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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好像是突破了……”龍虎台下方,一個身穿紅袍的中年男子,靈識悄然探入龍虎台上,江寰與洪濤的狀況也瞭然於胸。

話音未落,在紅袍男子身旁,一個儒雅的男子轉身,目露思索之意,正色說道:“自古以來,常有人突破遇到瓶頸之時,大多選擇以激烈一戰刺激自身,以求破境!如此看來,江寰與洪濤二人,似乎都打着這樣的主意了……”

不僅此地,凡是修為臻至結丹之人,多數都能以靈識突破靈氣的阻礙,知曉其中的狀況。

探查清楚之後,大多數人也就釋然了,只有少部分人面露不快之意,顯然對於二人的突破,是極其厭煩的。

“這就是築基境界,靈識探查的感覺,果真奇妙非常!”

江寰雙目微闔,靈識之力快速散開,風雲場中場景,除了上官無極等人的高台被霧靄重重之外,其餘之景都顯現在腦海中。

江寰雙手法決掐動,加快吸收靈氣的速度,體內的三色真氣,盡數發生蛻變,不僅僅是量的改變,更是質的改變。

經過此番蛻變之後,留下的是比真氣更加精純的靈氣,其中所蘊含的力量,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江寰雙眼緩緩睜開,見前方洪濤依舊沉浸紋絲不動,輕輕的探出雙手,雙拳微微握緊,體內靈氣似有靈性,瞬間流經體內各處。

江寰只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湧上心頭,他暗暗想到,若是此時施展般若金剛掌,也能將洪濤的冰火兩重天破解,但前提是洪濤尚未破境。

如今一戰,江寰與洪濤雙雙破境,修為實力早已不復當初模樣,若要生死相拼,孰強孰弱也尚未可知。

過了一會之後,之前還濃郁至極的靈氣,已經被江寰二人吸收殆盡,兩人的身影也漸漸顯露。

江寰雙眸清澈如水,愜意的伸了個懶腰,雙腿輕顫,身體便詭異的站了起來,甚至升騰而起,離地數丈之時,江寰目光一凝,連忙右手一拍,體內靈氣一沉,方才將凌空之勢止住。

“遭了,初臨築基之境,依舊將靈氣當做真氣一般操控,導致無意凌空而起,真是丟死人了……”江寰身體一振,快速降落下來,面色微微泛紅,隨之的揮動着雙手,欲將尷尬隱藏,佯裝自己十分輕鬆暢快。

“哈哈…哈哈哈……”

場中之人,築基結丹不知凡幾,見到江寰此般模樣,又知道江寰剛入築基之境,心明眼亮之人便已瞬間明了,知曉江寰升空數丈,卻又快速降落的原因,使得眾人哄堂大笑。

江寰雖聽不見下方之聲,卻也見下方之人狂笑模樣,只得裝作整理殘破的衣袍,不理會他人的嘲笑。

就在此時,一聲震動傳來,江寰朝着聲音響起的地方側目望去,只見盤坐的洪濤衣袍無風自動,並向四周擴散出一縷波動,面色忽藍忽赤,連雙手也發生異變,就像施展冰火兩重天之前的變化一般。

江寰面色一凝,腳尖輕點,身體驟然快速後退,殘破泛黑的長袍隨風而動,退後幾十丈後,方才停了下來。

喝!

突然間,洪濤沉聲喝道,雙眼猛地睜開,雙眼之中詭異無比,左右各有赤藍兩道精光流動。

只見洪濤雙手齊齊伸出,快速演化奇異指印,又快速收回胸前,雙手揮動,印決隨之變換不停,印決變換之勢,似有太極之意顯現,體內逸出夾雜,比例不均的赤藍二色靈氣,繚繞於變換的雙手之間,如同陰陽雙魚一般靈動。

隨着印決的變換,靈氣竟發生了變化,之前還是四六比例赤藍二色靈氣,變為了二色均勻相分,雙眼中的雙色流光消逝不見,恢復了清明之色。

“好奇妙的手段,好高深的悟性!竟能夠以太極之意,演化七七四十九式陰陽印決,化解了兩種極端屬性的衝擊之力,使得水火相容成為現實!”看着洪濤印決的變換,江寰心神震動,神色驚疑不定,體內的銀白靈氣竟自主流動,在丹田之處化作太極之象。

緊接着,洪濤體內響起轟的一聲,雙手憑空一震,周身靈氣全然消散,整個人完全恢復了正常。

洪濤悠然起身,沒有出現江寰那樣的尷尬,他看向遠處的江寰,鄭重的拱起雙手,正色說道:“值此比試之機,你竟然沒有趁機偷襲我,果然是個光明磊落之輩,在下佩服佩服!”

江寰聞言,露出一抹苦笑,擺手說道:“洪兄此言差矣,論道大會不過是相互切磋罷了,成敗皆是一時得失,你我並無深仇大恨,又何必在你突破之時下手呢!”

“話雖如此,但你要是趁機打敗了我,說不定能得到更好的機緣也說不定……”洪濤神色凜然,再次開口說道。

“機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又何必如此執着呢!”江寰緩緩抬頭,看着那遼闊蔚藍的天空,與那形態各異,緩緩流動的白雲,心中頓時感慨萬千,沒有經過任何思索,便緩緩的說出了這句話。

……

“哼!又是一個偽君子!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姜雲瀚心中冷哼一聲,目光中的不屑越發濃郁,江寰說的話,通過靈識傳入他的腦海之時,讓其心中厭惡之意更濃。

“沒錯,大哥真是好樣的!”江宇靈識收斂,心中一股暖意流出,因為他知曉江寰的為人,江寰的舉動,也讓他自豪不已。

“切,江寰這個大傻子,不知道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嗎?要是本公子有這麼個機會,先打趴那洪濤再說,先不說得到更好的機緣,打個人榜第一過過癮也好啊!”胡連山目光一瞪,流露出嘲諷之色,雙手猥瑣的搓動,並嗤笑道。

胡連山剛說完,周圍之人頭皮發麻,並側目而視,看待胡連山的眼光,就像看着一個神經病一樣。

花輕語輕啐一聲,不屑的看着胡連山,厭惡的說道:“呸!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無恥呀!”

“哎哎哎…輕語妹妹,你別急呀!”胡連山見狀,發覺不太對勁,正準備改口,可花輕語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更使得胡連山頭皮發麻,心中一股寒意緩緩上升。

“你真的是太笨了,要是你現在趁人之危打敗了洪濤,又趁機揍了他一頓,若是他秋後算賬怎麼辦?要我說呀,應該先將他周圍的靈氣驅散,打斷他的突破,再以武技擊打他的九大穴位,不僅讓他突破失敗,還要讓以後也不能突破!哈哈……那樣的話,洪濤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

花輕語雙眼微眯,就像月牙彎彎,卻流露出徹骨的寒意,聲音如同黃鸝輕啼,笑容清新典雅,可在胡連山眼裡,卻像一個女惡魔一般。

不僅如此,周圍的人大多年紀尚輕,除了一些人幾十年境界未有突破之外,修為也大多是通脈之境,並沒有多少的閱歷,在聽見花輕語的話時,都心頭突兀一寒,看着花輕語的眼神,都流露出了畏懼與忌憚之色。

就在旁人心驚於花輕語的話語,胡連山面色大變,正準備退後逃離之時,花輕語忽然掩口大笑,周身的寒意也瞬間消散,打破了周圍緊繃寂靜如水的氣氛。

“咯咯咯……你看看你們,還真信了!本小姐心地善良,可不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剛才的話,只不過是嚇一嚇你們罷了!”

眾人目光微動,懷疑的眼神打量着花輕語的一舉一動,發覺並無異常之後,方才放鬆下來,將忌憚與畏懼的目光收斂,面露苦笑之色,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大笑不止的花輕語。

“嘻嘻…我就說嘛,以輕語妹妹的沉魚落雁之容,怎麼會有如此蛇蠍心腸呢!大家說,對吧?”胡連山也停下了腳步,笑容尷尬不已,心有餘悸的看着花輕語,強忍心緒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洪濤,竟然可以自創一門秘術,可化解衝突之力!如此一來,二長老,不知你怎麼看呢?”上官無極開懷大笑,灰白的鬚髮顫動起來,大手一揮,流出一股豪情壯志,正色說道。

“這……既然如此,老夫還能說些什麼!院長既然想培養他,你請便就是……”吳峰額頭青筋直冒,知曉上官無極此言之意,冷哼一聲之後,不情願的說道。

“那是自然!”上官無極輕輕點頭,心中自有一番盤算,在他看來,修道院存在的意義,便是在大劫來臨之時,傾盡全力,為人族暗中培養出不世強者,且不被四府三宮所收納,好讓他們輔佐天選之子,完成平定劫難的宿命,就像洪濤這種人,顯然附和了上官無極的要求。

……

江寰腳步平常,但移動卻快的出奇,很快便來到了洪濤身前,他右手探出作請狀,即使是破爛不堪的衣衫,也難以掩蓋他溫和的氣質。

緊接着,江寰展顏一笑,彷彿看到久別不見的老友一樣,開口道“你我既已破境,不如重新一戰如何?”

“此言甚合我意!”洪濤目光一亮,壯碩的身體抖了抖,也笑着說道。

此言一出,江寰與洪濤皆目光一亮,體內靈氣轟然爆發,築基初期的修為盡顯無餘,彼此之間氣勢也不相上下。

不過江寰尚有保留,僅僅展現出了銀白靈氣,金屬性與木屬性的靈氣依舊隱於丹田之中,反觀洪濤,渾厚的靈氣赤藍之色交替,氣勢也只能與江寰一靈之力爭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