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立人走後，老安一個人在會議室坐了很久。

快到中午的時候，老王走進會議室，表情有些凝重是告訴他：“郭組長把那七人全帶走了，包括我們的審訊資料原版全都帶走了。”

老安扯着嘴角乾笑了兩聲，“這些人本就不是靠我們自己的本事抓到的，留在手裡也是個燙手山芋，既然這些人是他國間諜，移交給反間中心的人最好不過了。”

老安思慮再三後還是決定給通知林益陽一聲，把郭立人來過東直分局交把人帶走了的事告訴他。

他只知道林益陽的傳呼機號碼，給傳呼台打了電話十幾分鐘後林益陽就回了電話。

老安就把郭立人來之後跟他的所有談話內容全都告訴了林益陽。

“郭組長覺得事情太湊巧。”

林益陽沉默半晌，說了聲謝謝後就把電話掛斷了。

老安覺得自己也算盡了心力，也就把這事兒擱下，帶着組員去了陸有亮所在的修車廠，找那名先前作證證明陸有亮形跡可疑的修車工再行取證。

林益陽兩天前就回了四合院那邊，回去後什麼都沒跟林爺爺說，每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

林爺爺剛開始還很開心，這孫子天天不着家終於肯在家呆了，這家裡總歸有了點人氣，所以他親自下廚做了兩天飯，做好了擺好桌之後才去叫林益陽起床吃飯。

兩天後，他就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了。

林益陽兩天時間跟他說的話比那兩隻鳥學說的人話都要少，每次都是嗯，啊，哦，好，這樣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迸，一副有心無力懶洋洋的樣子。

“益陽，你這到底是咋了?”林爺爺打算和林益陽談談心。

睡在床上的人直接把被子往上扯了扯，乾脆把頭臉都蒙了起來，一副拒絕交談的樣子。

林爺爺扯了半天被子都沒扯下來，越發肯定林益陽這狀態不對。

“要是有事，你告訴爺爺，別憋在心裡，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有商有量，總能商量出個解決辦法。”林爺爺苦口婆心地勸着。

林益陽一聲也不吭。

“小芒不是已經找着了么，你怎麼還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該不會是吵架了吧?”林爺爺想起林益陽之前說過要搬到安樂街那邊守着阿笙，還說等時機成熟了就把阿笙帶回四合院這邊。

林益陽卻突然一個人回來了，回來後一次也沒提起過阿笙，也沒有再讓將軍去安樂街那邊去守着。

“她不要我了，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就自己回國了。”被子里傳來悶悶的回答聲。

“那你就去找她啊。”林爺爺道。

“你以為我不想去找她啊！”林益陽突然推開被子一下子坐了起來，“我是現役陸軍上校，我想要出境得需要層層審查，等這些手續辦下來，只怕得小半年。”

“小半年就小半年唄，你十年都等了，還怕再等小半年?”

“她長成那個樣子，小半年見不着，誰知道小半年之後，她的身邊又會多出誰來?”林益陽只要一想到阿笙身邊會出現別的男人，心裡那把火就騰地燒起了三尺高。

“那倒是，誰能想到小芒長大會漂亮成那樣子，是挺招人的。半年時間確實有點長，這個夜長夢就多……不行，爺爺去找找老戰友們，讓他們搭把手或者乾脆給你做個擔保，讓那審查早點通過！”林爺爺說干就干，穿上厚厚的棉襖，提了兩瓶好酒就出去串門兒去了。

林爺爺前腳一出門，林益陽就奸計得逞般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