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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大方之間,秦濤的表現,完全不比眼前的洪門少爺差上多少,而對方是演武堂的堂主之子,洪天,看似天縱之才,天者,卻不可無德,否則只是玩弄手段,讓人恥笑罷了。

“虎鱗戒刀,好,這把戒刀很久沒出現在古武界之中了,當初打造了七七四十九口,唯獨這種鍛造方式,如今罕見無比,更有普善大師為其開光,只是肉眼凡胎,怎麼看的出其中的玄機,你們不懂,只是圖圖浪費罷了。”

虎嘯波紋,凝襲當空,這一震,堪稱是霸道無比,秦濤一時間才算看清,眼前這人竟然只是徒手爆發自己的氣的能量,便可以做到震動空氣,畢竟長時間練習,才可能達到武俠小說之中隔空傷人的地步,想要更進一步,就愈發需要其他條件為基礎了。

“擒兵爪,好一個絕學,沒想到洪門虎嘯,竟然也不是傳說之中的本事,我倒以為是人憑杜撰,倒不是我看不起洪門的武學,只是如今洪拳一招,足矣,如今你炫技過度,反倒是着了自己的道。”

秦濤微微搖頭,身軀卻已經陷入波浪能量之中,旁人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即便是亞蘭這樣實力不弱的修鍊者,也只能淪為看神仙打架的地步,並非全然是修為的差距,有時候戰意和自信不在一個層面,屬性上碾壓對方,也沒得打。

只見那口戒刀之上,果然同時出現了鱗片一般的紋路光芒,只是絕不是任何一種尋常神獸的鱗片,反倒是有一些虎紋的即視感,多彩斑斕,若是被人看清楚其中的紋路,被刻印下來,也算得上是驚世之作了。

“可惜,看透了又如何,你搞錯了一點,秦濤,這一次我是來競爭天妖盟的話語權的,所以天妖盟主,我雖然做不了,只是我同時也有一部分妖族血脈,只是如你所見,我身上流淌的,同時也是最為純正的洪門血脈,這並不衝突。”

得天獨厚,乃是天地之間,諸人共求,這一點上幾乎很多人都算是無一例外,只可惜擁有一項天賦血脈之人,便會排擠修鍊來歷駁雜之人,若是天賦眾多,反倒是開始攀比彼此之間的籌碼,可笑與否,秦濤早就看透,終究又是一次認知碾壓上的切磋。

“我理解,你們這種人,基本上就是拿鼻孔出氣,用鼻孔看人,說出這種話來也算是理所當然了,或許在你眼中,這已經算是給足我們面子了,看得出來,你對洪玉這個妹妹還算在意,否則剛才你應該有二分之一的把握,輕鬆取下我的人頭。”

戲如人生,人生如戲,秦濤寧願用簡單一些的方式看待這個世界,只是認知很多時候決定了自己的觀察,而因為洞徹之眼能力的開發,如今用遊戲的方式看待一切,視野反倒是開闊增強了不少。

“呵呵,秦少爺說笑了,有些事,你我之間自然有筆賬算得清,何必一定要搬到檯面上來,這樣對你我背後的人來說,都沒有一絲好處,如今既然你保了自己的兵,舍了他的刃,倒也算是當場食言了。”

擒兵爪,乃是秦濤少見的招式,即便是小殺星如今也看不透眼前的這名年輕人,很少有古武者還會臨陣專註於自己口中的吃食,這顯然不合常理,自然分心也是存在的,而享受這樣完美的歐式西點,也完美證明了,這個華人果然已經快要忘卻自己的華夏身份。

飲食習慣,這種東西即便是異國他鄉,也是可以保留一部分的,遺憾的是來者不善不說,洪天更是大有挑撥的意味,只是如今站在了弱勢被動一面,秦濤聯想到八卦之間的關係,若是江湖神算,也不能將卦中的智慧融匯一體,這卦,不算也罷。

“我不習慣這種強調說話,洪天,你最可笑的地方,就是你的口中雖然沒有一句英文,但你的中文卻說的言不由衷,並且你的眼神中只有不屑,你在蔑視華夏這個民族,雖然我們之中,的確存在不少敗類,只是你必須清楚一點,你身上流淌的到底是什麼血。”

所謂罵人不帶髒字,秦濤第一次看到,實力差距如此懸殊的對手,對方如同一個非人類一般,即便隨口之間的話語看似平和,終究暗藏殺機,尤其是其身負的妖族血脈,更是讓自己感受到了一種和小殺星虎文完全相反的氣場。

“不會的,我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何況,每天還要面對和你一樣囉嗦的人,他們也在提醒我,無時不刻都這麼做,那麼,就算是一個再有耐心的人,也會厭惡的,說真的,我也不覺得你有這種實力看透我,這一戰,你必輸無疑。”

演化之間,雙方都算是往回走了一步,只是秦濤愈發看不清自己腳下的路,如果要堅持,為何心中終究還是出現了一絲迷茫,畢竟他的道,還是以人為悟。

如今眾生相中,苦相為主,人心不古,貪得無厭,執念近蛻為魔,身邊走過最普通的看似草食性的上班族白領,除去對他們古武者身份的敬畏之外,剩下的也幾乎是滿滿的負能量了。

“我明白了,這裡的很多人,他們內心都希望我被殺死,只因為我是看起來弱勢的那一方,或許更深層次的原因是,我看上去不像是一個會尋仇的人,而你,或許一點小小過節,都會趕盡殺絕,這種感覺,還真是似曾相似。”

戰,秦濤自然毫無退路,只是眼前遇見了這幫洪門的馬仔和核心成員,自己第一次體會到,這種上天入地,都奈何不得的心情,自己曾經信賴,自我認定是無所不能的雙拳,如今也停緩了一些速度,前進不得。

“不錯,雖然你依舊沒有勝算,但總算是知道自己輸在哪裡了,他們都渴望變為強者,但卻不知悔改,只希望你快點慘死街頭,認定你只是運氣使然,可沒有人看到你的付出或是痛苦,但他們即是凡人之中,最善類的一類。”

善惡交錯,規則規則的演化,自然也進入了一種瓶頸,如同道德和法律沒辦法完全約束某些行為一樣,秦濤陷入頓悟之中,如今自己依靠雷法淬體,火法練心,反倒是處處被人牽制,自然勝算極低了。

“不,你只是看到的表面,看起來似乎說的沒錯,但你只是強詞奪理,此時我感受到的痛苦,並非真實,你看到的勝算,亦是如此,洪天,我煉器宗正統雖然不是仙門傳承之中,最精通鬥法的一門,但既要淬鍊,也必將看透。”

洞徹之眼,乃至煉器術,重重積累之下,秦濤如今也算是恍然之間開悟,無需鬥法或是動手,只是自己一念之間,就看穿了此人真正底細,雖然也附帶了白虎的血脈,只是妖族之中,這種純粹的戰鬥血脈,甚至還有不詳的預兆。

只是小虎文代表的終究還是正道,只是從前陷入了殺劫之中,終究不能自保,如今反倒是藉助這一番機會浴火重生,白虎乃是西方守護星宿核心所在,身為總神靈自然擁有星靈宿命最大的特點,如今洪天展現出的,便是一種逆向的氣息。

“這一次,或許你靠的不只是運氣,既然如此,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告訴你的兄弟,要是想要救回自己的女人,就拿出一點誠意好了,只是讓別人出頭,多少讓人有些看不起,你可以幫他一次,但幫不了第二次,第三次。”

誠然,眼前的洪門少主霸道到了極致,說出的話,卻也不無道理,秦濤更是忌憚其能力,正是和普通的白虎血脈不同,妖族神通不只是散發出武殺之氣,同時也因為殺性和將星之運,讓其進入了一種十分微妙的狀態,正是用極度負面的殺戮創造出屬於自己的逆煞之氣。

如此一來,便和小虎文的修鍊方式成為了完全的對立面,小鬼還算是堅持用正面的殺伐之道,乃至武意精神戰鬥,也在維持某種秩序,雖奮戰沙場免不了死傷無數,生靈塗炭,終極還是為了保衛自己的國家,身邊重要的人,這一點唯絕對力量可以做到。

“多謝你的提醒,洪天少爺,現在你的底細我也差不多知道了,所以把戒刀拿回來吧,剛才讓你得手,只是想要你繼續囂張一下。”麒麟,乃是神獸之中都極為罕見的血脈,而秦濤手中掌控的,更是一種王者之氣。

所謂氣者,兵靈顯化也,遇水為凶,遇火為吉,正是有背水一戰的說法,許多時候水戰都是無比兇險,火戰若是可以掌控主動,反倒是可以化險為夷。

只是凶吉之間也完全可以相互轉換,唯此時秦濤掌中的麒麟勁,崩騰飛越,同樣也在空氣之中竄出了一絲炁芒,穩穩噹噹抓住了那把戒刀,瞬間拉回到了秦濤手中。

“要知道裝逼裝到一半,突然被打臉的滋味,可不是太好受呢。”

將東西還到了小鬼手中,肉眼可見,小殺星分明露出了崇拜目光,對洪天而言,似乎也完全有下台的餘地,只是嘴角和眼神都有微微晃動,顯然這一次他並不打算善罷甘休了,而秦濤也在回頭的同時,看到了那棟不倫不類建築中的一道倩影,正是武珏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