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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小字輩男男女女都笑嘻嘻的看着許家豪捉弄蘇劫。

對於他們來說,蘇劫和許影都是來噁心他們,搶奪他們財產,甚至是以後都要斷他們的財路。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阿華,你還不過來!把他帶到旁邊屋子裡面去搜身換衣服!”許家豪拍拍手,對着迷彩服大漢道。

迷彩服大漢看了看許家仁,在等他的指使。

很顯然,他是許家仁的心腹,許家豪根本指揮不動。

許家仁對迷彩服大漢阿華使了個眼色,表示贊同。

“阿華,快點快點,這小子身上的臭味我已經受不了了.....你們聞到了沒有?”許家豪捏了捏鼻子,和四周的青年男女再度笑了起來。

啪!

突然之間,他的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這一聲音十分清脆,好像鞭炮一響,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他們看到驚人的一幕,蘇劫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許家豪的臉上。

啊......

許家豪面部三叉神經被打中,疼得直接嚎叫起來,在他的臉上,很快就出現了一隻清晰的巴掌印,這巴掌印是豎著的,和抽耳光不同。因為蘇劫習慣性巴掌是從上向下劈罩,這是“鋤钁頭”的把式。

“你敢打我......”許家豪的臉紅腫起來,帶着巴掌印,幾乎是破相了,他自己都被打懵了,甚至來不及咆哮。

“你爸媽沒教過你好好說話嗎?”蘇劫道:“這麼沒教養?”

“膽大包天!”許家仁算是清醒過來了,他肺都要氣炸了,沒料到蘇劫居然敢在這裡打人,在他們看來,這裡一個個的人都是“天潢貴胄”,平時養尊處優,外面的人別說打他們,就算是讓他們看不順眼,也要收拾收拾。

“阿華,阿華!把他抓起來!捆起來!吊起來!”許家仁連續發了三次命令,可見他內心的憤怒。

阿華猛撲過來。

啪!

蘇劫在他動的時候,比他更快,到了他面前,又是一巴掌,正中面門。

阿華這個身材迷彩服的大漢是連慘叫都沒有,直接躺在地上,趴着似乎已經死去,不過雙腿還在不停的抽搐着。

“鬧!鬧!鬧得越大越好......”許家宏一直沒有說話,他心中巴不得蘇劫鬧得很大,無法收拾,他是知道蘇劫的功夫很強,連阿鼎都不是對手,所以他沒有最先跳出來。

“來人,快來人!”那個塗著艷麗口紅的女子嚇得花容失色,名貴手提包都掉在地上。

這時候門口不遠處就衝過來了七八個身材迷彩服的大漢。

“住手。”黃定一恰好進了院子,就看見這一幕,他連忙叫停。

這些迷彩服大漢看見是他,都不動了。

因為黃定一算是他們的武術教練,也是師父。

“誰叫的住手!”許家仁更加大怒,就看見黃定一走進來,不由得一愣:“黃師父,你怎麼來了?我們正要商量着怎麼去看你。”

“我讓你們住手。”黃定一絲毫不在乎許家仁說什麼,他對蘇劫道:“蘇劫,這些人不懂事,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們一馬。”

“黃師父,你說什麼?他無緣無故在這裡打人。”許家仁一愣,他根本不清楚為什麼黃定一維護蘇劫,甚至還立刻定性是自己這些人不懂事。

“我要殺了你!”這時候,許家豪總算是不那麼疼了,看着蘇劫雙目血紅,似乎要吃人,他已經失去了理智,猛的衝過來。

黃定一想也不想,上步就是“黑虎掏心”,打在了許家豪的肚子上。

許家豪直接就暈死過去。

“把他扶到旁邊去歇着,沒事,讓他清醒清醒。”黃定一道。

“黃師傅,你這是幹什麼?”許家仁眉頭大皺:“我們尊敬你是師父,可這是我們的家事。”

“家仁,我是為你好。”黃定一道:“這件事情你們還是消停一下,等下你們老爺子就會回來,我親自跟他說一說。”

蘇劫不知道黃定一為什麼突然維護自己,有可能是怕自己動手把這些人打傷,也有可能是自己提了一句提豐訓練營,讓黃定一以為自己是提豐訓練營的人。

“你們把這裡圍住,免得讓這小子跑了。”許家仁深深看了蘇劫一眼,“我去找老爺子說,黃師傅,今天是大日子,他在這裡打人行兇,沒有人可以護得住他。”

說罷,許家仁快步走了出去。

“蘇劫,你坐。”黃定一搬了兩把凳子,讓蘇劫坐下:“這幫小字輩我看着長大的,是有些紈絝,不過都是一家人,也就算了。”

“就打了他兩耳光而已。”蘇劫點頭:“並沒有真動手。”

“也是,你的鋤钁頭要是真動起手來,腦袋都給打破了。”黃定一小聲道:“你剛才說提豐訓練營,難道你是從其中出來的?”

看見蘇劫和黃定一大大咧咧在他們面前坐着聊天,這些小字輩的青年男女都氣得不行,可一點辦法都沒有,都盼望着許家仁去找長輩滅滅蘇劫的囂張氣焰。

黃定一雖然鎮得住他們這群小字輩,可大一輩的人過來發話,他就不好干涉了。

此時此刻。

在後山之上,一群人簇擁着兩個老者。

其中有個老者穿着唐裝,雙目爍爍,在山頂觀望四周,時而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在他旁邊,有一張輪椅,輪椅上坐着個面容憔悴的老頭,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似乎弱不禁風。

在輪椅後面,有個身穿中山裝的大漢似乎鐵人,不苟言笑,撲克牌似乎的臉,手穩穩的把握着輪椅,平穩得可怕,一絲震動都沒有。

在不遠處,站着一群人,都是男子,沒有女人。

他們似乎得到了指令,離得遠遠的,不得聽兩個老者的對話。

輪椅上的老者就是許家掌舵人許喬木。

“羅大師,你給我說實話,我還能夠活多久。”許喬木道:“你給我治療後,我感覺好了很多,可越是清醒,就越覺得不對勁。”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凡人哪裡看得清楚,我又不是神仙,怎麼能夠妄斷人之生死。”羅大師相貌很年輕,看樣子就是四十歲左右,沒有鬍子,短寸頭,很精神,要不是穿着唐裝,根本不認為他是赫赫有名的“北羅”。

許喬木知道此人的年齡起碼在七十歲往上走,而且料事如神,尋龍點穴,風水堪輿天下一絕。

南方人尤其是相信這個,年老的更是深信不疑,許喬木不知道花了多大代價才請得他來一看。

“羅大師,我可是按照您的吩咐,給了一套房子,在房子裡面放上三十六斤黃金。無論如何,你要幫我料理完畢這生前身後事,我才能夠放心離開。”許喬木道。

羅大師給人看一次有個規矩,是必須要送一套房子,而且房子裡面要放三十六斤黃金。

黃金按照三百元一克算,三十六斤就是五百多萬,其實對於真正的大佬來說,一套房子加上三十六斤黃金真不多,就算是意思意思。更重要的是羅大師還不定接這個單子。

許喬木是託了一位老朋友的人情才請來的,而且他知道羅大師的這個規矩實際上在效彷彿經中孤獨長老和祗陀太子為了請佛祖說法,用金磚把孤獨園鋪滿的典故。

這代表的是誠心和法不親傳。

倒真不是在乎那黃金和房子。

“你是生機流逝,本身沒有什麼大病,心病加上擔憂所以衰敗下去,這種就是無葯可醫。”羅大師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就在這兩三年了。當然,看人斷生死方面,我不如老麻,他的麻衣相術天下無雙。”

“羅大師太謙虛了,雖說有南茅北羅中麻之說,可羅大師你祖上可是給康熙皇帝都算過繼承人的命理。”許喬木雖然年老,可雙目之中也爍爍生光,在剎那之間就可以看到年輕時候縱橫商界、揮斥方遒的那種凌厲:“人老了,都面臨繼承人的問題,最近十年,我一直在讀康熙當年的事情,他和年羹堯的奏摺之中就批閱,羅大師祖上‘占算極准’四個字。”

“你倒是為我祖上貼金,康熙給年羹堯奏摺上批閱的原話是‘此人原有不老誠,但佔得還算他好’。我祖上羅瞎子的確給康熙雍正乾隆都算過命,可實際上也是被讀書人所排斥。我其實很不願意為人算命,所以才開出來了送房子、裝黃金的條件,就是讓人知難而退。命並不是註定的,全部在人為。易經開口就說要自強不息,厚德載物。一個人時時刻刻都勤奮好學,謹言慎行,知行合一,品德高尚,自然長壽而富貴,災難不加其身,鬼神不能動搖其心。我雖然給人占算,可實際上自己是不信命的,先在這裡給你說清楚。”羅大師說話之間,絲毫沒有江湖“大師”的那種忽悠。

“君子不信命。”許喬木嘆息:“這番話說出來,羅大師才是真大師,我心裡也清楚,我蠅營狗苟一輩子,根本不是君子,所以命運可以操縱我,我必須要信它。君子不是不信命,而是君子的品德已經到達了命運無法操縱他的地步。其實當年年羹堯進京,康熙讓他去找羅瞎子算命,年羹堯認為自己是儒將,怕讀書人和士林非議,於是沒有去。康熙才在批閱奏章的時候點醒他,可惜他還是執迷不悟,最後在雍正手裡落得了個沒下場。不是君子,就老老實實信命。妄想以德勝妖,就是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