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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來也是巧了。

自打上次在嶗山密道中與左暘相遇之後,水寒秋本就是隱藏身份上的嶗山,因此為了防止露出馬腳,她從密道中出來便直接離開了嶗山,返回念蘿壩為自己製造了一些不在場證據……畢竟在嶗山密道中喬北溟顯然已經感知到了她的存在,假如左暘最終死在嶗山密道之中,喬北溟很有可能還會想盡辦法尋找另外一個人,從而做到殺人滅口。

如果這樣的話,對於她們念蘿壩來說,無疑便要經歷一場滅頂之災。

因此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將自己去過嶗山密道的事暴露出來……結果回到念蘿壩之後,她每天都叫留在嶗山之上的念蘿壩弟子打探喬北溟的動向,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水寒秋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甚至有那麼幾次,水寒秋還產生了一絲悔意,後悔之前在嶗山密道之中為什麼沒有直接將左暘殺了滅口,如果是那樣的話,她至少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憂慮,總在擔心左暘萬一在臨死之前又或是為了討好喬北溟,最終將她供出來……儘管整個過程中,她都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左暘,但喬北溟那樣的人物,哪怕只有一些蛛絲馬跡,也是很有可能查到她的。

如此一直到了前幾天。

喬北溟忽然在嶗山上清宮召集各門各派人士訓話,並且身邊還出現了一個任何人都搞不清楚身份的蒙面人,這個消息傳回念蘿壩之後,水寒秋第一時間又產生了疑惑,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蒙面人很有可能就是留下來的“左暘”,因為之前喬北溟身邊的人一個個耀武揚威的,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抱上了喬北溟這條大腿,根本就沒有人捨得蒙面,而“左暘”在她看來,無疑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尤其是在邪派陣營之中……當初在嶗山密道的時候,左暘就是這樣介紹自己的,而並非遊戲中的身份和名字。

如果蒙面人就是“左暘”的話,這說明什麼呢?

說明“左暘”已經獲得了喬北溟的信任,並且成了他身邊的紅人……喬北溟失去了唯一的兒子,成為他身邊的紅人,便很有可能繼承他的一切。

也就是說,“左暘”極有可能已經得到了接觸的資格。

至於“左暘”是否會為了換取喬北溟的信任而出賣她,水寒秋也曾懷疑過,所以這段時間依舊蟄伏在念蘿壩,並沒有貿然趕來嶗山求證……如此一直到了這兩天,喬北溟方面始終沒有做出任何針對念蘿壩的舉動,水寒秋的心才漸漸放進了肚子里。

“或許是我多慮了,此人雖然身處邪派,但言語與行為卻光明磊落,而我與他……只衝這件事,他或許便不會陷我於不義之中。”

“更何況此刻我已經……有孕在身。”

“這便是我最大的底牌,假如他果真出賣了我,關鍵時刻我亦可拿肚子中的孩子要挾於他,甚至要挾喬北溟……到時以此來保念蘿壩平安想來也是可以的,虎毒不食子,難道他能眼睜睜的看着我與肚子里的孩子為念蘿壩陪葬而無動於衷?”

“不過,若無必要,此事便不可令任何人知曉。”

“本尊堂堂念蘿壩尊主,念蘿壩一向視男人為芻狗,而此刻本尊卻懷了野男人的孩子,若是傳了出去,非但本尊要淪為江湖笑柄,就連念蘿壩這冷漠絕情、心狠手辣的名聲也要大受影響,江湖中人豈不以為我念蘿壩變的軟弱了么?”

帶着這樣的想法,水寒秋最終下定了決心,藉著此刻“正邪大戰”一觸即發、喬北溟恐怕無暇分心的時候,大大方方的來到了嶗山。

結果沒想到剛上了嶗山不久,就遇到了左暘與星宿派的人。

只一眼,水寒秋便認出了左暘,此前兩人在嶗山密道中陰陽交合之際,水寒秋便用自己的獨門內勁在左暘的體內留下了一個特殊記號,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只要左暘沒有燒成了灰,她便能夠通過記號一眼識破左暘的身份。

畢竟,這可是她此生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男人,自己的東西,難道不應該做一個記號么?

……

“僥倖,僥倖而已。”

聽了水寒秋的話,左暘繼續乾笑着一臉謙虛的道,“不過我現在雖然與喬北溟還算是比較熟,但是卻並沒有拿到,你又不是不知道喬北溟是什麼人,可是他一生的心血,想要讓他將這門功法傳給我談何容易啊。”

“說得倒也是,你又不是喬少少,喬北溟也不是你爹,沒有理由輕易將相傳。”

水寒秋點了點頭,卻依舊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左暘,接着又問,“但我依舊想不明白,喬北溟歷來剛愎自用,此前哪怕是最為得力的手下,也很難得到他完全的信任,而你非但貿然闖入嶗山密道,對他的警告更是置若罔聞,他為何卻沒有殺了你,反倒讓你留在了他的身邊?”

“這就說來話長了……”

左暘有點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其實當時的情況還挺複雜的。

“那就長話短說,不要讓本尊問第二遍!”

水寒秋臉上立刻浮現出高高在上的傲慢,同時按在他肩膀上的玉手已是微微用上了一些力氣,以至於左暘立刻站在原地再也邁不動步子了。

這姑娘顯然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如果說念蘿壩的弟子在男人面前都是女王,那麼水寒秋便是女王中的女王!

“水尊主,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當初我在嶗山密道中沒有向你屈服,此刻更不可能向你屈服,請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魔奴,你也不是我的主子!”

左暘的態度卻是忽然也變得強硬了起來,回過頭來迎着水寒秋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說道。

與龍妤幽不同,雖然他也與水寒秋髮生了關係,但誰都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他自願的,而是水寒秋在的作用下強迫了他,說起來她還是利用左暘的身體救了自己的性命,因此左暘對她並沒有太多的虧欠……而且看水寒秋現在的態度,似乎也是根本就沒有將那件事放在心上,就算剛才幫他趕走了星宿派的人,也不過只是為了詢問的事情而已,並非是真的在幫助他。

最重要的是,左暘吃軟不吃硬。

他實在受不了水寒秋這高高在上的姿態,彷彿只是將他當成了任由自己趨勢的“魔奴”而已,唯一的區別只在於左暘沒有像念蘿壩的魔奴一樣,飲下她之前遞過來的魔葯罷了。

這點與宮主曦池也是截然不同,雖然宮主曦池有時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但本質上她還是尊重左暘的,根本不會用這種脅迫與命令的語氣與他說話,這也是左暘雖然時常被曦池當做出氣筒拳打腳踢,但左暘卻從未心生怨念的原因。

因此,左暘覺得有必要矯正一下水寒秋的態度,好教她明白,自己不是她們念蘿壩的魔奴,不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