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巨大的桑樹投下的影子遮蓋了小半個院子，也不知道是哪一代主人留下的桑樹，剩下還有這幾個石凳。
此刻張亮和沉香就站在這棵樹下，張亮臉色嚴肅，而少年的沉香也是緊繃著一張小臉，老道士溜到大街上調戲美女去了。
“修行首重築基，因此，我讓你打了兩年的根基，沒有教你任何的法門。”
聽着張亮的開頭，本來有些漫不經心的沉香內心一下子就被狂喜充滿。
在這兩年的時間內，他的一身力量突飛猛進，氣血飽滿，已經突破了很多人的想象，歸根到底她依然不能夠飛行，種種神秘的法術他依然無法施展，他連大唐的一個精兵都遠遠不如，被人吹口氣就能吹死。
但他依然在忍耐，雖然對於天地間種種神通術法了解的不多，但作為三聖母的兒子，他了解到了很多常人不知道的隱秘。
任何一位大能者想要傳授一位弟子，都需要經過無數次磨練，他在這兩年內雖然經歷了無數的磨難，但……這還不夠。
“你勉勉強強達到了要求，但並不算完美！”
這位弟子經過兩年的悉心調教之後，各方面都懂得很多，聞言也不說話，只是恭敬的立在張亮的深淺。
少年人還沒有長開，但十三歲的他已經超過一米六，在同齡人之中個子還算拔尖，配合他那流線型的身材，還是很受女孩子歡迎的。
“喊你讀的書都讀完了嗎？”
“師父，讀完了，只是有些依然不是很明白。”
沉香恭敬的答了一聲，不明白張亮為什麼要讓他看諸子百家，尤其是法家和兵家的典籍。
“知識才是改變人一生命運的根基，力量也是知識的一種。”
“師父，我不明白！”
“等以後你達到更高的境界之後就會明白，看過天庭那些尸位素餐仙官之後你也會明白，知識才是推動人前進的不竭動力。”
看着少年人有些疑惑，但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張亮嘴角彎起，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言。
“不好好教你些知識文化，以後拿個大伊萬給你用，你也不會啊！光會按按鈕可不行。”
少年人不知道張亮腦海中轉着這樣古怪的念頭，只是看着張亮手指一揮，在虛空中形成了數個不斷變換的人影。
“我曾經見識過不同的修行之法，每一門修行之法走到最巔峰都不遜色於這一方世界的至強者，這些法門並不分強弱，只是道路的不同，你想要選擇哪一條？”
沉香的眼睛亮晶晶，盯着張亮手中變幻不停的光影。
最左邊是一個奇特的石人，和正常的人物一樣，沒有什麼差別，表情、動作都栩栩如生，只是全身都石質化，一舉一動都帶着磅礴的力量，而在他旁邊，還有一尊與普通人完全沒有差別的生靈，兩者互相對峙，一尊充滿血肉，一尊通體石質化。
看着沉香目光盯着那兩道人影，張亮點頭解釋道：“這是後天返先天的極限之道，不要求任何血脈，不要求任何的先天天賦，只要有着足夠多的時間打磨，未來就能夠走到巔峰。”
“不是你能夠修成石人，就可以斬斷所有的因果，神通法力不會遜色於你的那個舅舅，肉身更是無雙無對，不會遜色於這方世界修行九轉玄功的強者。”
“若是你能在這門法門上超脫，將石質化的肉身重新化為血肉之軀，天上地下，你想要做任何事都沒有人能夠阻攔你，在那三十三重天之外的無敵者都會歡呼，慶祝他們又擁有一個同伴。”
後面這一句話沉香聽不懂，聽到能夠打敗楊戩就已經讓他十分興奮，畢竟那個男人在三界之中擁有無數的傳說，算得上是最為頂尖的大神通者。
“師父，那旁邊這個呢？”
沉香已經被張亮描繪的前景誘惑的不行，但這麼多年來的磨練讓他的心性也變得不凡，在事關他未來的成就這方面，他同樣很慎重。
使勁吞了一口唾沫之後，指着旁邊那尊全身都被黑氣籠罩的人影，發出詢問。
那尊魔影張亮手中不過巴掌大小，但沉香看過去，卻看到一尊彷彿與天地齊高的魔影在咆哮，怒吼着沖入天穹至高之所在，發生可怕的搏殺。
“這一尊……”
張亮的目光閃了閃，不由想到了還在九天十地之中的獨孤敗天和魔主，這是和他們兩人論道之後得出的，神墓世界走到仙王境界的法門。
“這是一門百戰不死之法，也是一門真正能逆天之法，倒和你的境界十分相像，只要你真正的能夠修行成功，跨入高深的層次，這片天地間想要將你磨滅就分外艱難，死亡只會讓你變得更加強大。”
“本來六道輪迴算是一個很大的阻礙，畢竟要喝孟婆湯，曾經所有的記憶都消失，即便擁有這門魔功，依然是很大的問題。”
這句話讓沉香心揪了起來，頂天立地的魔神雖然看上去魔意滔天，但少年人經過諸多磨難之後，心頭本來就有不拜天，不敬地這樣的豪情，那尊魔魂分外適合他。
聽到這門法門有些缺陷，他兩耳朵都豎了起來，仔細的聽張亮後面的講說。
“呵呵，不需要太過於擔心，這些年我閑着無聊，也曾在九天之上逛了一圈，了解天庭的宏偉，也去過十八層地獄，見識了一下地獄的風采，因此，就有了解決辦法。”
“現在這一門崩天裂地魔功會直接繞過六道輪迴，不需要喝那一碗孟婆湯，直接在天地間凝聚不滅的戰識，修行到大羅境界就已經擁有這方天地最強者的概念，難以被磨滅，同層次下沒有人能夠磨滅你的烙印。”
“師父，那攻擊力呢？能不能打敗二郎顯聖真君！”
少年人已經開始興奮起來，聽到自己的目標有可能達成，想到在華山之下受苦的母親，他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望着那尊魔影的目光就挪不開了。
“同境界之下，不遜色任何人！”
張亮的回答簡單而有力，看着沉香的手指已經舉起，準備選擇神墓世界的傳承，他笑了笑，將少年人的手指按下，看着他不解的目光，解釋道：“法門有很多，好歹一一給你解釋一下，免得後來後悔。”
他不由想到了那隻金色的猴子，須菩提一給他傳道的時候只有筋斗雲和七十二變、三十六變的選擇，與其它的頂尖大能者比起來，已經是很震撼的事情。
但和張亮比起來，毫無疑問是億萬富翁和乞丐的差別。
張亮手中現在任何一道變換的人影都是以一方世界為根基，億萬人傑總結出來的無上妙法，都是可以不需要所謂的鴻蒙紫氣或者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可以成就這方天地的聖人。
任何一個知根知底的人在這方傳承面前都會瘋狂。
但現在，沒有人知道，只有一個懵懵懂懂的少年，用火熱的目光看着這裡。
實際上這位少年連大羅金仙和金仙都分不清，只是想打敗他記憶之中不可戰勝的那尊天神。
“這一道穿着古怪服飾的人物，又代表什麼？”
沉香指着一位讓張亮心中有熟悉感的白袍大褂說到，那樣的服飾風格和這片天地完全不同，是張亮根據記憶之中故鄉的風格描繪而出。
“這個嘛，我稱它為研究生，選擇這門傳承之後你就要以探索天地至理為信仰，渴望將天地間的一切規則都納入體系之內。”
沉香完全是蒙的，雖然他已經將人族的知識文字學習了很多，但對於這種完全不同於大唐風格的話語也有些懵逼，因此他按着本能問出了一個問題。
“它很強嗎？”
一身青衣無風自動，看着張亮的嘴角彎起一個獨特的弧度，明明與之前沒有什麼差別，但沉香就是覺得古怪和陰森，不由自主的就打了個冷顫。
“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強很多，甚至於他可能是所有法門之中最為蠻橫和不講理的一種，以多元宇宙為棋局，隨意的在任何一方世界做實驗，即便是最為強大的人物遇到修行這一法門達到巔峰的人物都會顫抖。”
“那位修行到巔峰的人物會有多強？”
陽光透過桑樹層層疊疊的樹葉，在樹下留下斑駁的痕迹，張亮的臉一半在樹木的陰影之中，一半被金色的陽光所籠罩，看上去如同神魔的合體。
魔性縱橫，神性肆虐！
沒來由的沉香，腦海中冒出這樣一個詞，不知道為何，提到研究猿會讓張亮有這麼大的變化。
“任何一方天地都會成為一方畫卷，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名，他已經成為一種更高維度的存在，不在任何人的理解之中。”
“它存在於過去，也存在於未來，是天生的矛盾體，世界提到他都會顫抖，它原本的名號已經不被人知曉，有人稱他為天啟，有人稱他為教主，但他真正原本的名號我卻知道。”
“他叫什麼？”
沉香不由自主地追問。
“陳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