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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修風理了理髮梢,忽然詫異道:“小黑哪去了?”他被邪魂重創,後經小黑立於頭心百匯,才有再戰之力。

師曠道:“邪魂逃走那隻鳥就消失了。”頓了一下補充道:“像水一樣化作泡影。”

靖瑤和小黑簽有共生契約,嘗試感知了一下:“我能感覺到它還在,不過距離我們很遙遠。”

黃修風嘀咕道:“真是遺憾,還沒道謝呢。”

林天星問道:“你準備怎麼感謝?”

黃修風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口頭上的感謝,難不成還要老子以身相許?”

眾人再次笑了。

師曠道:“我該回虎丘山了,需要我出力的時候,來虎丘山找我。”

黃修風道:“真巧,我也該走了,老子創建的妖修一脈還得發揚光大呢。”

林天星看向靖瑤:“我去尋找失散的劍宗弟子。”

眾人看向靖瑤,靖瑤擺手道:“我得亡命天涯了,星圖還在我身上呢。”

黃修風笑道:“那你可得小心了,除了各大宗門,邪魂也盯上了你了。”

靖瑤苦笑,她現在特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躲避追殺,尤其是邪魂的惦記。

林天星道:“我很奇怪蘇氏姐妹的反應,她們對邪魂好像知之甚詳一樣。”

“別說蘇氏姐妹。”黃修風道:“秦超然那滑頭的反應也很平淡,他出現在這裡本來就是個疑問,疑上加疑,以老子遠超常人的智慧都感到迷茫了,想來你們更加費解了,對不?”

靖瑤不以為然道:“如果我沒猜錯,南域同樣有着邪魂封印,蘇氏姐妹在天機樓的反應可以證明此點,要說秦超然別有用心我肯定贊同,不過他們去追邪魂很難追上吧?”

提到蘇氏姐妹,靖瑤不免有些擔憂。

林天星不耐道:“你們總提邪魂,難道之前的明尊被你們忽略了?”

黃修風想了想,認真說道:“你提醒了我,明尊實力大家有目共睹,要說一點後手都沒留下,我是不信的,你們留意到邪魂最後的表情沒有?與其說他凶邪外露,我倒認為他在竭力控制力量的外泄。”

“你是說邪魂並沒有真正融合明尊?”

“只是猜測。”黃修風道:“名動千古的大能總有過人之處,邪魂再強也不可能一口吞了明尊,否則當年就不會被陌心顏等人肢解分封了。”

靖瑤失笑道:“不猜了,路還是要走,我們繼續亡命天涯……不過邪魂出世,各大宗門有的忙了。”

林天星道:“我忽然有股衝動走一趟儒門。”

“白痴。”黃修風罵道:“你想遐思報復,也該等到邪魂正面對上儒門之後啊,現在找上儒門我認為你在找死。”

……

眾人分離在即,靖瑤忽然萌生離開中域的想法,邪魂猖獗如鯁在喉,修仙界沒人是其對手,而她的目標正是自己,如果離開中域一段時間也會相對安全許多。

揮手作別,御劍離去。

狂風拍面,靖瑤看着萬妖海域,這裡已是中北兩域交壤之處,若是順着海域一路向北蟄伏一段時間,也是不錯的選擇啊。

雷雨聲動,前一刻艷陽高照,後一刻已是大雨滂沱,靖瑤四處張望,遠見一座村落隱於蕭瑟,閃身飄了過去。

村落經風吹雨打頗有幾分煙雨江南的意境,奇怪的是村落空無一人,似乎村民舉村遷移,空蕩蕩的毫無生氣。

靖瑤雖感疑惑,也沒怎麼往心裡去,走入一座山神廟避雨遮風。

外邊暴雨更狂,山風蕩漾,靖瑤看着佔地不大的山神廟心中再閃疑慮,如果村民搬遷離去,為何廟宇之內一塵不染?尚有燭火搖曳。

放出神識感知方圓,確定人蹤全無,靖瑤眯起了眼睹打量正前方的山神雕像,怒目圓睜不似神靈,更有幾分妖邪之相,也不知是不是受到邪魂影響,看什麼都覺得不正常。

對着雕像怔立片刻,靖瑤忽然沉聲喝道:“滾出來!”

燈火闌珊,一切如常。

靖瑤冷笑道:“再不出來你這廟宇可就保不住了。”

燭火輕顫,山神雕像緩緩睜眼,口吐人言:“道友暫避風雨,少卿便走,咱們秋毫無犯,何必咄咄逼人?”

“既是秋毫無犯,這幻術又怎麼說?”靖瑤冷然說道:“明明針對我而來,卻說井水不犯河水?”

分明空無一物的村落卻如常年有人居住一般,山神廟更是香火鼎盛,若非祥和安寧,靖瑤都要懷疑邪物作祟了,斷不會只是動口讓人‘滾出來’。

“吾等一脈避世不出,道友何故強人所難?”山神像輕聲嘆道說道:“若非道友目光如炬,身法快捷,本人何苦布下幻陣擾亂視聽?若是因此觸怒道友不快,本人在此賠罪就是。”

靖瑤怔了一下,暗罵自己疑心生暗鬼,拱手說道:“抱歉,有所唐突還望海涵,既為避世不便叨擾,告辭了。”

她又不是無理取鬧之輩,非要人家現形相見,只要不是心懷叵測,那和自身也無甚關係。

“道友。”山神像緩聲說道:“外界傾盆大雨,還是避一避的好。”

靖瑤聽出對方字含深意,不禁笑道:“囚龍染雨,天降甘霖,倒也淋不着我。”

“道友修為莫測高深,自有避雨神術。”山神像平靜說道:“然雨聲高垂,雷鳴大起,恐非吉詔。”

靖瑤下意識的想到了黃修風,那也是推算的好手,山神像話裡有話,卻不點明,讓她如墜煙雲,輕笑道:“閣下還是說明白些,機鋒我不懂。”

山神像也笑了:“吾族一脈避世於此,常有過路修士來此歇腳,自然多有接觸,說是避世也不盡然……吾觀道友氣息不紊,又遇雷雨,是以勸慰稍作停留。”

靖瑤好笑的看着對方。

先是自顧自說了一大堆,話鋒一轉又轉到了自己身上,她自問受傷雖重,凡雨豈能傷體?

這時一條孤影閃閃惶惶的飄了進來,看到靖瑤滯了一下。

此時靖瑤早已摘了面具,露出本容,那人盯着靖瑤看了半晌,忽然拍手說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