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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那暴雨似乎有慢慢止息的前兆,視線所轉,院中突然出現了一頂黑雨傘。

手持黑雨傘的人,在暴雨洗禮的泥濘道路上如履平地。

蒼空暠眉毛微挑,說道:“可打探清楚了?”

黑雨傘被拿開,卻是那老總管,他站在走廊下,拱手說道:“回稟國公爺,那江飛魚和蒼羽宗的弟子加明傑,因為柳士明而立下了生死約斗,三日之期很快便過。據老朽所知,那加明傑已經在突破天武境中品的關鍵時刻,一旦成功突破,縱然是在洛陽城天才如狗的局面下,也可以升入中等了。”

洛陽城的天才們也是分等級的,因為這裡的天才實在太多,在有些天才的眼中,其餘的天才根本上不了檯面。

在弱冠年紀,便突破至天武境的,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而只要未過三十歲,但凡修為達到天武境的,都可稱天才,毋庸置疑。

天武境四大品級,下品分為低等天才,中品則是中等天才,而上品境界則就是上等天才了。

三十歲以下的年紀,修為能夠達到天武境上品,那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妖孽!

若能達到天武境巔峰的修為,那更是妖孽中的妖孽,是足以震撼整個修行界的。

所以在外的天才,一旦到了洛陽城,便也算不上什麼了,除非修為是在天武境中品,才能勉強被人瞧上一眼。

天武境下品的人,在外界來說,或許是經世之才,可在洛陽城,隨隨便便在大街上拉一個人,都有可能就是此等境界。

在大周,修行者眾多,天武境的高手也不過只有寥寥千人不到。

可在大魏,天武境修為的人,數量絕對是很恐怖的。

這也是大魏修行界,和大周修行界最根本的區別。

若單論天武境修為的高手數量,整個北朝,絕對以大魏王朝為最,其次則是大齊,最後才是大周。

在大魏不同於齊、周,修行者泛濫的境況下,作為兩朝中堅力量的納界境修行者,對於大魏來說,也只是剛剛上得了檯面。

真正需要看重的,乃是天武境的少年強者。

蒼空暠點點頭,面色卻是顯得陰沉:“如果你之前看到的事情不假,那江飛魚的修為絕對不止天武境下品。但若說他能夠讓奔雷手屈服,我卻是一百個不相信。如果江飛魚真的是一個妖孽俊才,恐怕我們蒼空大族的局勢就會變得很不妙了。”

“國公爺有何對策?”

“能讓奔雷手屈服於人下,最次也得是與他同等的存在,甚至猶有過之。關鍵是江飛魚如此年輕,奔雷手權衡利弊,臨時倒戈,倒也並非不可能。不過或許是有其他緣故也說不定,我們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探探這江飛魚的深淺。”

蒼空暠看向那老總管,說道:“事到如今,那加明傑,我們不妨幫他一把。”

“如果加明傑能夠把江飛魚打死,那自然再好不過。可如果加明傑敗在了江飛魚手中,同時也算是給了我們一個警醒,對我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老總管點點頭,說道:“國公爺英明,老朽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時,走廊的盡頭,緩緩行來一個身影。

老總管連忙躬身,道:“小公子。”

少年英姿勃發,一襲青衫,描龍畫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室子弟,能夠在衣服上綉龍的,不管是哪個王朝,都是皇室特有的。

此人正是蒼空大族的一員,蒼空暠的孫子,蒼空寧。

因為蒼空大族在魏帝面前得勢,特此許可,賜了蒼空寧這一身錦裝,絕對是屬於無上的榮耀。

“爺爺。”蒼空寧朝着老總管點點頭,之後看向蒼空暠。

蒼空暠面上露出欣慰之色,道:“寧兒,天書閣開閣時間已經臨近,你且要做好萬全準備,一定要加入天書閣。”

蒼空寧點點頭,說道:“爺爺請放心,天書閣招收弟子雖然數量有限,但孫兒並非沒有把握。”

蒼空暠抿抿嘴,說道:“你爹不成器,比鍾離候還虛長几歲,但修為始終停留在天武境中品,在這洛陽城中,根本上不了檯面。多少小輩全都走在了他前面,我們蒼空大族唯一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雖然皇恩浩蕩,陛下眷顧我蒼空大族,但若你能夠進入天書閣,我族勢力必定會再上一個台階。到那時,區區鍾離候,又怎會被我等放在眼裡。”

蒼空寧抱拳道:“孫兒距離突破也只差一個契機,距離天書閣開閣,還有十幾天,孫兒必定刻苦修鍊,絕不會讓爺爺失望。”

“好!”蒼空暠老懷大慰,越看這孫子越喜歡。

他一生只有一個兒子,也只有這一個孫子,兒子不爭氣,幸好孫子刻苦,為了蒼空寧,蒼空暠願意付出一切。

“爺爺,剛才聽你們說,蒼羽宗的加明傑要與江飛魚進行生死斗?”

“不錯。”蒼空暠點點頭,說道:“不管那江飛魚是不是在隱藏實力,這場生死斗對我們來說,也事關重要。那江飛魚不過是一個廢物,奔雷手臨陣倒戈,老夫必定不會留他。只是有一點比較奇怪的是,奔雷手既然還活着,為何侯府里卻始終沒什麼動靜?

老夫不相信,那奔雷手沒有將我供出,可若鍾離候知道了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毫無作為啊?”

蒼空寧沉思了片刻,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鍾離候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必定是有着什麼算計。爺爺近期也不要再有什麼行動,敵不動我不動,不管鍾離候想要做什麼,那個奔雷手卻不能死,最起碼不能由我們的手來殺死,否則鍾離候必定會以此發難。

那奔雷手有可能並未將爺爺供出,他或許是心中有什麼想法,才留在侯府。鍾離候既然選擇按兵不動,那我們也不要節外生枝,只需要認定一點,鍾離候並不會善了,只要謹慎一點,不要放鬆警惕,憑他們也蹚不起什麼水花。”

頓了一頓,蒼空寧又道:“爺爺現在最要緊的,是搞清楚,奔雷手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留在侯府的。如果他的心還在我們這裡,若是魯莽的殺人滅口,反而對我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