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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曉晚愣了一下,趕緊說道:“我當然是為了他了,不然你以為我這麼費勁是為了什麼?你少囉嗦,今天的主角又不是你。”

孟波一時語塞,姜曉晚不理會他,催促老鴇趕緊帶路。四人隨着老鴇又來到一個寬敞的屋子,總共有六個座位,分別擺在屋子兩側靠牆,正前方是微微透明的絲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張桌子與一張琴,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這寬敞的屋子隱隱有股女人的幽香,似蘭似麝,淡而幽雅,煞是好聞。

倒上酒水,姜曉晚又從孟波手裡奪走幾錠銀子給了老鴇,不容得他反駁,一切都是為了蘇揚。

老鴇眉開眼笑的便要離開,突然有一個丫鬟快步走了進來,對着老鴇耳語了幾句,便見到她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

“怎麼回事,花魁呢,怎麼還不出來?”姜曉晚瞧着她們竊竊自語,疑惑的說道。

“這個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是我怠慢了,我那女兒在剛才便已經與另外三位公子約好了,我們這也要有先來後到之分,恐怕”

“你逗我呢,還分先來後到,我看是他們出的銀子比我們多吧。”姜曉晚不忿的說道。

“這”老鴇面色有些尷尬。

正說著呢,門外又走進來三個人,皆是俊俏公子,一個身穿白色文士服,面如冠玉,身材修長,微笑間倒有一股斯文的氣質,不過眉宇之間隱隱有股倨傲,說明他並不如表面上那般文弱。

另一人黃衫華麗,臉上很白嫩,身形有些瘦弱,手持一把摺扇,輕搖慢走間說不出的瀟洒,嘴角微微上揚,眼神靈動,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

最後一人身穿黑衣,面容淡漠,腰間別著一把嬌小玲瓏的弓,初一看以為只是裝飾品,但卻瞬間引起了蘇揚的注意。

這把弓上隱隱瀰漫著一股血腥之氣,說明曾死在這把弓下的人,數不勝數。

只是等蘇揚看清他們的長相後,卻是露出了怪異的表情。

那白衣男子顯然也在這一刻注意到了房中的蘇揚等人,沒有去理會老鴇的解釋,而是笑言道:“我當是誰要跟我爭搶花魁,原來竟是蘇兄,你這可是第二次跟我爭花魁了。”

“原來是易公子,我也是感到奇怪,怎麼每次都能在青樓遇到你呢,又無巧不巧的總是因為一個花魁。”蘇揚笑眯眯的說道。

“這只能說是緣分了。”白衣男子同樣報以微笑。

“哎,等會兒,搶花魁?沒想到蘇揚你是此道好手啊,之前還跟我裝矜持,差點就被你騙了!”姜曉晚很是氣憤。

蘇揚根本沒有理會姜曉晚,眼神瞥向那黃衫公子,笑道:“不愧是易公子,竟然帶着她來逛青樓,實在佩服。”

高易曬然一笑,看了一眼那黃衫公子,很明顯這位就是堂堂大周的白容公主。

“此事絕不像蘇兄所想。”

白容公主裝模作樣的搖着摺扇,秀眉輕蹙,道:“那左上桌的位置,也是你們能坐的嗎?還不趕緊給我起來。”

“嘿,你這小白臉,什麼意思,找茬是不是?”姜曉晚憤然起身,孟波也緊跟着站起來,唯恐這白痴真的動起手來。

“幾位公子切莫傷了和氣!”老鴇趕緊打圓場,聽到蘇揚這個名字,她哪還不知道這幾位是誰。畢竟蘇揚和江雪大婚之事,早就被玄真門傳開了,因為蘇揚與玄真掌門同輩,整個大周修行界都被驚動了。

但另外三位公子,出手闊綽,想來也絕不是尋常之輩,她哪一方也得罪不起。

“沒錯,咱們不過是要聽花魁唱曲兒,不如一起來得妙哉。”蘇揚擺擺手,拉住姜曉晚,衝著高易說道。

“正有此意。”高易點點頭,也拽着不服氣的白容公主在對面坐下,史香寒則站在一旁。

蘇揚與高易正對面,姜曉晚則和白容公主正對着,常青獨自一人坐在白容公主旁邊,他一開始便已經佔了這個位置,他的對面則是孟波,正好把六張椅子坐滿。

常青也沒有起身的意思,坐着總比站着好,他並不在乎身邊坐着什麼人。

老鴇呼出口氣,也就賠笑着離開了房間,隨即,那紗簾之後,不知何時出現一位曼妙迷人的身影,隱隱約約只能看清個輪廓。

琴音響起,她的聲音仿若黃鸝出谷,又如小河流水,聽起來甚是美妙,竟讓人心中也變的平靜起來。

半夜子時左右,蘇揚一行四人才從風雅樓中走出,高易他們已經率先離開了,姜曉晚仍然沉浸在那風雅樓花魁的音容笑貌之中,暗嘆今天的銀子花得值。

雖然大部分都是孟波出的錢,對此他也很鬱悶,每次跟姜曉晚一起下山,倒霉的都是他。

常青問起了那易公子的事情,蘇揚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說是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也算不上多熟。

對此,常青也沒有細問,姜曉晚和孟波更是不會在乎這一點。

本來蘇揚想要藉機去一趟交易街,看看藍冰月有沒有破解師父蘇北辰留下的那幾句話,但奈何始終找不到單獨行動的機會,看到天色已晚,也就一同返回了天玄山。

事後藍冰月肯定會用空境傳書告知他,蘇揚也不急於一時。

在白院門前與常青他們分別,蘇揚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卻突然發現院門大開,當即眉頭緊皺,謹慎的推開房門,卻見裡面端坐着白道鴻。

“師兄怎麼會在我房間?”蘇揚心中突起不妙的感覺。

“明天就是你大婚之日,你現在才回來,去哪了?”白道鴻面色略有些蒼白,緊緊盯着蘇揚。

“哦,明天便是有道侶的人了,所以想着今天晚上出去放鬆一下,沒有通知師兄一聲,您來責怪也是應該的。”蘇揚果斷認錯。

“這也是人之常情,我又怎會怪你,不過”白道鴻語氣一沉,說道:“你之前給我的那本上等功法,是不是存在什麼問題?”

來了,終於還是來了。蘇揚心中一凜,白道鴻依照自己給的假功法,成功突破到天武境,已是極限,若是再修鍊,不可能還發現不了問題。

只是偏偏在這種緊要關頭,蘇揚說不緊張是假的,一旦解釋不清楚,就徹底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