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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筆鋒轉行開始在紙上寫着:不好色,摳門、還是老實巴交少言寡語……/

“這些是優點么,但總覺得不太讓人信服啊。”/

這些優點雖然不屬於人人皆有,可以全部集合在一個人身上,但絕非少見,y市那麼多農民工,肯定有比祝福財更摳門不好色,少言寡語的,如果單單用這些條件來縮小範圍,未免太兒戲了。/

“一定有個關鍵點還沒有現。”葉瑀閉着眼陷入沉思右手卻用碳素筆輕輕敲打着桌面,他此時此刻陷入了幻想中,他在腦中幻想出來工地案現場,眼前是躺在血沙中奄奄一息的祝福財,而葉瑀自己卻化身成為手裡拎着兩條人手的變態兇手,他盯着眼前已經昏迷不醒,肩膀斷口正源源不斷滲出鮮血染紅沙堆的祝福財。/

“你有什麼可以吸引我?我為什麼要殺你?我看上了你什麼?”葉瑀嘴唇微微閉合接連吐露出三個疑問,但歸根結底答案都是一個,一個實在是想不出的那個埋藏在迷霧裡的關鍵點……/

“老葉,老葉!”/

迷迷糊糊中,葉瑀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緩緩睜開眼從疲憊中掙脫出來。/

“咋還睡著了呢,是不是太累了。”/

丁廣碩站在對面掃了一眼桌上散落着的照片然後將目光落在葉瑀身上關切的問道。/

“沒有,只不過想事情想着想着就眯了一覺。”葉瑀揉了揉眼睛,感覺頭腦因為剛才短暫的睡眠而神清氣爽不少,他朝正在看照片的丁廣碩望去:“你們查完回來了,這麼快。”/

“還沒,j鎮的警察來了,帶着祝福財的老婆,雷組和老吳正帶她認領祝福財的屍體,剛才看見屍體情緒激動當場昏厥了,正在雷組辦公室緩着,我這不尋思叫上你去看看,說不定能問出點兒什麼。”/

“哦?那趕緊看看去。”葉瑀聞聽此言原本還迷糊的眼睛猛然睜大炯炯有神的推着輪椅往門口走。/

“嗚嗚嗚~老祝死了我們一家老小可咋活啊,這可讓我以後咋整啊,哪個沒人性的畜生連我家老祝都殺死,他那麼老實不招誰不惹事,一棍子打不出三個屁的人……”/

剛到雷愛國辦公室門外,葉瑀就聽到一陣哀嚎聲從裡面傳出來,那聲音透着凄涼、絕望、悲痛,每一聲哭號都重重敲打着人的心靈。/

開門走進,葉瑀就看見雷愛國辦公室里,一個中年婦女盤腿坐在沙上正淚流滿面嚎啕大哭,不用問這肯定是祝福財的老婆。在場的還有雷愛國、老吳、劉法醫還有一個沒見過的警察,看樣子應該是j鎮公安局的人,這四人都一臉愁苦的望着眼前這個可憐喪夫的女人。/

葉瑀停在門口細細觀察着祝福財的老婆,這是一個地地道道農村女人的樣貌,上身穿着一件花格子衫,下身是一條灰色的長褲,不過看衣服的磨損程度,還有那被縫的整整齊齊的補丁和樣式各異的上衣扣子來看,這身上的衣服有一定年頭了並且祝福財家裡很是貧窮,而且上面依稀可見一些污漬。/

想必是平常在家幹活的衣服,應該是j鎮警察告訴他祝福財的事情,她着急忙活心神未定就穿這一身跟來了,不過家裡死了人,任誰都不可能還有心情和時間換件乾淨的衣服再來。/

她一頭枯槁黃的齊肩夾雜着些許白,表現出這是一個日常在家都每日每夜都操心勞作的女人,她焦黃的臉上有幾塊黃褐斑,嚎叫張合的嘴裡清晰的看見一嘴參差不齊的黃牙,這是一個並不漂亮,甚至可以用丑來形容的中年女人,跟她的丈夫一樣,年紀只有四五十歲,但外表卻如同六十歲的老人一樣,標標準準的勞動人民。/

“劉大姐,你也不要這麼激動,這不市裡的警察同志這次請你來就是為了詢問你一些情況,來看看有什麼線索可以抓到兇手。”/

那個j鎮警察上前遞上一包紙給劉大姐用來擦眼淚。/

雷愛國最見不得這種場面,他本就不善言辭更不會安慰,他沖老吳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對方展開詢問。/

老吳心領神會的張嘴便說:“是啊劉大姐,對於祝福財的事,我們深表哀悼,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抓到兇手。”/

祝福財的老婆劉大姐稍微收斂的哭泣,她泛紅的雙眼打量着在場的所有人,接着她顫顫巍巍站起身雙膝一彎衝著雷愛國就跪了下去,抽噎道:“領導啊,你可要救救我們家啊,這老祝死得冤啊,我們是農村人,沒有啥大人物撐腰,也沒錢感激你們,我給你們跪下了,磕頭謝謝你們。”/

說罷,劉大姐就雙腿一彎作勢磕頭,雷愛國哪能忍心受得起,他連忙攙起劉大姐:“啊呀,劉大姐你不用這樣,我們是警察不論你是什麼地位有沒有錢,我們都會依法辦理的,放心,我們一定抓住兇手。”/

“好好好,領導你們想問什麼,我知道啥就說啥。”劉大姐聽到雷愛國的話,一臉感激的回道。/

“你丈夫這個人平常在家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關係不好的人?”雷愛國閑話少說直接問道。/

“老祝……人老實得很,不抽煙不喝酒一點壞毛病都沒有。”劉大姐擦臉上的淚水,因為還是忍不住抽泣而斷斷續續的回答:“更不可能跟誰不對付了,我家在村裡一向關係很好,從不惹是生非,別人說啥他都笑呵呵的,不信你們可以回村裡問問大傢伙。”/

劉大姐怕雷愛國認為她說謊,眼神堅定的望着他。/

“那祝大哥平常多久回一次家。門口一直沉默的葉瑀忽然開口道。/

劉大姐望向說話的葉瑀,目光明顯有這疑惑,她剛才只顧着哭了,還沒現門口有個坐輪椅的青年人,不過看樣子倒像是警察的人,一個殘疾人也能當警察?/

劉大姐雖然心存疑惑但她不敢怠慢,連忙回答道:“老祝一年也就回來一兩次,春節和中秋,他平常要麼是在外面跟着建築隊蓋樓,要麼一個人在外面打零活,家裡窮他是用所有時間來賺錢養家。”/

“劉大姐,祝大哥這麼賣力氣肯吃苦,這一年少說也賺的五六萬塊吧,家裡也算富裕的吧。”其實見過祝福財的人再看看眼前祝福財老婆這一身寒酸的衣着就已經對死者家裡的經濟狀況有所明了,但葉瑀故意說錯她家的情況,就是想看看劉大姐怎麼回應。/

劉大姐一聽葉瑀的問題,她神情更加黯然失色長嘆一聲惆悵道。/

“唉,富裕個啥啊,窮的叮噹響,我公公婆婆年紀大了一身是病,兩個藥罐子天天吃藥都二十多年了,我兒子前幾年出了車禍半身不遂在家躺着,我成天端屎端尿伺候着一家老小,也就女兒好一點,嫁的遠看不見也就操心不到,這老祝一年的血汗錢都花在家裡兩個老人和兒子身上了,還有還欠下的債。”劉大姐說到這裡眼淚控制不住嘩嘩的流又悲嚎道:“現在老祝死了,這往後的債可咋辦,這倆老的和我兒子可咋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