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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揚簡單的跟陸嫣然告別,一行六人便下得天玄山,趕赴上川穀。期間蘇揚利用空境傳書,告知藍冰月等人,讓後者留守青木城,柳長河則暗中跟隨,以防不測。

夜,萬籟寂靜。

月光如水,透過樹影撒下,皎潔而清冷。

蘇揚身體半靠在樹榦上,下方火堆噼啪作響,他卻恍若未覺,只是微微閉着眼睛,彷彿已經昏睡了過去,腦子中紛雜的瑣事如潮水般湧來。

除了軒轅鳶夜的事情之外,白道鴻安排沐海風等人跟隨,倒是蘇揚沒有想到的。

他不清楚沐海風是不是也是白道鴻的人,但錢力行在白道鴻陣營下,是可以肯定的,而江雪雖然身處茗院,但在名義上,兩者還是親戚,好像除了常青之外,剩下的人或多或少都跟白道鴻有些關係。

蘇揚也已經是明確的表明自己投靠了白道鴻,後者還未發覺異樣的情況下,肯定會對他多加照顧,安排自己人護送,似乎也理所當然。

沐海風身為五子之首是必須要去的,其他有着五子身份的人,也都要趕奔上川穀。

不過也因為沐海風的關係,蘇揚清楚的明白,自己不可能順風順水的趕到上川穀,甚至能不能抵達上川穀,都是未知的。

身邊可是圍繞了諸多心思各異的人,就連常青,蘇揚都不敢百分百相信。

旁邊沐海風等人圍坐火堆,錢力行不留餘力的伺候着沐海風,江雪則在另一側,背過身子,一言不發,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倒是羅倜仁總是有意無意的靠近常青,讓得後者總是頗為厭惡的躲閃。

“蘇兄,下來吃點東西吧。”常青避開羅倜仁,抬頭望着蘇揚說道。

蘇揚睜開眼睛,默默點點頭,縱身從大樹上躍下,順勢就坐到了江雪左手邊,右邊則是常青。

好像是被蘇揚突然靠近的動作驚到了,江雪皺着秀眉,微不可察的往旁邊挪了挪,倒是隱約靠近了沐海風一些。

這一幕被沐海風察覺到,當即嘴角掛起一抹微笑,顯然他有些誤會了。

沐海風作為天才弟子,不僅修鍊天賦驚人,自戀程度也是首屈一指,甚至都到了認定玄真門所有女弟子都愛慕他的地步。

此刻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倒是顯得有些詭異,而突然的,附近傳來了一陣紛雜之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警覺的紛紛起身,渡步走了過去,遠遠的便看到,這片小樹林之中還有着其他一伙人。

幾個護衛似的人,僅僅的把一個女孩兒護在核心,且都傷痕纍纍,已然是強弩之末,卻依然未曾有一人退卻。

女孩兒月白色的絲綢衣衫上染着斑斑血跡,雙眼似乎也已然失去了神采,只是倔強的咬緊嘴唇,不發一言。

在女孩兒對面,還站着四個人,為首的一名老人,抬了抬眼皮,道:“小姐,何必呢,老兒也是自小看着你長大的,實在不忍心見您遭罪啊。”

微微擺了擺手,讓得身邊兩人放下手中利劍,繼續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您把徽章交出來,我可以給您一個體面的死法。”

“閉嘴!你這老畜生,深受家主大恩,卻如此恩將仇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女孩兒身前似是護衛首領的人,冷聲呵斥,怒不可言。

“良心?”老人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意,褶皺而乾枯的手掌緩緩抬起,淡然道:“我在李家做了半輩子的奴才了,跟牲口也沒什麼兩樣,我早就受夠了被人頤指氣使,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較好。良心又值幾個錢?”

微微躬身,老人枯槁的身軀之中,卻驟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竟隱隱突破了天武境的桎梏:“小姐,我再說最後一次,把五子徽章交給我,否則,我認你是小姐,我身後這些兇殺之徒可不認識小姐。”

“沒錯,五子選拔應該讓我去,憑什麼讓你這個小丫頭去,還不是你老爹是李家主人,如此偏袒不公平,本公子絕不認可!”

老人旁邊的一個身着錦衣的青年男子,大聲咆哮道。

“表少爺,枉我們家主待你如親子,你竟然會做出此等孽障之事!”護衛首領暗呼是自己眼瞎,看錯了這位表少爺。

“哼,你是在開玩笑吧,待我如親子,老子稀罕嗎?我要做李家家主,一切都是我說了算,如果你現在乖乖投降,你護衛首領的位置,本公子依然給你留着。”表少爺猖狂的說道。

“然也,表少爺坐上家主之位,老夫便是二把手,豈不跟着李家做奴才來得好。”那老人也冷聲說道。

表少爺心中冷笑,要不是為了家主之位,誰會搭理這個死老頭子,還想當二把手,做夢去吧。

同時這名老人,也是心中不屑冷笑,區區一個廢柴表少爺,哪有資格做家主之位,無非是當自己的傀儡罷了,等到拿下李家,家主之位哪裡輪得到這廢物?

“妄想!憑你們也敢覬覦家主之位?你們搶奪徽章是假,拿我要挾父親才是真,我李甜兒雖是女兒身,卻也不懼生死,焉能受你們脅迫!”手中緊緊攥着五子徽章,李甜兒沉聲道。

“死?”似乎並不在意李甜兒的威脅,老人緩緩搖頭,道:“小姐,你或許不知道,有些時候,死也是一種奢侈的念想,尤其是女人!”

“你無恥!”

這話一出,李甜兒卻是驟然色變,身體也不禁隨之顫抖起來,身為李家的兒女,她不怕死,但若是被這些畜生凌辱,卻是死也無法瞑目。

“這幫畜生,跟他們拼了!”李家的護衛們更是怒目欲裂,雙目幾欲噴出火來,若不是還要保護李甜兒,早已經上去拚命了。

“小姐,你想死?可別忘了我是誰,剛剛突破到天武境,未經過我的同意,你以為你死的掉嗎?”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老人不徐不緩的拋出了最後的殺手鐧。

“你!”一種絕望之意驟然爬上心頭,李甜兒萬念俱灰,卻終究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抱歉,打斷一下,我只想問問你們有沒有看到我丟的東西?”蘇揚渡步走到了他們中間,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