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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正陽很清楚芯片戰略在二十多年後已經成為國家戰略,或者說那個時候已經不是國內哪一家企業能玩得起的遊戲了,但是那個時代不一樣,各方專利壁壘以及產業生態早已經形成了氣候,你還想要去搞什麼彎道超車就是痴人說夢了。

而在這個提前了二十多年時代,有沒有可能改變這個悲劇?

他不確定,因為第一他不是這一行的行家,第二,他手裡的資源也沒有強大到現在聯想的這個境地。

這個資源是多方面的,資本只是一方面,人才優勢,還有既有的技術積累優勢,這些現在沙正陽都不具備。

前世中關於聯想選擇了貿工技模式也走出了一天看似光鮮的道路,但是到後來似乎又有被人罵成狗的架勢,對於這裡邊的孰是孰非,外人不好置喙,但很多人都喜歡把那個時候無論在哪方面的華為與之相比,似乎就成了一個恨鐵不成鋼的典型了。

但還是那句話,華為能成功,卻沒有人看到一起和華為開始努力的其他企業多少失敗樂。

可以說華為的成功固然有當初那批創業者一不做二不休孤注一擲的勇氣這個重要原因,但是期間一樣也有許多機遇趕上了,可以說那一樣是一條左右都是懸崖的獨木橋,稍不留意就跌得粉身碎骨,成為無數失敗者中的一員,但幸運的是化為成功了。

當然,他也有優勢。

第一,時間提前了二十多年,有比較寬裕的時間;第二,他能準確的看穿歷史的走向;第三,現在他還能夠尋找到一些資源來嘗試一下,而聯想的分裂也為此提供了一些人才和技術儲備基礎。

“那現在聯想公司內部還一直處於這種紛爭狀態下么?”沙正陽沉吟着問道。

“嗯,還在爭論,但也還沒有到徹底撕破臉的地步,另一方在做程控交換機的研究,據說前期的五千門交換機已經成功了,在冀省的廊坊很順利,但是後續的研究就受到了這些爭議的影響了,現在基本上是以柳李等人的觀點佔據了主導地位,他們控制着公司的行政和財務大權,希望做大微機這一塊,而另一方的倪胡羅等人以打嘴炮為主,我感覺也就是困獸猶鬥,垂死掙扎,最終改變不了結果。”

沙正剛用一連串的形容詞來形容,讓沙正陽聽着很不順耳,但是他卻無法反駁,如果沒有這個外力的介入,歷史走向的確會沿着前世中那樣行進,但現在呢?

沙正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現在該如何應對?

沙正陽大略知道那個聯海微電子中心,應該說之前做的準備工作很充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欠投入研發資金,芯片以及後續萬門程控交換機的項目就可以全面啟動。

以其技術研發能力,程控交換機是沒有問題的,已經有了五千門成功的底子,而且依託中科院的實力和影響力,要在國內電信市場上打開局面,趁勢大賺特賺是不成問題的,肯定要比現在正在和聯想競賽的華為強。

至於說asic芯片,這是一個持久的燒錢項目,從設計到製造,再到封裝測試,哪一項都不是一般的企業能承受得起的,即便是東方紅現在要想介入,都難以為繼,這需要各方的從資源到政策的支持。

沙正陽也沒有想好,日後該如何來解決這道難題。

現在聯想內部爭鬥尚未分出勝負,估計還會持續一段時間,現在沙正陽這一方也沒有資本去“勾搭”,想到這裡,沙正陽越發覺得現在時間的緊迫。

“這樣,回去之後,你還是主意關注一下聯想公司的動靜,或許未來我這邊會和他們有接觸。”沙正陽想了一想才道。

“哥,你真的打算要進入微機行業?我覺得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啊?”沙正剛實在忍不住了,“如果是宛州的事兒,也輪不到你來插手,你這也插手太深了吧?東方紅難道還要進軍微機行業?”

沙正陽知道沙正剛的疑惑和感受,但是有些事情卻又無法解釋得清楚,沙正陽只能含糊的道:“正剛,情況比較複雜,這也許和宛州的產業發展有關,但是也不排除未來東方紅集團在多元化發展上會跨界經營,所以現在一切都未定,所以我只能讓你幫我先把情況關注着,有什麼變化,你及時告知我,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見自己兄長如此一說,沙正剛也就只有應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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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節一晃而過,沙正陽回到宛州後就投入到了繁重的工作事務中去了。

陸健和奚重山都表現得十分出色,如果說奚重山的上位自己出了一把力,但是陸健卻完全是組織部門選拔確定的人選,但事實證明二人的表現都稱得上優秀,在各自分管的工作上都可圈可點。

尤其是陸健不但敬業,而且作風強硬果決,在宛州二建連續兩次失信之後,陸健就毫不猶豫的中止了與對方的合作協議,在臨時讓眾志建設多承擔了一塊之後,餘下的陸健就將宛陽建築公司作為替補拉了上來接手了。

甚至連錢正都側面的詢問了一下此事,但是都被陸健用話頂了回去。

在陸健的強硬手段下,三家公司的工作效率都格外高,甚至超出了之前預測的進度,這也讓開發區對未來接待可能還會重返的投資考察團感到樂觀。

奚重山並沒有因為他們在食品領域取得一些成績就停步不前了,招商引資部門的人又在謀划著第二輪赴沿海地區的招商引資,目標仍然是以食品企業為主,但是準備兼顧諸如電子玩具和文體用品以及鞋帽這一類的產業了。

奚重山的謀劃也讓規建拆遷辦這邊壓力巨大,如果新的一輪招商引資又有斬獲,這意味着規建這邊的進度還需要加快,這一與已經綳得相當緊的建設進度來說又是一大挑戰。

“什麼?!”沙正陽吃了一驚,連門都沒有來得及開,“確定了?”

“嗯,檢察院和紀委已經把譚興志帶走調查了,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前他們把龍陵分局副局長於向凱帶走了。”常磊面色冷峻,“現在還不知道紀委和檢察院是從哪邊打開的缺口,不過這一段時間他們都在連續提審吳定義。”

“吳定義不是關在鄖州么?”沙正陽打開門,推門進去,常磊跟着進來,“你怎麼知道?”

“我們也要去提審吳定義啊,現在案件性質有些難以確定,究竟是故意殺人還是故意傷害致人死亡還有些爭議,但無論如何性質肯定很惡劣,所以檢察院可能在這方面做了攻心工作。”常磊語氣有些複雜,“沒想到檢察院居然這麼厲害,居然能把吳定義的工作做通。”

“各有所長,你們也不必妄自菲薄。”沙正陽寬慰對方道:“於向凱和譚興志是什麼關係?”

“譚興志擔任龍陵縣公安局局長時,於向凱是城關鎮派出所所長,按照吳定義的說法,他殺了人之後,在龍陵縣城關鎮藏匿了兩天之後才逃走的,但如何逃走他一直語焉不詳,我估計是不是檢察院批准逮捕後用了攻心之策把吳定義給拿下了。”常磊沉吟着道:“無論是故意殺人還是故意傷害致人死亡,如果情節惡劣,都有可能會判死刑,他又沒有自首情節,如果想要保命,恐怕就要想辦法立功才行。”

“為了保命就把自己的舅舅給賣了?”沙正陽意似不信。

“這裡邊還有很多我們不清楚,但於向凱先被檢察院和紀委帶走,半天后檢察院和紀委才對譚興志動的手。”常磊聳聳肩,“有些心性涼薄之人,只顧為了自己的性命,怎麼回去考慮別人?話說回來,沒有人這些心性涼薄自私自利的人,又怎麼能打開缺口?”

二人正說話間,姚莉也回來了,看見沙正陽和常磊在窗前竊竊私語,姚莉沒有搭腔,倒是沙正陽招呼了一聲:“莉姐,你們檢察院夠厲害啊。”

姚莉本來不想搭這個話題,但是沙正陽問起,她又不好不回答:“別問我,案子上的事情,無關人員一律不得打聽,不過院裡邊和紀委那邊既然敢動,肯定是有證據了。”

見沙正陽若有所思,姚莉忍不住又道:“市委很重視這件案子牽扯出來的問題,據說林書記批評了徐書記。”

徐書記當然就是指市委政法委i書記徐守信了,沙正陽對這個人不熟,沒有太多印象,但是這並不意味着這個人存在感不強。

沙正陽甚至知道林春鳴早就很關注這個案子了,一方面是因為這個案子本身比較敏感,同時還牽扯着很多難以解釋的問題。

沙正陽估計後來胡滿雲應該是見過林書記,向林書記反映過一些問題,只不過那個時候自己的精力已經更多的的放在了國企改制和經開區招商引資這些工作上了,所以實質上後來自己已經從這個專案中脫離出來了。

另一方面,這個案子牽扯到了政法機關,而林書記對政法機關的工作和作風一直不太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