲鼎沸。

時值正午,正是人們用飯之時,但此刻在長水鎮最大的長水酒樓內,卻冷冷清清,一樓大廳中,數十丈長桌上,僅僅只有寥寥幾個人。

“稟告聖姑,事情就是這樣。”

祖千秋和老頭子跪倒在地,頭顱低伏在地,恭聲回答。

座位上,一位看上去不過十幾許的少女,手中正把玩着一根青翠欲滴的玉笛,她着一身淡藍色紗裙,清秀絕倫的臉上一襲薄紗籠罩,淡雅中帶着一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是說,原地留下滿地的血跡,以及左冷禪等人的配兵?”

任盈盈把玩玉笛的皓腕一凝,淡淡出聲。

“不敢欺騙聖姑。”

兩人回答道。

“所有方向都有我們的人,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們!”

任盈盈身後站立的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突然開口,滿是皺紋的臉上,漏出一絲驚駭。

“看來,這個人比我們想象之中還要可怕!”

任盈盈擺擺手,叫祖千秋兩人起身,看着身邊粉雕玉徹的小蘿莉,柔聲問道。

“非非,這個人真有你說的這麼可怕嗎?”

坐在他身邊的,赫然是跟顧少傷有過一面之緣的曲非煙。

“聖姑姐姐,爺爺和我都是親眼所見,那位大哥哥的武功,實在是太厲害了!當時,我還以為他要打爺爺呢,嚇死我了!”

曲非煙拍拍手,吐出小舌頭,後怕的說道。

“是嗎?”

任盈盈眸光流轉,信了七八分,但心中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她自己身為日月神教聖姑,等位僅在東方不敗一人之下,地位尊崇,自小學習的都是上乘的武功,更有天下五絕這個級數的高手時常提點,但也不過是一流而已,先天還是遙不可及。

不由得,對素味蒙面的顧少傷,起了一點好奇心。

半刻鐘,一刻鐘。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桌上的茶水換了一壺又一壺。

直到太陽西斜,天色漸漸暗淡,比之天氣更暗淡的是任盈盈的臉色,她眸子里似乎有一團火燃起,整個空氣中好似陰冷的要結冰。

身邊站立的祖千秋幾人臉色發白,大氣都不敢喘,即使是機靈跳脫的曲非煙,也靜靜坐在一邊,乖巧可愛。

這時,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自長水酒樓外的柳樹餘蔭下,緩緩踱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