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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徐婉會突然發瘋,秦子申身子整個朝下栽去,從樓梯上一節節的磕下去,僅是聽着那節奏就讓不少人捂住了眼睛,不忍心看這悲慘的一面。

宋星辰在收回銀針的瞬間,身子也朝旁邊倒去,故作跌倒狀,從空間里拿出一個沒事做着玩的血袋壓破,糊的滿手都是。

“啊!血,我的手!”宋星辰大喊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到她這裡。

徐婉本就重心不穩,剛要扶住樓梯扶手之際,被宋星辰這一嗓子嚇得身子一趔趄,便坐在了樓梯上,身子疼的一顫。

掌柜的見這場面,便知道是不能善了了,畢竟還有宋星辰這個皇家御賜的縣主在,還有兩個前途無量的兄長護航,萬萬不能得罪了。

至於徐婉出身官家,掌柜的表示他還不看在眼裡,連早朝都去不得的京官,京城一抓一大把,和他們幕後的東家比,真是算不得什麼。

倒是摔的最重的秦子申,直接被掌柜的忽視,一個男人摔一下就躺在地上哼哼,簡直是丟臉。

再者秦子申本就不是什麼好鳥,現在又變回了庶子,還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去傷害縣主,不被治罪就算是他有福氣。

“快去報官,就說安然縣主被人打傷,有人在茶樓里對當今聖上不敬!”掌柜的聲音不低,也是為了讓在場的食客給作證。

徐婉之前罵宋星辰的那句話,可是捎帶了皇帝的,不稟報給官府,怕是他們酒樓也會跟着吃鍋烙。

夥計忙快步跑出去,掌柜的又拽過來另外一個看戲的夥計,在他的後腦勺上敲了一下,罵道:“還站在這裡看戲,還不快去請大夫!”

“哦。”夥計摸着後腦勺趕緊跑開,想着跑快點,說不定還能趕上看一波的熱鬧。

宋星辰坐在台階上,抱着手腕無聲哭泣,掌柜的忙上前請罪道:“不知安然縣主大駕光臨,是小老兒的罪過,害得安然縣主在小店內受傷,是小老兒的疏忽,還請安然縣主恕罪。”

“這怎麼能怪你呢?又不是你推的我。”宋星辰抱着手臂站起身來,一臉吃痛的表情,卻有禮的道:“能否勞煩掌柜的幫我準備個雅間?我需要檢查一下傷勢,這裡不太方便。”

宋星辰說著便垂下螓首,標準的大家閨秀模樣,沒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聽的大堂里的客人無不點頭稱讚,再也沒人覺得之前是她咄咄逼人。

甚至有人腦補出不少的畫面,這個徐婉,怕是不知道為難宋星辰多少次了,這才讓宋星辰見到她就沒好臉色。

大家都是京城人士,來茶館吃茶聊天,自然也會說京城裡的軼事,可真的不曾聽到誰說過宋星辰仗着身份欺壓人的事。

反倒是宋家京城捐錢捐物,給那些窮苦人,宋星辰的自助餐廳,每日都會在門口架上幾口大鍋,將剩下的食物分給乞丐和一些老弱病殘。

不但不會浪費糧食,還不知救助了多少人,這也是宋星辰的自助餐廳能夠生意紅火,但進門的客人又不會浪費的原因之一。

不僅僅是宋家,便是與宋家結為秦家的瑞王府和沈一,也是不斷的在做善事,尤其是在和宋家結親之後,做善事的力度更大了,成為了京城裡窮人最感恩的人家。

宋星辰托着手臂,抿唇一笑,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只有讓百姓們知道她的好,徐婉的下場才會更慘,否則她演這場戲毫無意義。

“縣主說的哪裡話,都是小老兒思慮不周,縣主請隨我來,大夫馬上就到。”掌柜的忙做了個請的手勢,帶着宋星辰朝二樓而去。

“掌柜的費心了。”宋星辰道謝,緩步跟上掌柜的步伐,在路過徐婉身邊時,明顯的身子一縮,緊緊的貼着牆壁移動。

掌柜的見狀,忙側過身來,擋在兩人中間,免得徐婉再發瘋。

宋星辰感激的一笑,這才快步上了二樓。

因為宋星辰是女子,掌柜的自然不方便陪同,便站在門口守候,並吩咐人準備乾淨的水和白布,給宋星辰備用。

坐在包間里的宋星辰,晃了晃沾滿了血液的手,嘴角向上挑起,一抹得逞的笑容綻放在臉上,和自己玩起了剪刀石頭布的遊戲。

直到樓下傳來官兵的聲音,宋星辰這才起身洗去血跡,簡單的包紮之後,服下一顆藥丸,免得一會有大夫給她診治會穿幫。

有掌柜的在,倒是免了宋星辰的口舌,食客們也紛紛作證,是徐婉和秦子申傷了宋星辰。

儘管秦子申沒有動手,可秦子申若不摔倒,宋星辰也不會受傷,再加上秦家人對不起宋家,更對不起宋星辰,大傢伙都有意無意的在幫宋星辰討要一點利息。

對於這樣的結果,宋星辰錶示很滿意,這才適時的出門來,扶着門框站穩。

“安然縣主受了傷,可要本官派人送縣主回府?”順天府尹上前問話。

因為宋星辰的級別不高,故而倒也不需要順天府尹行禮,但宋星辰是在皇上面前掛了名頭的,又有兩個妹控,順天府尹的態度倒是多了幾分恭敬和關切。

“勞煩大人了,我這會頭有些暈,煩請大人派人去宋家遞個信給我大姐,讓她派馬車和丫鬟來接我回府便是。”宋星辰福身行禮,起身之際身子微微搖晃。

順天府尹本能的想要攙扶一把,好在最後關頭收住了手,想到宋星辰的話便也明白她的意思。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讓衙役們送回府,這名聲也就別要了,知道內情的人也會覺得宋星辰不守規矩,何況還有很多不知內情的。

“縣主在雅間里稍等片刻,本官這便差人去貴府報信。”順天府尹做了個請的手勢,回身便吩咐衙役去宋府送信,轉而看向掌柜的問道:“安然縣主在你們這裡受了傷,雖然不是你們的責任,可這麼久了還沒請大夫過來,你們這店是不想開了嗎?”

掌柜的擦了擦額頭上的話,剛要回話,便聽到夥計氣喘吁吁的喊道:“大家讓一讓,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快,請大夫上二樓。”掌柜的忙喊了一聲,隨後朝順天府尹討好的一笑。

順天府尹本也不想為難掌柜的,在京城能開得起大店的,哪個背後沒幾個人撐着。

很快,大夫便給宋星辰診完脈,當著眾多食客的面前說了情況,“萬幸,安然縣主並未傷到骨頭,不過筋脈還是有損,需要好生休養一段時日。再加上受到驚嚇,又流血過多,需要好生調理一下。草民不才,不敢與神醫的醫術相提並論,這便不開藥方了。安然縣主的傷口已經處理妥當,暫時沒有大礙。”

夥計去請的大夫,在京都也是很有名氣的,否則也不敢去請,這才是久久不回的原因。

有了大夫的話,順天府尹便可以當做呈堂證供。

和宋星辰道別,讓人將徐婉和秦子申都綁了,連同宋星辰留下的那盆血水和染血的白布也帶回去做證據。

因為宋星辰身份的緣故,倒是不需要她帶傷去衙門辦理手續,這也是變相的走了個後門,可大家只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

宋星辰等到宋月牙帶着丫頭來接她,也沒有等到夜朗。

可和夜朗的關係還不能讓家人知道,宋星辰只得隨宋月牙回家去,一路上不知賺了宋月牙多少眼淚。

“好了大姐,我又不是真的傷了,都是這個的功勞。”宋星辰從空間里拿出一個血袋,當著宋月牙的面前捏碎,呵呵笑道:“今兒看到一個小孩玩這東西,覺得挺有趣的便問他買了,沒想到還派上了用場。要是等到明天再遇到那個徐婉,這血袋也幹了,我還真是演不了這齣戲呢。”

宋星辰為血袋的來源找了個借口,空間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並非是宋星辰不信的過家裡人,而是保守秘密真的很辛苦,宋星辰不願家裡人為她擔憂。

“你這丫頭,方才怎麼不說?害我掉了那麼多的眼淚,為你難過的要命。”宋月牙氣的笑了,解開宋星辰手臂上的繃帶,動作輕柔的很,“雖然沒有外傷,可在樓梯上摔倒,難免會有磕碰的,回去給你檢查一下,好上點跌打酒,免得過兩日難受。”

“有大姐,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日後我若嫁人,就把大姐當做嫁妝帶走,這樣就有人為我操心一輩子了,我就不用強迫自己去長大,想想就美的很。”宋星辰臭屁的道。

宋月牙氣的直瞪她,可又不禁好笑,將宋星辰的手臂扔回去,笑道:“你這丫頭就知道貧嘴,哪有人出嫁要帶着姐姐的,就憑你這個想法,我看就沒有哪個男子敢娶你。”

“沒人敢娶我更好,我敢娶男人就成了。”宋星辰嘿嘿的笑着,滿臉的不在乎。

宋月牙也不在這上面做口舌之爭,而是拿着白布扔到宋星辰手中,無奈道:“這件事必定會鬧得沸沸揚揚的,爹娘那邊是瞞不了的,你還是想想要怎麼解釋吧。我怕娘會擔心你放不下夜朗,又要幾個晚上都睡不着了。”

宋星辰皺眉,當時只顧着痛快,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看着宋星辰苦惱的模樣,宋月牙便忍不住笑了,換了話題問道:“可找到二妹夫了?”

“沒有。”宋星辰搖頭,靠在車壁上道:“二姐夫不是傻子,見不到你安然回家,定不會跟那人走的。倒是他們找不到你和那個姑娘,那情形才是好玩。之前都是咱們把事情朝單一的方面想了,否則我也不用急哄哄的去安排人找二姐夫,也就少了剛才這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