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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昭感覺這裡的寒潭之中另有古怪,雖祛除了一些火咒的灼氣,卻未必是先天而成,那家法寶或許來歷不太乾淨。”

深入洞府之中,小昭也逐漸恢復了一些狀態,只是聲音依舊虛弱無比,甚至沒了從前的那種活潑,少年看似一語不發,內心卻已是驚濤駭浪。

“或許如此。”秦濤自言自語,如今四周的環境如夢幻一般,但終究還是接近於物質層面,自己的外套已經被寒氣濕潤,且不是被打濕,足以證明這裡坐擁寒潭,卻未必沒有一點副作用,果真和小昭擔憂的無二。

這頭秦濤陷入沉默,眾精靈也何嘗不是因為他的話陷入思考,尤其是哈塔族人,唯恐自己的地位受損,這是先祖數百年來鋪墊的底蘊,若是毀在後人手中,簡直無地自容了。

“我們和白家之間,原本算是一祖同宗,只是如今他們轉為了修鍊世家,而我們只是不起眼的外道小修,且和妖靈為伍,而哈塔族風景區的那批人,早已不記得自己的來歷了。”

白城外擁有不少少數民族的血脈,而傳承到如今,最可悲的莫過於三脈同源,如今卻形同陌路,伊克爾尼眼中帶有陣陣光芒,秦濤方才發覺對方不只是作為修士,選擇了什麼修鍊之道,終究是按照祖訓而來,只是三家選擇的祖訓也大有不同。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盡得精粹,卻有一種根基不穩的跡象,原來終究不是純粹的修真世家,你哈塔一族最初還是神隕術傳承一脈,只是如今你們另尋法門,只怕也是許久沒有找到合適的後人。”

師門傳承,宗族淵源,秦濤到底還是曾經迷戀過網遊,所以才會對類似的設定和概念了如指掌,閱讀自己師門資料時,最在意的也是一些關鍵設定,總之看上去就和山海經一樣玄乎,但卻源自上界格局。

“非也,我等並非找不到合適傳人,只是此術終究不同於煉器術,卻能夠和煉器宗傳人的法門呼應,只是如今莫說是正統傳人,凡間的法寶一旦出事,眾人無不哄搶,我們唯有在這洞府之中,才得了一刻安寧。”

伊克爾尼緩緩道來,儘管還是隱瞞不小,秦濤也算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對方活生生就是遊戲里最為重要的一類人啊,如果說煉器宗只是淬鍊一些輔助作用和各種傾向的法寶,他們簡直就是鍛造鬥法專用仙器的鑄靈師了。

只是其中分支,還這是一時半會無法交代完全,總之根據對方說辭,甚至龍鼎都和他們一脈的生息有莫大關係,如今龍鼎之氣回歸,反倒是可能誕生祖先預言之中的場景。

“九州龍鼎,不舍晝夜,不分生別,天地眾生皆可守護。”

昔日軒轅黃帝後人留下這龍鼎,何等壯闊之言,也正如寓言之中對抗蚩尤象徵的一些暗勢力一樣,正統傳承,不只是華夏五術,還有諸多技藝和奇術,奈何如今世人深陷執念和罪業之中不可自拔,種種玄術的傳遞也遭受了莫大考驗。

“難怪你們會產生分歧,這寒潭之中陰靈月華淬鍊法寶或是法器再合適不過,只可惜水火不容,白家如今用日靈之火源淬鍊神兵無數,這一件戰龍器,或許便是出自他們之手。”

聯想無窮,除去自己身上的麒麟牙之外,或許升龍器也出自兩脈之手,那時候伊克爾尼還沒有和白家決裂,但也算是最後一次接觸了。

“還有這一把,是我從某個道場之中所得,前輩若是還記得,也該知道你我之間是有莫大緣分的,這一次洞府中有什麼劫難,但說無妨,如今第二個龍鼎守護之處還沒有任何端倪,所以我才不敢貿然前去蘇都。”

兒女私情,無數人牽掛其中,秦濤自然不算是先天的聖人,也有為自己考慮的權利和資格,和天下人相比,他已經算是最無私偉大的一類,但即便如此,如果率先帶着小昭解決火毒的詛咒,和守護龍鼎之事錯開,必定會被當做把柄來說道。

畢竟這個年代,最不缺的就是道德綁架的鍵盤俠。

“倒也難為你了,天下之大,浩瀚無窮,卻讓一個小兒前來承擔,而其中美譽功勞,最終也可能不歸你所得,實在委屈的很,只不過眾人皆醉你獨醒,這或許便是代價了。”

伊克爾尼看到了升龍器,許多事也算是不言而喻,英雄莫問出身,寶物莫窺來歷,如今重新看到出自自己之手的奇物,心情倒是格外釋然。

“此物之奧秘,便是我等也不得而知,便如生人父母,便也不知其兒女身世來歷。”

宇宙韓浩無窮,奧妙無數,伊克爾尼一言也算是啟發了秦濤的領悟,正如世事無常,許多時候萬物露出的一面,終究只是表象,行事為人,有時候自己甚至都會懷疑其意義本身。

也如同鑄造出法寶或是仙器一樣,自己看似是造物主一般高高在上,但許多東西終究不由自己掌握,所謂規則,便是如此,這是科學家都研究不出來,甚至是完全不敢真正深究的東西。

“且慢,你們一老一少倒是聊的痛快,可別忘了,咱們三兄弟也要撈點油水不是,這兩件寶貝,好歹要拿出一件給大君,否則這一次還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否則兄弟幾個就該合計合計,溜之大吉了。”

那哈爾赤,反倒是宅男三兄弟之中的智囊,如今大哥愁眉苦臉,作為兄弟肯定也不忍心看到對方犯難,只是他們在洞府之中可以接受外界的文化和科技,本身就是一件神奇之事了。

“無妨,若是有古怪之事,若不是上界修士想要趁機打開兩界之間的漏洞,或是有龍鼎守護之處的消息,此地既然身為龍鼎現身第一脈,自然有不凡之處。”

聖女如今肯定回歸了玄門之中,華夏玄宗無數,以對方背景和師門力量,想要保護好龍鼎之氣必定無比輕鬆,而官方肯定也秘密回收了龍脈之氣,這龍脈之氣其實也和每一個華夏之人息息相關,若是有人想要奪取,雖也可為,但這行徑還是愚蠢無比。

“小兄弟可真是想得開,倒也豁達,只是此地三府,最為古怪的便是大君了,常家的祖姥姥還算是心中寬慰,常常帶來一些丹丸和吃食,那大君卻貪得無厭,只是我等昔日受了他的恩惠,如今也算是無處可去。”

眼看秦濤執意要治好小昭的火患,並且收集有關龍鼎的消息,眾人也不就不再勸說,少年心中也有一番計較,自己如今想要和秦家對抗果然還是太嫩了一些,有些時候越是靠近自己復仇的對象,越能知道從前有多兇險。

或是有微微不忍,或是想要愈發折磨秦濤,總之秦家也沒有完全痛下殺手,而秦凌風那邊的修為攻勢水漲船高,如今留在盧雪晴身邊的底牌,自然可以保證女總裁無恙。

但難保定天珠還有許多秘密沒有解開,既然秦天問寧可丟掉自己的一張老臉也要將他們一家人置於死地,也證明背後的隱情,絕不只是秦濤看到的普通人類和妖族女子在一起的阻力了。

他母親的身世和妖族血脈來歷,才是最為古怪,但或許是秦家都毫不知情的關鍵所在。

“原來如此,對了,哈兄弟我有一事想要詢問,算是和此地劫難無關,卻算是我的一塊心病。”

掛墜,那算是母親留給自己的唯一東西,嚴格來說還算是秦濤沒有成為古武強者時,便直覺這塊東西大有古怪,但作為心中的念想,唯有看到這樣東西才能回想起在秦家受難時對方安慰自己的暖意,即便是一件不祥之物,秦濤也不可能隨意丟掉了。

“噢!這物件,倒是稀奇了,稀奇的很,這他娘的不就是邪月殿的令牌嗎,好些年沒看到這玩意了,老二,老三,你們還記得好多年前,常祖姥姥提過這件事,說是石城那地界,就是他們的老窩,只不過如今有沒有遷壇就不知道了。”

蛤蟆老大頓時來了興趣,就像是在跳蚤市場的老油條一樣,看着秦濤掏出來的東西,簡直兩眼放光,而秦濤也明白這件事或許有些古怪,何況是自己這件遺物,還不算是母親甘願留給自己的。

“這件東西的來歷,你們還是別問了,不過對我而言的確意義重大,你們所說的邪月殿,我倒是從未耳聞,難道和天妖盟有什麼淵源?”

秦濤進入天擎集團高層,一切穩定之後,也跟着盧雪晴回去過一趟自己的老家,姑且將那個小漁村當做是母親的出生地,只是自己母親這邊的親人,和他的長相不算接近,尤其是對於母親從前的事情,甚至是更詳細的地方都只口不提。

少年不忍心為難兩位老人,只能留下一些物資,還有交代村長進行村裡的擴建,包括交通方面的改造計劃,都和官方的人刻意打過招呼,只是村裡的人似乎不算領情,但並非貪得無厭。

而蛤蟆老大的話,更是讓秦濤一瞬的心都涼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