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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寒夜裡看雪飄過

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

風雨里追趕霧裡分不清影蹤

天空海闊你與我可會變

多少次迎著冷眼與嘲笑

從沒有放棄過心中的理想

一剎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覺

不知不覺已變淡心裡愛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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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一頭長髮,黑t恤,破洞牛仔褲的男子高亢的唱着beyond的,台下一片歡呼,不少人舉着啤酒瓶酒瓶嘶聲力竭的和唱。

有的人唱着唱着唱笑了,有的人唱着唱着唱哭了,有的人又哭又笑。

酒壯慫人膽,一首好的歌也能讓人熱血沸騰,當兩者遇到一起,有歌有酒,酒吧里一片沸騰。

阮玉的方法很有效,自從請了駐唱歌手之後,酒吧的生意比以前好了很多。

“聽過這首歌嗎”?陳大成神色很是激動。

陸山民搖了搖頭,“村裡的廣播沒放過”。

“我高中的時候經常聽beyond的歌,那個時候跟他們一樣,有時笑,有時哭”。

陸山民笑了笑,“要是山裡人聽到這首歌,一定不會這樣”。

“為什麼”?

“笑的時候,一定是歌聲勾起了美好的回憶,哭的時候肯定是想到了凄苦的人生。山裡人的生活平淡得像一杯白開水,這歌聲勾不起共鳴”。

“你說得你們村與世隔絕一樣”。

陸山民看着台上的歌手,腦海的里湧現出的卻是山裡的一草一木,那裡的夏花冬雪,太過美妙,只是物是人非。

“我們村與其他農村不一樣,處在十萬大山深處,是真正的窮鄉僻壤”。

“窮鄉僻壤出刁民”!!陳大成打趣的說道。

陸山民眉頭微皺,“你看我像刁民嗎”?

陳大成搖了搖頭,“你不但不像刁民,有時候我還恍惚的把你看成讀書人”頓了頓又說道:“還是那種認死理的老學究類型的讀書人”。

陸山民呵呵一笑,“被一個大學生稱讚是讀書人,還真是莫名的有趣”。

陳大成撇了撇嘴,不以為意的說道,“你以為我是在稱讚你”?

“不是嗎”?

“是在鄙視你”。

陸山民拿起酒瓶喝了口啤酒,苦澀的笑了笑,“說實話,我以前確實把讀書人看得高高在上,他們有學問、有理想、有高尚的情操、有兼濟天下的情懷”。

陳大成呵呵一笑,“那現在呢”?

陸山民笑了笑,“還是那句老話,‘書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你能這樣想就好,不管是君子還是偽君子,多半都是讀書人,這些讀書人之中君子寥寥無幾,偽君子倒是數不勝數”。

陸山民揚起眉頭,“怎麼,最近找工作受打擊了”?

陳大成冷哼一聲,“豈止是打擊,簡直是踐踏”。

陸山民點了點頭,“這也不能怪別人,來東海的大學生太多了,競爭太大”。

陳大成臉上隱約帶着憤怒,“那也不能連我的簡歷也都不看一眼,直接就扔進了垃圾桶,連對人起碼的尊重都沒有,還宣揚他們公司都是高素質人才,我呸,就他那副嘴臉也能代表高素質,跟你比差遠了”。

陸山民苦笑了一下,“實在找不到滿意的工作,回去吧,我聽牟老師說你家裡條件還不錯,回去應該能找個不錯的工作”。

陳大成指了指舞台,拿起酒瓶當做話筒,高聲唱了起來。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被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仍然自由自我,永遠高唱我歌,走遍千里........”。

一曲唱完,陳大成一口氣幹完手裡的啤酒,擦了擦嘴。

“爽”。

“對,我回到老家會找到別人眼中的好工作,可是那又怎麼樣,日復一日千篇一律的工作,結婚生孩子平淡如水的生活,然後退休,然後老去,死去,在這個世界上灰飛煙滅不留痕迹”。

陳大成眼神熾熱的看着陸山民,“山民,這一年來,我從恨你到漸漸認可你,再到崇拜你。我不是一時的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

“我想跟着你干,我想跟你一起來一場轟轟烈烈的熱血奮戰,不論成敗,不論生死,不後悔的活過就夠了”。

陸山民咧嘴一笑,“我這兒的工資可不高”。

陳大成哈哈大笑,笑得豪情萬丈,笑得熱血澎湃。

“沒關係,先欠着,以後給我補上”。

盛世酒吧,付亮辦公室。

哐當一聲,煙灰缸在地上炸裂開來。

李風滿臉通紅,怒不可遏,氣得渾身顫抖。

肖兵冷冷一笑,“李風,敢在亮哥辦公室撒野,你是越來越放肆了”。

李風指着肖兵的鼻子,近乎咆哮的吼道:“肖兵,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走漏了風聲”。

付亮臉色很不好,李風當著他的面發飆,完全不給他面子。

“李風,自己沒本事抓住陸山民,不要亂說話。那天你來找我的時候,肖兵根本就不在盛世酒吧,他怎麼走漏風聲”,接着冷哼一聲,“難道你懷疑是我故意告訴肖兵,讓肖兵去提前通知陸山民不成”。

肖兵淡淡一笑,“風哥,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凡是抬不過一個理字,你也是那麼多年的老江湖了,自己把事情搞砸了,還像瘋狗一樣四處亂咬人,太跌份了吧。更何況在亮哥面前又砸東西又亂咬人,是不是太不懂規矩了”。

付亮滿意的的看了肖兵一眼,這鐘時候,他這個當老大的不好直接發飆,有這樣忠心的屬下幫他發話,是最合適不過的。

呂方和鮑邱傑坐在沙發上默然不語,他們忠心的是常贊,並不是付亮。來到付亮身邊一是輔助幫忙管理好十八家酒吧的安保業務,同時也是制衡付亮,防止他尾大不掉。對於李風和付亮的爭吵,也算是樂見其成。

李風氣得牙齒咯咯作響,跺了跺腳,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李風走後,付亮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李風李雷兩兄弟一直都不服他,明裡暗裡老實喜歡和他唱反調,雖然他也很討厭陸山民,不過能看到李風氣成這樣,心裡也很是高興。

看見付亮的表情,呂方眉頭微皺,暗自搖了搖頭。平時私下裡不合是內部矛盾,但在大是大非的外部矛盾面前,付亮還分不清是非,實在是愚不可及。

付亮呵呵一笑,“這陸山民還真有幾分本事,二十幾個人圍追堵截都能讓他給跑了”。

肖兵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一個才來東海一年的下里巴人能有什麼本事,我看是李風太過無能,這幾年養尊處優習慣了,早就成了一隻沒有牙的老虎”。

“亮哥,要不讓我親自出馬,絕對廢了陸山民的手腳,讓他滾出直港大道”。肖兵信誓旦旦的說道。

付亮笑呵呵的擺了擺手,“肖兵啊,我知道你有本事”說著指了指腦袋,:“但有時候啊,也得多用用腦袋,你呀跟我當年一樣,只知道來硬的,還需要多多學習啊”。

肖兵皺了皺眉頭,“我不太明白亮哥的意思”。

付亮哈哈一笑,高深莫測的說道:“李風現在對陸山民是恨之入骨,你絕得他會收手嗎,就讓他們狗咬狗豈不是更好。更何況常爺交代的是可以加大力度對付陸山民,但並沒有說這個力度大到什麼程度,以李風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恨不得要了陸山民的命,到時候陸山民都上了西天,豈不是就已經離開了直港大道。而且常爺最恨不聽命令的人,陸山民上了西天,李風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李風沒好日子過我就有好日子過,一箭雙鵰,豈不美哉”。

肖兵眼睛一亮,“亮哥英明”。

“哈哈哈哈”付亮放聲大笑,“常爺說得沒錯,比起拳頭,腦袋才是最管用的東西”。

呂方皺了皺眉頭,“亮哥,李風當年在直港大道也是風雲人物,並不是一個無能的人,那個陸山民恐怕也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要不向常爺彙報一聲”?

付亮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不滿。“事無巨細都要彙報,常爺養我們還有什麼用。你以為常爺那麼有空,雞毛蒜皮的小事也管,更何況常爺現在剛到國外談一筆生意,也不方便接電話。”

見呂方和鮑邱傑臉上帶有疑慮,付亮不耐煩的說道:

“放心吧,我在常爺身邊當了這麼多年保鏢,我了解常爺。李風畢竟不是我們自己的人馬,常爺當時只是為了籠絡人心才沒對李風下死手,依我對常爺的了解,他早就想找個借口奪了李風的權,現在我只是在給常爺創造一個借口而已”。

肖兵點了點頭,“我早就聽說常爺智慧卓絕,亮哥在常爺身邊呆了這麼多年,耳濡目染之下,雖說不敢和常爺比,但至少也讀書人強多了吧”。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看呂方和鮑邱傑。

肖兵的話,付亮很受用,笑呵呵的說道:“呂方、邱傑,你們就管好自己手下的四家酒吧,其餘的事情,我自會對常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