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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生西路這幾條巷子,劉強混了近二十年,除了那些搬來搬去的租客,整條巷子的店鋪老闆沒有一個不認識,人前人後誰不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強哥,可是最近幾年,一個叫王大虎的橫空出世,硬生生的搶了自己的風頭。

劉強最近心情很不好,民生西路一共三家酒吧,其中玫瑰酒吧和月色酒吧的保安工作一直都是由他負責,可就在兩個月前,王大虎不知道用了什麼卑鄙手段硬生生從自己手裡搶走了月色酒吧的保安工作。手下的十幾個保安突然失業,已經停發了兩個月的基本工資,雖然明面上他們不敢埋怨自己,可劉強清楚,私底下那些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別看手下的這些保安平時對自己恭恭敬敬,那都是看在錢的份上,一旦不能養活他們,這群人根本就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裡。

玫瑰酒吧,這是劉強現在唯一接手保安工作的酒吧,劉強一臉鬱悶的坐在二樓走廊的沙發上。

雖然說劉強只是酒吧老闆請來的安保經理,但酒吧里的員工對他的敬畏一點不亞於酒吧的老闆和經理。

酒吧這種地方,本就龍蛇混雜,再加上大多都是些被酒精刺激了神經的年輕人,爭風吃醋打架鬥毆的事兒屢見不鮮,這種時候,就得需要一個狠角色出場鎮住場面,而劉強就是這個鎮場面的人。至於酒吧老闆,一個月都不見得能來一次,那種高高在上的人物,一般酒吧員工根本就接觸不上。至於酒吧經理,更多的是負責酒吧的財政管理,真要遇到什麼意外的事件,那還得劉強出面。

平時劉強不會天天親自到酒吧,都是交給手下的保安負責,現在王大虎已經搶走了一家酒吧,劉強這家唯一的玫瑰酒吧格外重視,生怕王大虎又搞什麼陰謀手段,要是連最後一家酒吧的保安工作也丟了,剩下的就只有樹倒猢猻散了。

酒吧員工個個都被磨礪得圓滑世故,雖說劉強在與劉強的鬥爭中落了下風,但仍然不是他們這些酒吧員工能得罪得起的人物。見劉強親自坐鎮酒吧,都排着隊上前去問好。男的低眉順眼卑躬屈膝,女的搔首弄姿暗送秋波。劉強早已習慣這樣的情形,心底不起半點漣漪,這群人,你在高位的時候在你面前搖尾撒歡,一旦跌落神壇,說不定立馬上前狠狠的補上一腳。

嘴裡叼着煙,坐在二樓的沙發上,淡然的享受着眾人的膜拜,這個時候一個面容清秀不施脂粉,走路戰戰兢兢的女孩兒也學着前面的人那樣走到自己跟前,叫了一聲“強哥好。”聲音中帶着點顫抖和羞澀。

劉強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孩兒,閱女無數的他咧着嘴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以他的經驗,這個女孩兒應該還是個雛兒,說不定就是巷子外邊那所金融高專的學生出來做兼職的。民生西路三間酒吧有不少金融高專來兼職的女大學生,但無一不是那種性格奔放,或者是抱着傍大款的心態來到這裡,以前自己沒少玩兒過這樣的女大學生。眼前這個女孩兒,以他的經驗和眼光,顯然不是那一類人,這倒是勾起了內心深處一絲別樣的慾望。

“叫什麼名字?在酒吧里做什麼工作,到這裡上班多久了?”

女孩兒有些緊張,手心裡全是汗,劉強看她的眼神有些像餓狼看見小綿羊,以前在學校就聽說過酒吧這種地方有很多變態的怪叔叔,要不是家裡給的生活費不夠用,也不會到這裡來兼職。她有些擔心,眼前的這位強哥是否就是傳說中的怪叔叔。

聲音有些顫抖:“我叫阮玉,在酒吧里當酒托兒,上個星期才來。”

“酒托兒?”劉強微笑着點了點頭。“就你這戰戰兢兢的樣子能賣出酒嗎?”

阮玉咬着嘴唇,臉色微紅,自己這個酒托兒確實不稱職,來這裡一個星期,從來不敢主動去找客人喝酒,只是獃獃的坐在一邊等客人搭訕,自己又不會說話,不知道怎麼勸客人喝酒,往往聊不上幾句,客人就會離開,到現在為止也只推出去七八瓶啤酒。

“來這種地方,就要放開點,你可以裝矜持,但不能真矜持。”

阮玉獃獃的站在那裡,劉強一手托起阮玉的下巴,阮玉嚇得趕緊後退一步,心裡噗通跳個不停,差一點就委屈得哭出來。

劉強沒有生氣,反而對女孩兒更加感興趣,從來都是女人主動投懷送抱,極力迎合,早已膩歪,沒有半點激情可言,眼前的女孩兒突然找到了久違的激情感覺。

“愣着幹嘛,趕緊去上班吧。”

阮玉如蒙大赦,趕緊轉身小跑離開。

看着阮玉修長的背影,劉強自言自語道,“有意思。”

現在時間尚早,酒吧里還沒有客人,酒托女孩兒們也不怕被客人撞見穿幫。另外兩個酒托女孩兒一臉羨慕的坐到阮玉身旁。

“小玉,看不出來啊,你平時不聲不響,‘三年不飛,一飛衝天’啊”

阮玉坐了半天才平復了心情,“胡說什麼啊?”

另一個女孩兒笑着說道:“剛才我們都看見了,所有員工中,強哥就只跟你說了話,說不定以後我們都得改口叫你大嫂了。”

“王潔”阮玉很不高興,“你別胡說,他只是隨便問了我幾句。”

王潔撇了撇嘴,“還真裝清高啊,來這裡上班的人,誰不是抱着傍大款的目的。”

阮玉氣得冷哼一聲,“別以己度人,我跟你不一樣。”

王潔也氣得臉色煞白,要不是考慮到萬一阮玉跟了劉強,以後給自己穿小鞋,當場就給她一耳光,冷哼一聲,起身就走,甩下一句,“當婊子還立牌坊。”

阮玉氣得咬住嘴唇,眼眶中淚花兒不住打轉兒。

另一個女孩兒抓住阮玉的手,“小玉,別往心裡去,王潔這人嘴巴就是這麼毒。”

“她憑什麼這麼說我?”阮玉哽咽的說道。

“小玉,你在這裡也工作一個星期了,也應該了解這裡的人,特別是女人,到這裡來上班的女人,大多都是家境不好,又沒有高學歷的人,在外面找不到好工作,又嫌棄普通工作掙不了多少錢的人,我們這些人啊,全身上下最值錢的也就只剩下這具驅殼,所以大部分到這裡工作的人都想着哪天能靠這具驅殼傍上個有錢有勢的人,王潔說的那番話到不是特意針對你。”

“瀟瀟姐,我並不打算一直在這裡上班,等掙到足夠生活費就會離開。”

瀟瀟笑着點了點頭,“雖然你才剛來不久,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可以交往的姐妹,你跟我們不一樣,你是大學生,我也不希望你跟我們一樣墮落。像我們這樣的酒吧女,強哥見多了,並不見得會有多大興趣,但你就不一定,我看你最好還是儘快辭掉這份工作,如果確實缺錢,我可以先借點給你。”

阮玉搖了搖頭,“瀟瀟姐,謝謝你,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想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