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貧窮限制的是自己的想象力，弱小，限制的或許就是心胸了，勇士，戰士的心無所畏懼，所以很多時候可歌可泣的故事和傳奇，多存在於過去，而不在現在，身處在一個尷尬的時機點。

秦濤也算是意識到，科技發展不只是表面上抑制了修鍊者獲取靈氣的來源，或是修鍊上限，如果真的只是這麼簡單，只要努力聯合尋找化解的方案，總是有妥善的應對之策的。

只是發展到如今的次時代，甚至古武和修士這樣的活神仙都出現在了歷史舞台之中，那些只信奉科學的人被無情打臉，但即便如此，認知究竟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自在逍遙，同時不會真的如孩童一樣頑劣入骨，且不是為了讓自己心思純粹刻意而為，只是單單一個自然，就可以困在無數世俗之中的凡人，慾望和執念是雙重枷鎖，而最為可怕和棘手的。

也正是如今的修鍊者很多還是將金錢作為參考物和衡量標註，自己的榮耀恐怕已經完全拋在腦後，徹底遺忘了。

“沒錯，剛才那一招，的確有很強的能量，但不只是炁運行的方式，就像是掌控了，最基本的法則一樣，撕裂空氣，只是你能量的來源湧現之處，應該是腳下的土地，正如八卦之中一樣，乾為天，屬陽，坤為地，屬陰，所以……”

修鍊者的界限，早就存在於千百萬化的發展，許多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如今見識到清九的能力，乃至口中的玄術造詣，雖然對無塵子這樣的神棍還是比較抵觸，這個男女莫辨的蒼白年輕人，給秦濤的感覺還算不錯，但也只是不錯而已。

“沒錯，正如你所看到的一樣，我修鍊的路子，或許和大部分的古武者和修鍊者都不同，算是開闢出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只是因此，我也在境界上停留於鬼仙，散仙，無法突破地仙的範疇，想要成為真正的修士，我們需要度過的劫難，豈止難上千百倍。”

蒼白少年毫不忌諱說出自己的隱秘，正如坦誠的自信一般，翩翩君子處，比秦濤還要更勝，只是沒有絕對的鬥志，即便是秒殺一種凶獸和獸化者，也只是因為他們做出了越界舉動，僅此而已。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要做的和你們做的，始終不算一條路，只是你現在既然有了心理準備，我當然也不怕告訴你，你現在的狀態，如果不使出全力，對付一般的人類修鍊者倒是綽綽有餘，只是大壯這邊，恐怕你連他的防禦都無法突破。”

並非蔑視，而是傾吐現實，就像是不同領域之間的重疊者，秦濤註定是幸運兒，因為他同時可以擁有無數人類絕學的學習能力，繼承了獨特的家族血脈，但同時妖族的血脈，無時不刻喚醒的，是更為深層次，也是愈發意味不明甚至是讓人恐懼的存在。

“這一點，我也早就猜到了，所以你們好奇我如何修鍊出的神通，其實元嬰境界也並不算艱難，你的意思我也明白，妖族血脈之中，竟然還有靈鬼一脈傳承下來，很久之前我從家族，準確說是一些野史中看過，幾乎沒有多少人證實過。”

人，陽者，鬼，陰也，修士的範疇之中，對於這一類記載其實算是少數，而人間的茅山靈清宗，其實也正是天地玄術傳承，對於天地人鬼，乃至另外一個修真領域和世界都記載豐厚，算是一個行走的資料庫，對新手而言絕對是受益匪淺的。

“不錯，六道之中，法則未必和修士的領域完全重疊，只是如今，想要前往所謂的陰曹地府，並不是什麼易事，當然這一點也自會見分曉，你只需要知道，修士將自己成為天仙，而我們始終是傳承不足的地仙，而我的祖上，的確出現過一位大天鬼。”

所謂天鬼，也既是到達了金丹境界之後，堪稱是天人顯威的境界，修為上已經登峰造極，其實到達靈動境，已經算是半隻腳踏入了修士乃至仙人境界，但始終只算是半仙，普通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不論哪一路的修鍊者都是不敢隨便造次。

但也僅此而已，武皇境界固然深不可測，甚至從此可以另闢蹊徑，不少人希望跳過金丹境，直接證得武丹，也既是肉身成聖，更不要說試圖靈武雙修，固然可以短期內到達同境界極強存在，所承受的代價卻是無法估量了。

“原來如此，所以你們也算是靈性最強的一脈，逃離自己的責任和重擔，想必你也有什麼話要交代給我，我想我們的相遇和現在討論的一切，你應該是有能力預測到的。”

秦濤默默點頭，卻似乎不算認可對方的態度，現在天妖盟內部，給自己一種十分頹廢的感覺，既抱怨自己不被主流的修鍊者認可，同時也自信甚至是自傲於自己的力量，目中無人，這種潛在的性格，或許才是兇險源頭所在。

“我要說的事情，或許也算是無關痛癢……總之你只要明白，現在放在你眼前的選擇很多，但我還是建議你，儘快熟悉自己妖族的力量，但我也希望你，不要這麼做，並非是因為我們之間可能的競爭關係，只是因為，我不忍心看到悲劇發生。”

正如昔日諸侯的血脈一般，無數帝胄後裔穿山而來，正是為了繼承自己先祖的意志，於情於理，既該這麼做，也不該。

“沒想到，堂堂天妖盟盟主的候選人之一，竟然也這麼多愁善感，沒猜錯的話，你應該還幫這小子擋下來一部分壓力吧，我想現在的候選人一定數量有限，大壯這種性格，可能比你還要危險的多。”

足智多謀，同時孔武有力，如果學不會適當的示弱，即便是朱大壯表現出眼前的極端完美和優秀，也只可能成為被嫉妒陷害的緣由，雖然清九同樣天賦異稟，只是兩人給人感覺，終究是不同。

“我明白了，雖然現在有點聽不懂，不過接下的行動，可能還是要稍微麻煩你們了，只是我也不敢保證，事情是否會朝着我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你們也是一樣吧，其實那個陰陽師屍體的去向，你們肯定很清楚，更何況這裡還有更為重要的貨物，不是么。”

思路，思路永遠都是最為重要的，而一開始給的三百銀幣，其實某種意義上，反倒是讓秦濤混亂了自己的策略，畢竟錢總是最容易讓人忘乎所以的東西。

亂其心智，自我顛倒，雖然有些小小的卑鄙和不齒，只是看着他還算是清澈明亮的眼神，靈光一閃後，秦濤也終於明白了什麼。

“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那倒是省去我不少解釋的功夫，的確我們太過於被動了，夏前輩，您老一直沒有開口，應該是也想到了最好對策吧，既然這群陰陽師刻意和我們打游擊戰，那就直接尋找最完美的材料好了，沒有施法材料，她也無法施展那個關鍵的術。”

龍胖子交代的關鍵，始終還是主線為最重要，幾乎沒有妥協讓步的餘地，這也導致秦濤必須權衡一下，天妖盟那邊自己身處的位置和行動態度，剩下該做的，權衡利弊之外，多少也需要一些天時成全。

“這麼想倒是沒錯，不過接下來，怎麼取捨完全看你自己了，還有另外一件事，官方的人也多少托我們去查證，只是現在大致情況如你所見，在這裡動用武力固然不錯，只是我也沒少吃苦頭，還是不要託大，盡量用貨幣去解決。”

清九和朱大壯的態度，算是緩和也明朗了不少，只是秦濤到底心知肚明，這兩貨完全不想讓自己過早接觸到任務另外一個關鍵要素。

眼前的暗流涌動，也證明除了大熊貓之外，肯定其他勢力也害死了不少其他重要的國寶，或是意義重大的存在，這本身就是極度冒險的訊號了，一旦被落實，官方絕不會輕易放過環節中牽扯到的任何一個人。

“所以，看你們的表情，肯定知道一些內幕了，讓我想想，這一次他們沒有偷運屍體，但說明只是單純的想要殺死熊貓，或許是從其中得到一些血液，而華夏範圍內，所謂神獸也未必存在，但就算是熊貓，也未必是看到的模樣。”

所謂靈肉分離，既也合一，秦濤十分清楚，除開修真也就是修士的概念而言，很多東西都還是從表面看待，而真正修士界，必定存在於仙獸，所以人間地界，肯定還是具備這種血脈的靈獸居多，只是從野獸之中挑選靈獸，向來也不是什麼易事。

“不巧，我這裡剛好有你提到的東西，包括線索和眉目，我這邊也有了一點，不過你身後的幾位，應該不太滿意我們天妖盟的人越俎代庖吧，既然這樣就讓大壯和我先離開好了，該交代的事情，我想你也足夠明白了。”

清九優柔一笑，雖然沒有過多交代，但也幾乎是明示，自己手中掏出的這個泛着血液亦或是紅蓮脈絡的角，應該不是鹿茸，更不會是他見識過的任何一種凡物。

無獨有偶，秦濤身後熱潮湧現如翼，在看到這樣東西的同時，體內潛在甚至是有些壓抑的血脈，彷彿瞬間睜開了眼睛，那種情緒即便是秦濤體內的八卦火心法都逐漸鎮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