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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瑤聽的毛骨悚然,變態的標籤貼在了蔣仙海身上。

捆神宗除了仙樂,只有蔣仙海的喃喃自述,沒人去打斷他,任由他繼續傾訴:

“我以為世俗的力量無法約束我,但我錯了,練氣境的修為只是比普通人強那麼一點點,一次刀光劍影的交鋒,我被三十多名衙役打敗了,自此亡命天涯,緝拿我的榜文張貼的到處都是,我不得已重返修仙界。”

“……嘿嘿……本座回到修仙界,拜了好幾位師傅,他們修為都很高,有融合境,有金丹境,最強的一位已有出竅境的修為,我跟他們學藝很久,但遲遲不如邁入築基境,我認為他們藏私,所以他們也死了……”

“是的,練氣境的修為想斬殺出竅境,那是白日做夢,可我煉製毒丹的天賦,足可令諸神汗顏,

我把毒藥融入靈茶,我看着自己的師傅七竅流血,心中別提有多快慰了,但我沒有愧疚感,因為他們藏私,我端茶倒水伺候了他們多年,他們竟然還對我藏私,你們說,他們難道不該死嗎?”

“後來,我繼續拜師,但那些人都對我藏私,所以我又毒死了一群修者,是一群,而不是一個,這很重要。”

蔣仙海近乎瘋狂的喊道:“後來,我發現捆神宗才是我的適應我發展的地方,我的第一位師傅就是捆神宗的弟子。”

“在這裡,我認識了一些朋友,他們對我肝膽相照,但修為停滯不前,困擾了我們,於是我們商量一探摩柯洞,喂,佛宗的那個禿驢,你應該知摩訶洞吧?那也是你們佛宗的傳承之一呀。”

那名佛宗弟子平靜如水:“蔣宗主機緣深厚,該有此報,摩訶洞雖是佛宗傳承之一,但有緣人皆可進入……嗯,蔣宗主可否告知摩訶洞的位置?”

“呸!”蔣仙海罵道:“自己找去,當老子不知你打的什麼鬼主意?”

冷笑一聲。

蔣仙海繼續道:“師兄弟幾個進入摩訶洞,那確實是佛宗偉大的傳承,到處都是遺落的佛宗的法寶,和大量的佛宗典籍。這樣一處偉大的傳承,卻要和師兄弟分享,那肯定就不外如是了,於是我把師兄弟又殺了。”

“我在摩訶洞一呆五百年,那個奄奄一息的仙人就是在摩訶洞發現的……之前我說過,吃了仙人,修為才上漲了一部分,以前看不懂的功法突然就變得簡單了,我在摩訶洞又呆了一百年,才從裡邊走了出來。”

“捆神宗的門規我就不重複了,強者為尊,當時的再忍掌門有着元嬰大圓滿的修為,我不是對手,所以隱忍了下來,一忍就是五千年……等到成為掌門的時候,一些相熟的夥伴不是被人弄死了,就是被我吃了。”

分明是一件血腥的畫面,蔣仙海的聲音卻平靜如湖:“捆神宗在我手裡也算得到了壯大,雖然還是比不上劍宗,佛宗和儒門,但你們不能抹殺我的功績。”

他說道劍宗,佛宗,儒門的時候,手指挨個點向靖瑤等人

佛宗和儒門的修者都沒有開口,靖瑤也保持了沉默,她隱隱覺得蔣仙海想幹什麼了。

隱忍千年,這人城府已經深不可測,捆神宗的一切休想瞞過他的耳目,靖瑤很想離開這裡。

但是她做不到,那個變態老者蔣仙海,已將真元化作結界,將所有人籠罩了起來。

“林浩然快要飛升了,魔宗的那個畜生離飛升也不遠了。”蔣仙海有些咬牙切齒的喝道:“他們都是本座的後輩,卻一個個的比我先行一步,本座絕不同意。”

靖瑤突然覺得蔣仙海有些可悲,扭曲的靈魂和性格讓他的觀念讓他一步步進入深淵。

蔣仙海緩緩坐在了地上。

一朵黑色的蓮台從頭頂冒了出來,輕微轉動:“後輩精進的速度太快了,本座壽元所剩無幾,已準備搏命一拼了,哪怕墮入森羅煉獄,也甘願無悔。”

靖瑤牽了牽嘴角,

不知如何評價蔣仙海了。

一個被**支配的肉身,一個醜惡扭曲的靈魂,無謂的自尊,這就是所謂的正道?正魔的標準到底是由誰評判的?

蔣仙海的聲音地若無聞,但是傳到耳里卻偏偏無限放大,到最後已有驚天動地之威,令靖瑤疑惑的是,依然沒有人有所異動。

蔣仙海發起的驚人之言和仙樂打成一片,韻律加快幾個節拍,節奏也變得急速起來。

黑色的蓮台迅速轉動,閃現妖魔涌動的面容,猙獰的神色如同蔣仙海內心的寫照,他獃獃的看着轉動的蓮台,就像看到了亡故的摯友在向他嘶吼索命而來。

蔣仙海托起雙手,仰望高天,開始變態的瘋狂尖笑,似乎高天之上有他期盼已久的至親將要歸來。

一名臉色陰暗的中年活動了一下脖子,剛好被靖瑤看到,如同行屍走肉的人群也慢慢的開始有所動作了。

捆神宗的修者的目光中都有着恐懼的色彩波動,唯獨佛宗和儒門的弟子還是那麼的平靜。

蔣仙海的笑聲越來越大,輕靈的仙樂也被他的笑聲震散了,一道如瘋如狂的力量如同龍捲風一般,從黑蓮台往四方噴薄。

如果黑蓮台和蔣仙海是龍捲風的風之心臟,那麼所有人都是龍捲風席捲的目標。

“我需要你們的生命之源,重塑新生,奉獻你們的心生,本座將會得到永恆。”

“蔣仙海,你該清醒了!”那名臉色陰暗的中年男子冷笑道:“你想吞噬生命洗鍊自身,這要讓你失望了,今日你註定當亡。”

“是謝如晦啊。”蔣仙海淡然道:“莫非你不想貢獻自己的生命之力?”

靖瑤暗笑,一個人得自大到什麼程度,才能想當然的讓別人甘願奉獻生命之力?

這恐怕已經無可救藥了吧?

她退後兩步,這一切和她無關,是捆神宗內部的爭鬥,一個在位五百年的老宗主已經腐朽不堪,有人想要取而代之。

已經有好幾位長老站了出來,冷笑指責蔣仙海的痴念,卻無人敢於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