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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顧少傷與宇文拓率一隊騎兵踏入大草原。

隆冬降臨,大雪飄飛,厚厚的積雪將一切都覆蓋。

蒼茫天地之間,一切都是白茫茫一片,視線所及,沒有任何人,或者物的存在。

“大雪將所有草籽都掩埋於厚厚的積雪之下,牛羊要用很大力氣才能吃到積雪下的草籽,瘦弱的牛羊都會餓死!我的子民,都會餓死!”

身穿獸袍的達頭,跪倒在雪地之中,掩面大哭。

大雪覆蓋,隆冬之中,失去了四十萬壯年男丁的東突厥,還會存在嗎?

達頭心中悔恨不已,整個人撲倒在大雪之中,哭的肝腸寸斷。

顧少傷與宇文拓,乃至身後的一眾士兵,看着大哭的達頭,臉色冷漠,絲毫沒有同情。

你們自己沒有糧食,就來搶我們的?

所有的士兵,面色冷漠。

突厥大軍進關,四十萬大軍燒殺搶掠,多少漢家子弟的口糧被搶走,他們又該怎麼活?

被你們殺死的百姓,又是何等可憐?

種族面前,沒有對錯,只有強弱。

“殿下!在這種情況之下,根本無法深入進攻。”

宇文拓冷冷的看了一眼達頭,對顧少傷說道。

“那就留待日後吧!”

顧少傷搖搖頭,有些惋惜。

他沒有在大草原生存過,自然也沒想到大草原氣候惡劣到這種程度。

雖然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他一個人前去,又有什麼用?只為殺而殺?

但他也不甚在意,此時的東突厥,失去大半青壯之後,再沒有扣關的能力,至於更遠一些的西突厥乃至尚未崛起的契丹,短時間也不可能進犯大隋。

待他登基之後,自然可以將其一一掃平。..

“駕!”

顧少傷迴轉馬頭,身後大氅揚起:“回關!日後自有我等踏平草原的一天!”

“駕!”

身後,宇文拓探身下馬,一把將雪地中哭喊的達頭提起,扔給屬下,催馬跟上顧少傷。

一行人緩緩入關。

回到武威城中,經過十數日的交接,一應俘虜已然全數壓赴大興。

當下,顧少傷也不在多做逗留,班師回朝。

浩浩蕩蕩的大軍開拔,向大興而去。

正中的馬車上,顧少傷盤膝而坐,細細盤算。

此次出行,收穫巨大,顧少傷的源力再次充盈,已然達到十萬之巨。

“了不起!了不起!顧小子,你實在讓老夫嘆服,一戰擊殺數萬突厥狼騎,老夫一生中所見,論心狠手辣,你排的上前三!”

馬車中,向雨田的身影漂浮,讚嘆不已。

以他全盛時候的武力,一戰擊殺數千上萬人,也未必做不到,甚至一些大宗師也做得到。

但,這樣的殺氣,殺意盈於心中,會產生何等可怕的心魔。

若是以他或是其他佛道高手,造下這樣的殺孽,其武功一生難得寸進。

“前三?不知第一是誰?”

顧少傷不以為意,他之武道本就是在殺伐中築就,區區殺伐自然造不成困擾,反而對其心中殺意第一之人心中好奇。

“冉閔!自然是冉閔!數千年來,殺性第一的武悼天王!”

向雨田的身影微微波動,語氣中含有一絲淡淡的惆悵。

他師傅墨夷明曾經輔佐冉閔,他自然是當世最為了解冉閔之人。

“武悼天王!”

顧少傷心中一動,問道:“卻不知,當時其武功比之你現在如何?”

“自然比我更強!”

向雨田面色平靜下來,淡淡說道:“他當年,離上古禹皇,始皇帝的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遙,縱橫天下,無人能敵!”

“那他怎麼可能被鮮卑所害?”

顧少傷很早前就心存疑惑,冉閔號稱項羽在世,始皇之後的最強者,如何會被當時並無頂尖高手的鮮卑所殺害。

“莫說鮮卑,即便是那時天下,也絕沒有任何人,或者任何勢力,可以擊殺他,但是,這世上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向雨田神情恍惚,陷入回憶。

“我還記得,那日,我與師傅最後一次見到天王,他面帶喜悅,說自己僅差一步就能踏足禹皇的境界,他說,自己自己此去就是為了嘗試突破那個境界。”

向雨田突然身形劇烈波動起來,顯然心情激動的不能自已:“這時,天空有赤色大星墜落!我那時功力未至,尚無所覺,但師傅與天王面色一變,口呼天魔!”

“天魔!”

顧少傷莫名的心中一跳,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

以他此時的心境,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心血來潮,他心中思索,面上絲毫不動。

“天王斥退師傅,獨身前往,我與師傅未曾得見,但卻遠隔數十里,看到一隻巨大的金色手掌從天而降,山崩地裂一般的恐怖場景中,天王消失。”

這時,向雨田恢復了平靜,直視顧少傷道:“數百年,我不曾離去,就是想看一看,那所謂的天魔,到底是什麼?”

“天魔?天魔!”

顧少傷嘴裡喃喃說了兩句,心中一動。

從天而降的金色手掌,好像有些熟悉的樣子。

.......

時間一晃,七年過去。

自大敗東突厥一戰之後,海內少有戰事,大隋一片平靜,吏治清明,經曆數百年戰亂的中原大地,終於迎來了和平,迅速的休養生息。

更有某來自海外的奇人顧少傷獻上土豆等高產作物,開皇盛世終於到達頂峰,人口大幅增加。

又是一年夏日來臨,浩日當空揮灑光熱。

大興城,太子府後院,練武場。

呼呼!

勁風呼嘯,氣流浩蕩!

九百多個青年於練武場上呼和有聲,拳腳破空,演練拳法。

若有行家裡手在此,赫然可見,這群少年的拳腳純熟,真氣浩蕩,赫然都是武林中少見的高手。

自收養這些少年到如今,已經有八年的時間,其中最為幼小的孩童,此時也有十四五歲,其中大一些的青年,已然二十多歲。

咯吱咯吱!

顧少傷躺在搖椅上,沐浴陽光,眼睛半咪着觀看這些少年練武。

九年的時間,顧少傷九鼎空間的龍牙米都成熟了兩次,而他也未曾積存,將這些靈米取出,混雜藥草,為這些少年打下根基,更不吝嗇武功秘籍。

九年的時間,其中最為弱小的少年,也都已然是一流高手,其中最為強橫的一批少年,已經穩穩的進階宗師!

顧少傷手下所隱藏的這股力量,橫掃武林自然還做不到,但橫掃佛門,自然是做的到的。

“顧小子!這群小禿驢就交給我了!老夫報仇的日子,終於到了!”

這時,顧少傷身後站立的一位青年驟然開口。

那青年體型修長完美,他寬肩厚胛,胸部凸起的線條撐挺了他緊身貼體的黑色勁服,臉上掛着一股邪異的微笑,赫然是向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