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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和雷亞文他們一行飛抵燕京的時候,沙正陽燕京進入了工作狀態,開始正經八百的投入到了大型企業工委職責的分工細化研究中去了。

大型企業工委還不是日後的guózīwěi,工作職責和任務乃至範圍都還在摸索,但是無論哪個部分,在論及權力的時候,都是希望無限擴大自己權力的,尤其是還是自己給自己定。

對大型企業工委籌備組這幫人來說,這太幸福了。

糾結了幾天之後,魏壽喜最終還是確定了沙正陽的工作方向,研究國有大型企業與國有經濟戰略布局和結構之間的關係,推動國有大型企業按照國有經濟戰略布局架構發展。

這也是沙正陽提出來的。

像研究和細化黨對國有大型企業的政治領導和組織領導,班子建設,像落實國有大型企業推進現代企業管理制度的執行情況,這兩塊也一樣需要細化,如何保值增值,落實指標考核體系,如何制定國企負責人收入分配製度以及落實和監督,經營預算管理和國有資本收益的收繳。

這些沙正陽都不關心,有的是人去負責研究和細化,然後下一步一旦工委成立,他們自然而然就轉為這一塊工作範圍中去。

自己要研究和細化的這一塊就略嫌麻煩,因為這是最早中央沒有明確的一塊工作,很模糊,一直到沙正陽和魏壽喜探討過幾回,後來又在籌備組內部也研究過幾次之後報經guówùyuàn辦公廳,這一塊工作才算是敲定下來,交給沙正陽帶着幾個人來負責對接相關部門進行研究和細化。

沙正陽現在負責的這一塊有六個人,魏壽喜明確由沙正陽負責時,還是引起了一些爭議。

另外一位副主任馬善其認為沙正陽年紀太輕,缺乏部委工作經驗,最好是作為一個負責人的助手來開展工作更合適,主張由蔡政來負責,但是魏壽喜否決了馬善其的意見,堅持有沙正陽負責,蔡政協助,另外還有四個同志參與。

好在在這一點上沙正陽和蔡政下來專門進行了溝通,沒有造成太多困擾,當然你要說內心毫無隔閡,沙正陽覺得那就只能高看大家的素質了,自己一個三十歲不到的傢伙,來領導一幫年齡大部分都比自己大,而且都來自部委的幹部,的確有點兒尷尬。

不過既然籌備組已經定下來了,沙正陽當然不會去假模假樣的推辭什麼,他不是剛出道的雛兒,這些工作縱然初上手還有些陌生,但是基本路徑還是懂的。

無外乎就是先要摸清楚各企業的底細,然後在和國家發計委、國家經貿委、國家科委、國防科工委這些部門進行銜接協調,先要把未來國家重點行業、關鍵核心產業發展走向明確下來,把企業和行業領域之間的關係形成一個良性關係。

“你現在做的就是這些枯燥的資料收集整理和研究工作?”雷霆一行人住在燕京飯店,沙正陽畢竟屬於上掛鍛煉,不太合適在辦公室接待他們,所以乾脆請了假到燕京飯店。

“這是最基本的工作,因為還在處於前期的籌備階段,很多工作都是從零開始,要把其他部門的很多資料拿過來,慢慢轉化為自己的,根據自身工作的需求來進行重新的整理,……”沙正陽簡單的解釋了兩句,知道多說對方也未必明白,而且也不一定感興趣,便岔開話題:“看你們一行春風得意的樣子,收穫頗豐?”

“差不多吧,我們還是謹慎了一些,收手略早,後來又割了一茬,但每一次都沒有能把握好最好的時機。”雷亞文疲憊中帶着興奮,談及正事兒,他的話語就多了起來,“我們在日本市場上收穫頗豐,但現在已經結束,……”

“想說什麼?”沙正陽端起咖啡杯來,微笑着呷了一口,“看樣子你們還在猶豫什麼?”

“瞞不過你,沒錯,的確有些猶豫不決,你應該知道。”雷亞文坦然道:“香港。”

“港幣?匯市,還是股市?”

沙正陽也知道既然參與了其中,這些金融行家們肯定都發現了香港此時的孱弱,雖然現在香港金管局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但是真的是色厲內荏,如果大陸方面不全力支持,香港淪陷是百分之百的事情,問題是大陸方面支持的力度能有多大,估計這才是很多人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

“要做的話,肯定都要做。”雷亞文顯得很輕鬆,很顯然東南亞加上日韓市場上的掃蕩已將讓他們這一役立於不敗之地了,現在香港之戰也不過就是錦上添花的事兒,哪怕真的栽了,也就是利益少一塊罷了。

如果在匯市和股市上雙頭下注,無論如何都不會失手,頂多持平。

“不過,我們還是想聽一聽你的意見。”沙正陽在雷亞文的心目中已經成為了神袛一樣的存在,對東南亞諸國的局勢變化和國際遊資的走向精準的判斷,簡直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也讓雷亞文那幫朋友一直很懷疑沙正陽的真實身份。

他們最開始認為沙正陽可能有朋友在大陸中央金融高層中關注這一塊,所以消息格外靈通,到後來他們發現局勢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他們認為沙正陽應該本人就屬於其中一份子,只不過可能是下派到基層鍛煉。

在他們看來就算是一個國家調動資源來進行金融分析,都很難達到這麼精準的判斷,所以他們對沙正陽也是又敬又畏。

“真想聽?”沙正陽其實對這個並不在乎,以雷亞文他們這點兒小錢,和索羅斯代表的獵食者相比實在不值一提,無論投到哪邊都影響不到大局,“我的意見是最好不要去碰,因為誰都無法預料大陸的態度會有多麼強硬,嗯,索羅斯他們很強,但是中國的外匯儲備數量太大,而且國內外匯市場並非自由流動的,所以,一旦大陸全力支持香港特區政府,索羅斯討不了好,而對你們來說,無此必要,入股你們還有興趣,不如做一做盧布市場吧。”

“盧布?俄國?”雷亞文略微有些吃驚,他聽過沙正陽提到過盧布的匯率問題,但是他和他們的朋友對俄羅斯那邊情況都很陌生,所以不願意去嘗試不熟悉的市場,但沙正陽專門提到這一點,肯定意味着有巨大利益可圖,這讓他又有些心動。

“如果覺得不熟悉的話,那麼還有一段時間可以物色合適人選加入進來嘛,你們不熟悉,倫敦和紐約都能找到對這一塊熟悉的,簽訂保密協議,打一個短線戰役,收穫會很豐厚喔。”沙正陽笑得如同一頭狐狸,這裡邊也還有自己的利益在其中,他當然不希望對方放棄這樣一次薅羊毛。

“哦?正陽你有這麼有信心?那敢不從命?”見沙正陽態度這麼鮮明,雷亞文本身也就是鬣狗出身,自然不願意放過這樣一個機會,“我回去之後馬上就飛倫敦,他們那邊有人對收割俄國人的韭菜會感興趣的。”

“不,未必是俄國人的韭菜,也許是來自全世界的羊毛。”沙正陽笑了起來,俄國人的大膽和蠻橫會給全世界的獵食者們都好好上一課,說浮動就浮動,說違約就違約,隨便你怎麼看。

雷亞文先離開了,他的心思都在這場大戰上,雖然前期已經大獲全勝,但是這後續的一役又把他的興趣給勾了起來,他需要先行和他那幫朋友聯繫上,迅速動起來。

“你在燕京能呆多久?”只剩下雷霆和沙正陽,氣氛輕鬆無比。

“三到六個月,我想呆三個月就走人,但由不得我,也許得呆滿半年。”沙正陽仰起頭,“好在這邊也不寂寞,長川地產過來了,沒事兒還能去指點江山一番,看看能不能見證一段歷史。”

“感覺你對燕京房地產市場很看好,弄得我都有點兒躍躍欲試了。”雷霆看了一眼沙正陽。

“沒必要,做好你自己的主業,夠了,這輩子錢是賺不完的。”沙正陽搖頭,“這一次你堂兄他們的收益難道還不夠?寧月嬋、焦虹她們都很滿足了,你比她們還多幾倍,還不滿意?”

“錢這個東西,怎麼說呢?需要的時候總覺不夠,不需要的時候又覺得多了。”雷霆說了一句相互矛盾的話,“算了,你說的是對的,貪多嚼不爛,我也是一時心血來潮罷了,倒是你,我覺得你挺能沉得住氣,很有點兒視金錢如糞土的感覺啊。”

“我沒那麼孤高傲岸,誰也不能不食人間煙火,只不過我現在在體制內,的確很多的時候用不到太多。”沙正陽攤攤手,“但是隨着人的地位和心態發生變化,很多事情就不好說了。”

“我信得過你,如果你真的要要追求那方面,你就不會呆在政府裡邊了。”雷霆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原來銀台的朱書記,你有印象么?”

“銀台朱書記?”沙正陽一怔,“怎麼了?”

“我們在機場上碰到了,擺談了一會兒,我才知道他沒當市委mìshūcháng和市經開區黨工委i書記了,到秦都去當市長了。”雷霆皺着眉頭道:“我說我到燕京,他就問我是不是來找你,我說是有些工作要找你,他若有所思的樣子,最後讓我給你帶句話,可能等幾天他也會到燕京來,到時候要來拜訪你。”

“他要來拜訪我?”沙正陽有些奇怪,朱鳳厚和他關係不錯,要來拜訪自己也很正常,不過這麼突兀的讓雷霆帶話,卻讓他感覺到一些不一樣。

“嗯,沒說什麼事情,但是我感覺他好像是找你有事情,不像是單純的找你見個面吃頓飯那麼簡單。”雷霆觀察還是很細緻,這也加重了沙正陽的好奇。

“我知道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意圖,但是沙正陽也不在意。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