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種強度的玄金你都可以煉化，秦濤，雖然我知道這麼說毫無意義，但的確有點可惜了，如果你可以顧全大局的話，回到家族來，我想你的地位不一定不會低於凌風的，但如果你堅持執迷不悟的話。”

如果只是簡單的說出這番話來，秦濤或許可以確定，秦艾應該是被家族之中的種種規則洗腦了，只是現在看來，對方的情感豐富，語氣之間都沒有多少漏洞可言，起碼那種目光，完全證明短髮少女很堅定自己的信念。

“執迷不悟？秦艾，過去我可不是這麼稱呼你的，我也原本以為，你應該是予姐之外，唯一可以理解我的家人，只可惜你們完全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不是吧，永遠都是為什麼我不妥協，為什麼我不犧牲更多……”

秦濤的腦海之中出現了無數恍惚的畫面，浩瀚大地，坤土玄金，其中隱藏的能量，卻也似乎不只是包含了厚土靈韻那麼簡單，如今因為魁氣的侵襲，甚至地面上的屍魁們都可以擁有更多的意識，彼此內部淘汰，誕生出更強大的個體。

這種形式，簡直比死靈法師操控的軍團還要恐怖，秦濤也意識到，自己跳躍敲打之間鍛造操控的這三把兵器，也逐漸凝聚為了一種複雜的形態，最關鍵的還是一種額外的屬性，果然既然名為玄金，自然也包含了金行之中的核心意志了。

“金隨影，主殺伐，看來我的確喜歡給自己找麻煩，這一點你說的沒錯，只可惜你哇怒氣那不懂，為什麼我沒有第一時間去秦家，因為那裡已經完全沒有我的生存空間了，懂么？”

秦濤的咄咄逼人，卻只是因為眼前身影的執迷不悟，瘋狂而隱藏自己內心真實情緒的，終究是秦凌風這個野心家罷了。

“否則某一天，我也會因為自己身懷的某樣東西，成為那個老頭子的眼中釘，然後不粗意外的要麼我被整到無法行動，要麼直接消失，到最後我的東西，竟然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成為所謂的對家族的貢獻，呵呵。”

魁氣衝散之間，視覺也變得一度模糊，此時遠方的魁王也感受到了附近能量波動，顯然道場和龍虎道的人，都只是能阻止這裡的惡化狀況，想要完全斬殺這種本質接近刀槍不入，不死不滅的殭屍，終究是無比艱難了。

“你……”不敢置信，自己雙眼看到的畫面，胸口充滿了絕望氣息，血，紅色的記憶刺激着秦艾的情緒，只是此事她終究倒在秦濤的懷中動彈不得，只是對方充滿了冰冷的動作，足以證明此時毫無兄妹之情可言，單純只是順手扶住罷了。

“沒想到吧？”秦濤冷冷一笑，如果不是真相擺在自己眼前，他簡直也要相信這一切了，只是同樣拙劣的技巧再次出現，剩下的也唯有滿腔的笑意。

“最後這傢伙，也只是在演戲而已，秦凌風，恐怕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就是曾經和你身為一族之人了，這或許也將會是許多人揮之不去的烙印。”

劍成，鏘鏘有力的姿態，彷彿也充滿了一絲未來科技感，或許只是因為玄金本身的特殊性，坤地精華更是讓秦濤的煉器法門有驚無險，無數次險些失敗，最終還是繼承了大地意志，凝聚出了堅實基礎，只是劍身本身所承受的衝擊能量，終究是不小的。

“真是可惜呢，秦濤，如果和曾經一樣，你就這樣被我捏碎手中的劍，然後昏迷過去，乖乖被我安排好一切多好，這樣只會浪費的力氣，畢竟到最後還是什麼都不會改變，這個老東西，他也幫不了秦予解咒。”

怨恨，煞紅，那樣一雙眼睛充滿了兩種世界上最惡毒的目光，此時秦凌風完全遊走在瘋狂邊緣，只是另一種意義上，他也算是完成了晉陞和蛻變，起碼在力量和境界姿態上，算是今非昔比了。

“我真的很想要知道，現在的我，可以完全輕鬆駕馭秦家的絕學了，就算是這種平庸的能力拋開不提，我得到的全新力量，也不是你可以承受的，盡情發揮你的想象吧，秦濤！因為所有相關的人，都即將成為一具屍體……”

如果只是毀屍滅跡，終究不算高明，而地上躺着的唯一犧牲掉的龍虎道符師，便應驗了第一個慘劇，此時的天象秦濤即便不精通觀星術，終究能看出其中不同尋常的意味來了，相比於最後關頭某人和自己爭奪寶物，此時的異變更讓人心情複雜。

“你真的一點都沒變呢，秦凌風，原本我只是以為，這些年你學會了權謀，鬥爭，和升級你的那些可笑的小伎倆，沒想到還是這麼拙劣的方式來陷害我，只是有一點你說的沒錯，毀屍滅跡，沒有什麼比現在的條件更完美了。”

本性，就像是此時也完全發狂的奇原蟲一樣，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環扣一環，只是秦家，準確說是秦凌風本人，才是最終的算計者，他的布局包含了無數的人和物，或許所有的一切，在他眼裡也只是一枚棋子，一個東西本來，不足為題。

那種眼神，只有完全陷入癲狂，莫斯生命的人才可能擁有。

周身腐爛，卻不斷湧現出恐怖魁氣的屍魁王，乃至身邊形體有些類似生化戰士克里夫的屍將們，卻和西方的能力者乃至死靈軍團完全不同，那種霸氣和恐怖的防禦力，也足以證明這些傷口都只是擺設，想要突破防禦本身還是一個巨大難題。

而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這裡只要出現一個死者，最終就會被啃咬，即便無法同化，也可能屍骨無存，秦凌風自然也不會擔心自己的事情敗露出去了。

何況退一萬步說，既然官方的人介入，同時又不是最高層的骨幹前來，甚至上級的命令都提及較少，說明他們內心也都是有數的人，知道自己下一步即將面對怎樣的命運。

無名英雄來形容他們，或許有些過余，但仔細想想，似乎也不算誇張。

“血獅出，地虎現，厄門開，定玄關……秦濤，如今貧道所料，果真是一字不差，只是道場是我等根本，恐怕無法和你們前去後山了，如今山門下的魁氣衝天，外人也無法增援，你們自求多福罷。”

老道也好似受了不小的刺激，只是言語之中，卻讓秦濤似懂非懂，倒也明白了幾分局面，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其實凡人也能抓住，很多時候只是自己的認知，阻礙了自己本身，但的確，凡人領悟天機，很多時候如果無法保護自己，的確是禍福難料了。

“秦濤，不要管我。也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家族不會為個人考慮的，今天就算是我也一樣，這一次外公告訴我們，為了達成目的必須不折手段，不過，當年好像真的是我誤會你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秦艾是否會交代在這裡，秦濤也一時拿不住，只是自己煉成，鬥志升騰，此時看到秦艾的神情和話語，心中也是一陣晦澀，為家族付出到這種程度，自己嘲笑對方也毫無意義，更何況對方的真心話，或許也只有最後一句了。

“放心好了，只要你明白事情的真相，你依然是我的妹妹，無關家族，無關任何人，我也不會讓你就這樣消失掉的，放心好了，你因為陸家被這麼多人盯上，真的只是因為，我們擁有間接輔助修鍊的資源？”

冷笑之間，秦濤也將一顆造型古怪的藥丸丟入了對方口中，秦艾本能的抗拒，只是看着秦濤的眼神無法決絕，她卻不會知道對方思考的完全是另一層面。

此時挑釁的老怪還在內層，所以那道聲音對秦濤來說，也算是一種誤導，幸好陸雪瑾給了自己及時的提醒，只是小鬼也沒告訴自己，究竟兩個蠱老怪把他帶到了什麼鬼地方，似乎不在外層，也不在內層，種種跡象表情，這兩個傢伙果然肚子里是有點東西的。

“也罷，只要小瑾安全就好，剩下的，我還是到了地方再和你算賬好了，老降師，她就麻煩你照顧了，現在我會把大部分的屍魁引到後山，等到寶物完全出現，這裡的魁氣肯定也會逐漸減少了。”

正如潮起潮落，或是其他自然現象，秦濤果然在八卦山河之中，領悟到了一絲玄機所在。

天人八卦，對應的正也是八種不同的自然元素或是姿態，彼此之間也不只是象徵這一姿態的特徵，或是一種關係，或是更加飄渺的存在。

結合眼下形勢來看，自己這一招釜底抽薪，或許正是促進魁氣減少，或是轉移的契機所在，只是更為至關重要的，恐怕還是如何到達寶物所在地點，制服秦凌風的對策了。

“哼，果然你還是有一點用處的，秦濤，恐怕你還不知道，當年你的消失，也促使外公做出決定，所以你還不懂么。”秦凌風更是彷彿看透了秦濤內心深處脆弱的一點，在靠近屍魁王煞氣的瞬間冷冷說道。

“如果你徹底消失的話，秦家只會愈發壯大，甚至是隻手遮天，為什麼你偏偏要出現，違抗天意？”

龍吼震懾，絕學附屬在心術不正的前提下，竟也變得詭異無比。

秦凌風感受到湧現其中的惡意，眼前一黑，哪怕只是短暫的恍惚卻正好被困在了魁氣最為兇險，但也是最靠近內圈區域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