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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找了家客棧,三人暫時有了個落腳的地方,本來此行也沒有什麼目的,在這種修真者佔據的大城中逛一逛,也可以增加他們的閱歷。

從喬遠口中,凌婉晨已然得知,原來酒樓中那位落魄的老乞丐並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隱藏極深的老怪,在王家那名大漢上前將其推開時,他們三人便已然中了招,只是尚不自知,此事也就是喬遠神識強悍,才發現了一些端倪。

客棧客房中,凌婉晨聽完喬遠的解釋,心中一動,輕聲問道:“夫君,你難道認識那個人?”

喬遠苦笑的點了點頭,回道:“當年我還被那老傢伙算計過一次,不過想來這麼多年過去了,那時我又還只是個鍊氣小修士,他怕是早已忘了。”

凌婉晨頓時來了興趣,大睜着一雙閃閃的美目,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來聽聽。”

喬遠目中露出追憶之色,想了想,緩緩將當niándeshì情仔仔細細的說了出來。

原來是在喬遠還未拜入月河宗時,準備去參加月河宗開宗選拔的路上,有一場低階散修自發組織的交易會。

在那交易會上,喬遠曾經從一個老者那裡買了一株五月靈草,當時還沒覺得什麼,可後來進入月河宗後,從二月峰姚德的師尊關長老那裡才得知那株藥草被人種下了印記,雖對人無害,但這印記卻有追蹤的效果。

後來喬遠調查之後,才知道自己被暗影的白雲飛追殺,就是因為那印記,因為那種下印記之人乃是暗影的一位高層長老,名為雲雀老人。

此人喜怒無常,喜好遊戲人間,行事隨心隨性,高興時可救下被洪水淹沒的黎民百姓,不高興時亦隨手屠滅一城一族。

這麼多年過去了,喬遠雖還記得自己被暗影之人埋伏在山谷中,差點送命,但根本原因在於那賣給自己五月靈草的老者身上,此事他都幾乎快忘了,沒想到在這堯城,還能再次遇見這喜好遊戲人間的雲雀老人。

凌婉晨聽完這一切後,目中露出思索之色,遲疑道:“暗影的主人不是憐月前輩嗎?現在她也算咱們月河宗的人,所以間接地,這暗影組織也算咱們宗門的勢力,你不會是想找他算賬吧。”

喬遠笑着搖了搖頭,言道:“說到底,我跟他也沒什麼過節,相信當年那留下印記之事,也是他隨意之舉,要不然那老傢伙早就來找我麻煩了。”

說完喬遠頓了一下,又接着開口:“不過我倒有一件事想問他一問,待會兒天黑後,咱們一起出去看看。”

堯城很大,人口更是眾多,特別是流動人口,足有十多萬,因此即便到了夜裡,城內也依舊繁華熱鬧,燈火通明,徹夜不熄,南北城門直到午夜才關閉,因而有些見不得光的事,通常都會選擇在夜裡出城辦了,這可以說是此城一條不成文的暗道規矩。

夜色很快降臨,喬遠與凌婉晨一同出了客棧,小芊芊則早就吃飽了睡了,被扔到了萬禁塔內。

剛一出來,喬遠就察覺到幾道隱晦的視線落在了自己兩人身上,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倒沒有理會,而是與凌婉晨邊隨意逛着邊向著南城門走去。

一路上,兩人與尋常恩愛的夫妻沒什麼兩樣,有說有笑,遇到喜歡的物件便直接買下,遇到有趣的熱鬧也要駐足湊上一湊,權當是出來遊玩。

直至到了南城門,兩人才收起閑散的心思,登了記便出城去了,此刻時辰還早,出城的人也多,城外也有一些商販搭建的茶鋪,專供一些湊熱鬧的看客消遣。

兩人隨意尋了一個茶鋪坐下,凌婉晨看了看城門口,略微皺起秀眉道:“夫君,後面那些煩人的尾巴怎麼處理?”

“是有點煩人,若他們再敢跟上來,就直接殺了。”

喬遠嘴角泛起冷笑,從踏入此城開始,他們就被人給盯上了,就算是在客棧,外面也有人盯梢,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若這些人再過分一些,喬遠也不介意動手滅他幾個跳樑小丑。

時間流逝,也就等了一炷香,喬遠突然側頭看向城門的方向,只見那王家一行人在此時出了城,因喬遠早就在他們身是留下了追蹤印記,所以也不用着急。

領頭的中年男子顯得十分謹慎,出了城便選了一條偏僻小路快速離去,待走出十里後才拿出飛行法器帶着其他人一同升空。

也就是此時,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乞丐緩緩從城內走了出來,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竟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不過這一切,全都被喬遠與凌婉晨看的一清二楚,兩人相視一眼,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暗處,有好幾個勢力的探子眼線紛紛遲疑了起來,但也就是片刻,就有人選擇了離去,當然也有一些探子選擇跟了上去。

在他們看來,喬遠與凌婉晨的來歷絕非尋常,至少也是某個大家族的核心族人,這樣的人,不管是剷除還是拉攏,都需要了解具體情況。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堯城內各種勢力盤根錯節,紛爭不斷,就是一個渾的不能再渾的池塘,什麼大魚小蝦都有,便是潛龍也有那麼幾條,如那裝作乞丐的雲雀老人。

一路喬遠與凌婉晨飛的並不快,有追蹤印記在,只需要尾隨在王家一行人百里外,一旦那老乞丐出現,他們便可瞬息而至。

就這樣跟隨了半刻鐘,飛離堯城足有三百里的時候,喬遠眼中精光一閃,抓住凌婉晨玉手剎那間將速度提高到了極致,也就是幾個呼吸間,二人便跨越了百里距離,在一處空蕩蕩的草地上,見到了滿地破碎的法器碎片,以及三具冰冷的屍體,還有三個正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的人,正是酒樓中的那一家三口。

老乞丐殺人全憑喜好,沒有什麼理由,本來完事了便準備離去,卻沒想一陣刺耳的破空之音傳來,竟突然出現了一對年輕男女,讓他極為震驚。

要知道,他在來的路上可是沒有察覺到後面有人,再看這二人的速度,已遠遠超過了元嬰中期修士的程度,老乞丐面色當即一沉,盯着喬遠與凌婉晨冷然開口。

“兩位深夜來此,意欲何為?莫非也是想路見不平,幫這三人一把。”

在他看來,喬遠若是想幫忙,早在酒樓中便可名正言順的出手,如今深夜尾隨而來,明顯是衝著自己,老乞丐心中不停的思索,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自己與這兩位年輕男女有何交集。

那對夫妻見到是白天在酒樓中自己苦苦哀求的喬遠與凌婉晨來了,誤以為他們是來救自己三人的,心中不由一陣感激與愧疚。

相比於殺人手段殘忍的老乞丐,他們還是更偏向於衣着舉止都形似大族子弟的喬遠與凌婉晨。

可惜喬遠並未看向他們,而是盯着老乞丐,溫和笑道:“道友不要誤會,在下來此並非與你交惡,而是有一事相詢。”

老乞丐皺了皺眉頭,心中盤算不停,以他元嬰後期的實力,竟也看不穿眼前二人的真實修為。

“我與你們素未蒙面,有什麼好問的,告辭!”

想了想,他突然升空向著遠處疾馳而去,竟是毫不遲疑的選擇了逃跑。

“你們快離開這裡吧,堯城就不要再去了。”

喬遠不由一陣苦笑,看向地面上的那對夫妻,輕聲叮囑了一句,便與凌婉晨追了上去。

一人在前,兩人在後,速度都如風馳電掣,追逐了數百里,喬遠與凌婉晨竟還是沒有追上,這讓二人又苦笑了起來,暗嘆那老傢伙也太謹慎了吧,他們都還沒有說兩句話,更沒有表露出敵意,怎麼就弄得更搏命追殺一樣。

喬遠一邊疾馳,一邊大聲喊道。

“道友留步,我們真的沒有敵意,只是在下偶爾得到了一件靈器,了解到這件靈器出自道友這裡,此次偶遇,便想來問上一問。”

誰知那老乞丐連頭也不回,身為暗影殺手組織的長老,謹慎乃是天性,從飛行速度上,他就可以大致判斷出,後面兩人的修為怕是不會低於自己。

若只有一人,他還可以鬥上一斗,可這兩人一看就是夫妻,這種組合下,自己實在犯不着冒險,所以他才在第一時間選擇走為上計。

只是喬遠接下來拿出來的一樣物品卻是讓他心中一驚,神色驀然出現了變化,更是直接停下身形,不再逃遁。

“此物怎麼會在你的手中,你們到底是誰?”

此刻喬遠手中正拿着一張殘缺的漁網,看起來也就是一般鍊氣築基修士所使用的靈器,當年在被暗影追殺時,喬遠反殺敵人,從其手中所得,威力不大,可卻是一件困防一體的好寶貝。

而且這漁網靈器來頭還不小,似是一件名為獄生網的法寶的殘角,製作它的材料也是不凡,即便喬遠有元嬰後期巔峰的修為,也看不透此物,更是無法將它損壞。

只此一點,喬遠就可斷定,這獄生網的品階低不了。

當年他便有尋找修復此物方法的打算,在還是築基期時,喬遠與展瑤就在小寒城調查過,後來無果,才引出了梅溪城的一系列事情。

如今偶然遇到這漁網靈器原本的主人,雲雀老人,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