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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門關,彼岸花,忘川河,奈何橋……已在屛翳點向林天星眉心的過程中,在妖神殿逐一上演,旗幟一揚便有萬鬼前來相助,這突如其來的冥府惡鬼尖聲嚎叫,黃修風隨手甩出二十八顆黑白相間的棋子。

棋子錯落有序,反耀青色光華,全部定在大廳的屋脊上,宛如二十八顆星辰分列東南西北。

霎時龍吟,鳳鳴,虎嘯,龜吼,四象之力威震而下,那漫天冤魂剎那消散,做完這一切的黃修風啐了一口,一頭杵入燈壁。

妖神殿終究是黃修風的故居,是妖神賦予他的恩賜,隨他修為越來越深,逐漸挖掘出妖神殿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四象便是其中之一,號稱守護之力,滌盪萬千妖魔,還有一個叫鏡像空間,是為驅逐之地。

凡入妖神殿的人魔神鬼,黃修風都有將其流放異界空間的能力。

讓黃修風鬱悶的是,這竟然對屛翳無效,老傢伙手持神器,穿梭萬界入無物,這一刻把他流放,下一秒可就有可能原路返回。

點向林天星的大旗沒有因為萬鬼助陣又被四象之力轟碎有所動容,目標緊緊鎖定林天星,假如這一下點實了,必送林天星入九幽……

林天星長袍染血,冷眉冷眼,一張臉就像萬載寒冰一般似乎能將萬物凍結,幽綠色的長劍對着旗尖點了過去,身後萬劍生輝,結振翅劍翼。

林天星雙目愈發冰冷,沉喝一聲:“乾坤滅!”

劍光瞬間掩蓋所有光芒,入目間全是細碎的劍影,又如劍的海洋一般,林天星手裡的幽綠長劍彷彿突然收到某種鋒芒之力的加持,咔嚓一聲斬斷黑旗,對着屛翳脖頸上撩斬去。

劍紋漣漪一圈圈的向外蕩漾,碧綠劍海掀起萬丈狂濤,隨長劍之後化磷光劍影狠狠灌擊衝去。

萬劍劫是劍氣自燃!劍如其名;蒼穹斬以wāngyáng劍海之力橫壓而過,又豈是一個斬字所能涵蓋!

林天星絕代劍傑,自創三式乾坤動,已是斬仙滅佛的無上劍訣,唯嘆林天星修為不足,否則三尺青鋒在手,必能一劍屠龍,較之當年林動強盛之處何止一籌!

斬仙之劍斬碎無間鬼蜮,屛翳卻是不閃不避,面色冷厲的伸出那張枯萎的老手,但見wāngyáng消散,劍海萎靡,劍浪擊天而過,猶如浮雲過眼……

林天星臉色潮紅,蹬蹬退後數步,蒼穹斬反噬之力太強,所謂強招必自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事林天星向不避諱。

屛翳也不如表面那般鎮定。

此招式之強,甚至撼動他那顆萬年不動的鬼心,擋下蒼穹斬的手臂其實已在剎那化作飛灰,是他以鬼力重鑄的第二臂膀。

一步橫跨,要在片刻間斃掉林天星,所謂乾坤三式定是一式強過一式,屛翳已然心悸,絕不容林天星三式齊出,就在此時,內心驀然悲憫哀涼,往昔悔恨全部湧入腦海,那無形的枷鎖之力就像一條冰冷的毒蛇撕咬着心神,而後一條身影躍向林天星。

屛翳壓下那股噬心念頭,冷冷看着前方兩人,攔下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師曠,他那七情六慾之術奪天地造化,凡有所思,仙佛不論,一概混為一談,便是無欲無求的仙人也並非真的無所求,誰不想上一層樓,去看高出風景,仙人就是修士的翻版,而修士也是凡人的翻版。

喜怒哀樂,貪嗔痴……誰不具備?同乾坤動一般,皆為斬仙神通!

龍槍回到師曠手中,反手握槍,槍尖觸地,眸子古井無波,和屛翳那雙森然雙目對上,毫無怯意。

蒼穹斬那華麗的繽紛劍影和劍海狂潮,師曠的七情六慾之術……落在靖瑤眼裡卻能看出一閃而逝的破綻。

屛翳神鬼莫測的步法其實就是融合四周元素後的障眼法罷了。

還有蘇曼曼的拳頭狂轟而逝就像一個正在練習拳法的幼童,一招一式分外清晰……

屛翳再次瞬移,在靖瑤看來平平無奇的一步,蘇曼曼卻是防不勝防,屛翳雙手覆蓋鬼力,抓向蘇曼曼,向左動了動,避開銜火襲來的蘇傾裳,直上直下抓向蘇傾裳的腦袋。

蘇曼曼周身燃燒熊熊火焰,卻被陰寒之力撲滅大半。

擰身避開一個身位,蘇曼曼銀牙狠狠一咬,祭出兩條赤紅軟索,鎖頭雕刻翱翔火鳳,鎖身雕如鳳羽,鎖名捆仙索,八十年前那場大戰後,周輕淵深入渤海深淵取千年烏骨木,蘇傾裳那頭小青鳥口噴神火鍛造而成。

蘇曼曼只信拳頭,她也一直這麼做的,憑一雙拳頭在修仙界創出赫赫凶名,捆仙索對她來說更像是一種道具,用來擒捆和蓬萊作對的修士。

有些人當場殺了,有些修士卻罪不至死,捆仙索能屈能伸,她也就一直放在身邊。

但如果以為捆仙索只能縛人那就大錯特錯了,周氏族長周輕淵親自打磨,又豈是凡品,捆仙索就兩個特性,極重,極韌!

十蛟扯之不損,重有三山之力,能將捆仙索運用自如的,周輕淵曾評價,修仙界諸強之中,唯有蘇曼曼一人了。

捆仙索盤旋交錯,兩端翱翔鳳雕彷彿活了一般,照着屛翳雙臂纏了過去,她沒想過捆仙索能將屛翳鎖定多久,只望將其困住少輕。

屛翳完全霧化了。。

鎖頭破體而過,兩端撞上牆壁,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響,三山之力不管撞什麼都不會無聲無息,霧化的屛翳顯露實體,對着捆仙索輕輕一撥,蘇曼曼如遭雷擊,震飛十丈。

除了靖瑤,所有人都在震撼。

何其驚艷的手法……何其恐怖的鬼力運用,處在不利條件下的屛翳,憑一己之力慢慢扭轉形勢,他請萬鬼助陣被四聖所迫,乾脆放棄術法神通,只以武修招式克敵制勝。

其他人會覺得屛翳就是兩個轉身,先挫林天星,再傷蘇曼曼,唯有靖瑤看出了端倪,屛翳的每一個動作都遠比視線了解的複雜的多,靖瑤也看出屛翳看似行雲流水,卻並非無暇無垢,總是有跡可循。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