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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聖火令上的招數絕不止如此,還有更多複雜古樸的銘文從未亮起過,而且陳靈月給的這段口訣明顯不全,甚至還有許多生澀牽強之處,料想這口訣多半也是自聖火令上參悟得來的。

不過馬上慕容復又疑惑了,既然陰陽二氣可以催動聖火令,為何阿薩辛會這般輕易的將聖火令給他?這聖火令上到底有什麼大秘密?

瞥了一眼床上已經睡熟的陳靈月,慕容復終是搖搖頭,暫時不去糾結這個問題。

忽然,一陣嗤嗤嗤的疾勁風聲傳來,似有高手正朝這片營地趕來。

慕容復微微一愣,目中閃過一絲疑惑,“難道天劍的消息這麼快就散布出去了?”

仔細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那三十幾個中原人雖然被他種下了生死符,卻也難保他們不會豁出去性命不要,將此消息傳揚出去。

“大意了。”慕容復頗為懊悔的嘆了口氣,生死符畢竟不是什麼神仙法術,即便真有人將消息泄露出去,他也未必能夠查得出是誰。

不消片刻,便聽帳篷外傳來一陣嬌脆急促的女子聲音,“前方可是慕容公子的營地所在,小女子丁鐺有事相求。”

“丁鐺?”慕容復登時愕然,沒想到來人會是丁鐺。

慕容復出了帳篷,果然,帳篷外不遠處正站着一個嬌俏身影,秀眉緊緊蹙在一起,白膩的臉龐上沾着幾滴血跡,一見慕容復出來,頓時長長鬆了口氣,隨即又急忙說道,“慕容公子,求求你,快去救救天哥和爺爺吧。”

“嗯?”慕容複眼中閃過一縷疑惑之色,“你慢點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長樂幫的貝海石,他見到天哥回來後,便假裝恭迎幫主,實則暗使詭計,將天哥給制住了,我三爺爺和四爺爺去救他,也着了道,我……我沒有辦法,這才循着公子的蹤跡尋到此處。”丁鐺一口氣將來龍去脈簡單的解釋了下。

隨後又怕慕容復不明白,補充道,“天哥本是長樂幫的幫主,但心思單純,一直都不曾察覺貝海石的狼子野心,這次便栽到了他手上。”

“以丁不三和丁不四的武功和老辣經驗,居然也會着了貝海石的道?”慕容復有些奇怪,這二人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超一流高手了,尋常一流高手,沒個十來個,還真奈何不得這兩老頭,江湖經驗就更不用說了,能被稱為魔頭的人,經驗會淺了去?

丁璫聽得此言,眼圈一紅,卻是哭了起來,“都是我不好,是我冒然去救天哥,致使三爺爺和四爺爺同時落入貝海石的伏擊圈,而現在的貝海石不知道修鍊了什麼邪功,武功高得可怕,又有不少高手在一旁掠陣,兩位爺爺為了掩護我逃走,這才為貝海石所擒。”

慕容復聽完後,沉吟一番,問道,“他們現在何處?”

“就在後面十餘里的余家鎮。”丁璫面色一喜,說完便要轉身帶路。

“姑娘別急,”慕容復卻是擺了擺手,笑道,“我與他們無親無故,為何要出手相救?”

“你……你不是……給我們種下什麼生死符,讓我們臣服於你么?”丁璫小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

慕容復卻是搖了搖頭,“你們雖然嘴上說臣服於我,可心裡並沒有服,我救他們做什麼,沒殺了已經很仁慈了。”

丁璫語塞,貝齒輕咬,猶豫良久後,才抬頭忸怩的看了慕容復一眼,媚眼如絲,柔聲道,“如果……如果公子願意出手相幫,要小女子……做什麼都可以。”

“當真?”慕容復眉頭一跳,似乎哪裡有什麼不對勁,但還是脫口問道。

丁鐺沒有說話,只是滿臉紅暈,一副軟語嬌羞的可愛模樣,在月光的映射下,明艷絕倫,嫵媚可喜。

慕容複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嘴上卻是說道,“走吧,那就去看看,不過事後你可不能反悔哦!”

丁璫心頭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急忙別過臉去,害怕慕容復看到她的神情變化,隨即低聲說了句“公子請跟我來”,便快步離去了。

慕容復掃了一眼其他幾個帳篷,料想以眾女的武功,倒也沒人能奈何得了她們,便獨自一人跟了上去。

余家鎮是這方圓數十里範圍內最大的一個鎮子了,慕容復一行人因為著急趕路,白日里並沒有到鎮上留宿,沒想到晚上還是跑了回來。

慕容復在丁璫的帶領下,來到鎮東一條街上的一個雜貨鋪子前,鋪子門額上寫着“長樂鋪”三個字。

“就是這裡啦,鋪子後面有一個宅院,是長樂幫在東海一帶的分舵,天哥和三爺爺、四爺爺就關在裡面。”丁璫指了指鋪子,解釋道。

慕容復四下瞟了一眼,又閉目感應一陣,臉上不置可否,嘴中說道,“你確定你爺爺他們關在這嗎?”

丁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就是在這被抓的。”

“走吧,先進去看看。”

慕容復說著正欲縱身起跳,不料左臂上忽然傳來一陣溫軟的觸感,跟着鼻中問道一股蘭花香氣,卻是丁璫挽住了他的手臂。

“怎麼?”慕容複目露不解之色。

“我……我內功淺薄,先前去尋公子的路上,已經耗光了內力,怕是跳不過去。”丁璫臉頰紅潤的解釋道。

慕容複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倒也沒有說什麼,反而一伸手摟住了她的纖腰,嘿嘿一聲低笑,“嗖”的一聲,二人身形拔地而起,悄無聲息的落在房樑上。

這裡確實有一個不小的院子,放眼望去,怕有七八十丈,四面種了一些花草樹木,中間是一片寬闊的場地,四面擺有兵器架子,似乎是一個練功場所。

此刻四面廂房黑漆漆一片。

“難道要一間一間的找?”慕容復轉頭看向丁璫,卻見丁璫也是一臉茫然之色,“這怎麼辦,天哥他們不會被貝海石害了吧?”

說著臉上又是一片焦急之色,眼角微微濕潤。

二人挨得極盡,那股蘭花香氣愈發濃郁,以致於慕容復都有些受不了,稍稍與她拉開一些距離。

“他們是在哪一間房子被擒的?”慕容復問道。

“就是那!”丁鐺指了指北面的正廳說道。

沉吟半晌,慕容復開口道,“走吧,先去那裡看看。”

隨即縱身跳下房梁,身後卻是“哎喲”一聲。

慕容復回過頭去,卻是丁璫摔倒在地上,雙手捂着腳踝處,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下來,薄薄的嘴唇緊緊咬住,似是害怕自己發出聲音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慕容復臉色頗為愕然,但凡學過輕功之人,哪怕內力用盡,也是身輕如燕,這才兩丈高的房梁,在他想來,絕不至於會摔倒。

丁璫委屈的扁了扁小嘴,“還不都是你。”

慕容復自知方才刻意與她拉開距離的小動作被她察覺到了,當下也不解釋,一手抬起她的玉足,一手捏住腳底,活動了一圈後猛地用勁一推,只聽“格格”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