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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合格的君王。

需要大權在握、物盡其用、人盡其才、賞罰分明,用海納百川的態度容納一切,為平民所愛戴,被臣子所效忠,這便是一般人所說的明君。

它能夠得到大多數人的尊敬。

在危機到來的時刻,臣民不僅不會責難,還會自願為了你而戰。

如果你無法成為一位明君,那起碼也要成為一個暴君!

沒錯,就是暴君!

大權在握的他們一意孤行,認可的人也可以無功而賞,有過不罰。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敢於忤逆他們的意見,因為忤逆者已經死了,平民也好,臣子也罷,要麼臣服、要麼死亡。

他們窮兵黷武,崇尚暴力。

在他們的土地上,絕對不允許有不和諧的聲音,反抗者都需要被討伐,他們即是神明,他們的言語需要令行禁止,他們意志必須絕對服從。

恨他們的人恨不得生嚼其肉,但卻又無可奈何。

愛戴他們的人,卻願意為他們赴死。

若是暴君戰敗了,便會被萬民所唾棄,但是在沒有失敗、哪怕是臨死前的最後一刻,絕對沒有哪個人敢於對這樣的君王說上一個不字。

人類天生恃強凌弱。

老虎就算離開深山,落到平地,也絕對不是一隻小花貓敢於挑釁的存在。

但遺憾的是,希雅兩者都不具備。

剛剛成為君王的她尚未適應這個身份,沒有人把她當做一個明君,也沒有人將他當做一個暴君,大多數人僅僅把她當做一個小女孩。

因此當危機降臨,全城恐慌。

希雅這個國王反而成為了臣民發泄的對象,每個人都將自己的恐懼施加到希雅的身上,他們通過責難、質問、否決、意見……的手段,將過錯推給別人,尋求內心可憐的慰藉。

希雅能怎麼辦?

她若是一個明君,臣民不好意思責難;她若是一個暴君,便可肆無忌憚、一意孤行。但是兩者都不是的她,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這個辦法便是維迦。

暴力令人恐懼。

強者不怒自威。

當一個渾身浴血的魔鬼從地獄中走出,生者自覺讓開了一條道路。

儘管這個魔鬼看起來約莫13歲,還是一個孩童,但是他手上泛着寒芒的長劍,臉上紅色的血污,身上的腥味無不預示着這個‘侏儒’剛剛進行了一場大戰。

究竟屠殺了多少人不得而知。

但是他身上滔天的殺氣,讓眾人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寒意。

稍微對上他的眼睛。

便讓人覺得自己置身於屍山血海的地獄中,那是一雙漠視一切的死神之眼,似乎在這一雙眼睛之中,生命……不值一提。

噠噠噠——

當這個浴血‘魔鬼’一步步走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現場剩下的只有這可怕軍靴的迴響聲。

噠噠噠——

這軍靴彷彿不是在敲擊地面,而是踐踏在他們的心臟上,讓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升起一股強烈的恐懼感,他進一步,他們便要讓一步。

噠!

這聲音終於還是停止,但是停止的地方,是那個提着雞蛋籃子的婦人。

“你、你……你想做什麼。”

婦人變得緊張了起來,她不敢直視面前這名孩童的眼睛,連說話都變得結巴了起來,雖然裝作氣勢洶洶,但是打顫的雙腿卻出賣了恐懼的內心,她移不開一步。

沒有說話。

依然沒有說話。

但即便是不言不語,卻讓在場所有人的一顆心臟提起來,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

雖然不會有人承認,但是他們確實在恐懼。

恐懼着這名孩童。

恐懼着這名孩童身上暴虐的威勢。

嘀嗒嘀嗒——

隨着時間慢慢流逝的,孩童緩緩提起的長劍。

他慢慢的提起,這個動作比電影的慢鏡頭還要慢上數倍,一般人、不,哪怕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都可以輕易躲開這一劍。

可是這名婦人沒有動。

恐懼讓她的腳步移不動半步,一股溫熱甚至順着她的大腿流到地面。

她露出可憐和驚恐的目光,無助的向周圍的人求助,可是沒有人敢上前,也沒有人敢於替代這名婦人說上一句話。

雖然僅僅是猜測。

但是直覺告訴他們,任何敢多說一句話的人,都會先這名婦人一步墮入地獄。

撲!

哪怕再慢,長劍還是落在了婦人的脖頸上,一顆眼中還帶着恐懼的人頭滾落在地上,血紅色的動脈液體為孩童的臉色再添一層血紅。

抗議?責難?怒罵?躁亂?

沒有,一個都沒有!

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說上哪怕一個字,質問哪怕一句話,甚至沒有得到允許,他們連稍微移動一下身體都不敢。他們生怕因為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會引起這名孩童的不快,因此丟了自己的性命。

瞄了一眼石碑。

一絲譏笑在這名‘魔鬼’的臉上出現。

若是褪去血污,好好打扮,這一絲笑容必定燦爛如春。但遺憾的是,這一絲笑容落在眾人眼中是魔鬼的嘲諷,惡魔的獰笑。

他來到墓碑前。

用與其說是嘲笑,不如說是蔑視的目光回頭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後再度舉起手中的十字長劍,這一劍毫無疑問斬在了墓碑上。

轟!

雖然這一塊墓碑由堅硬的花崗石打造,但是在這柄刃下卻猶如豆腐般不堪一擊,它因此碎裂一地,碑上的文字也不成形狀。

毀掉碑石後。

維迦從身上掏出一塊與髒亂的外表成鮮明對比的乾淨手帕,輕輕將希雅臉頰的淚水拭去,然後對希雅發出了到現在為止的第一個聲音:“這裡,沒有你的墳墓。”

狂傲不羈的表情。

不容置疑的言語。

彷彿一個至高無上的暴君踐踏真理。

“我知道你們還在。”

輕蔑至極卻又狂妄無比的聲音從維迦的口中發出:“滾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就說我維迦!維迦·卡列尼已經回來了!我允許他帶着卑微的勇氣,可憐的自信,愚蠢的期盼,盡情做最後一次無用的掙扎。”

寂靜。

現場一片寂靜,王**似乎還抱着僥倖的心理沒有動一步。

右手微台,長劍擲出,一個壯漢當場倒地。

“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否則,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隨着維迦最後的話音落下,人群中四五個人落荒而逃,似乎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