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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就不能考慮一下裙子的感受。”丁廣碩開玩笑道。

艾小暖目光瞟了一眼自己身下的裙擺眼如彎月笑嘻嘻的看着丁廣碩。“少廢話,一邊放風箏去,飛的高有賞。”

“有賞?賞什麼?”丁廣碩一聽這話來了興趣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不告訴你。”艾小暖吐了吐舌頭俏皮一笑道:“想知道那就趕緊放風箏去吧。”

丁廣碩看着艾小暖如孩童般天真爛漫,心裡不由得蜜意甚濃,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艾小暖的一顰一笑對丁廣碩來說那都是最美的風景。

為了艾小暖所說的獎勵,丁廣碩話不多說看準了風的走向,便一手拿着線盤一手拿風箏的提線,逆風向前邊跑邊看線盤也似乎被丁廣碩的熱情所感染,瘋狂的轉動着,只見風箏御風升高,從地上抬頭望,感覺蝴蝶風箏都可以觸碰那天上的白雲。

“哈哈,好高啊,廣碩棒棒噠,么么噠。”

艾小暖坐在草地的另一端望着風箏,高聲朝丁廣碩的方向興奮喊道。

丁廣碩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公園裡其他人,畢竟是公共場所,再加上丁廣碩性子害羞,對於艾小暖的喊話,他只能紅着臉抬頭看着風箏,但心裡可是回應了n次“么么噠”。

看着御風漸高的風箏,丁廣碩心裡萌生了一種許願的衝動,以前看過一個故事裡講在一個小鎮,那裡的人每年都會在風箏空白處寫下心愿將風箏迎風放飛,天上的神仙如果看見了,就會弄斷風箏線,帶走風箏實現願望,丁廣碩雖說是無神主義者但他還是希望自己那個心愿可以成真,奈何放飛之前沒有紙筆在風箏上寫下願望,他只能默默閉上眼睛,心中虔誠禱念:“願我和艾小暖永不分離,一生一世白頭到老……”

眼睛尚未睜開,丁廣碩忽感手中的提線一動那种放風箏的拉扯感突然消失了,他欣喜若狂的睜眼向上望去,只見風箏越飛越高,可手裡的提線卻飄然落在地上。

“願望成了!”丁廣碩激動高聲喊道,還沒等他轉頭看向艾小暖的位置,就聽見一陣熟悉揪心的喊聲從遠處傳來。

“廣碩救我!救我!”

丁廣碩慌忙望向艾小暖之前坐的地方,只見原本剛剛只有艾小暖一個人的草地上,忽然竄出了一個黑衣男子,他正扼住艾小暖的脖子拖着她一步步向身後方向退走。

丁廣碩丟下線盤大步跑向艾小暖跑到那名男子的對面,與此同時目光掃了一眼男子的臉,立馬認出對方是誰,他驚聲大吼道:“是你顧惜樂,你放開她!”

顧惜樂默不作聲,只是神情如同寒冰般冷厲,他的目光毫無感情的注視着怒視自己沖向自己的丁廣碩,右手遏制住艾小暖的掙扎扭動,左手則死死掐住艾小暖的脖子。

“不!不要!我不會再讓你奪走她!”丁廣碩眼淚橫流的泣嚎,猶如一匹發瘋的野馬兩條腿奮力朝顧惜樂奔跑着,可不知為何顧惜樂挾持艾小暖看似很慢地步步倒退,窮追不捨的丁廣碩卻總是感覺可望而不可即恍若她身在海市蜃樓。

忽然他發現周遭的一切事物變得模糊,公園裡遊玩的人們嬉笑戛然而止,本來陽光明媚的公園漸漸變得昏暗下來,就好像突然間太陽就被黑洞吞噬,長椅、老人,孩童、草地。都被突如其來的黑暗所腐蝕消融。

最終變成只剩下三個人、在這片黑暗中追逐,眼泛紅光就好像被奪走心愛之人的雄獅般怒火心生的丁廣碩,啜泣無助待宰羔羊般的艾小暖,還有那個比毒蛇還詭秘陰毒的正吐着信子慢慢舔舐手裡羔羊的顧惜樂。

忽然顧惜樂停了下來,丁廣碩見狀更是咬緊牙關拼了命的想追上去。

而顧惜樂懷中的艾小暖卻不斷的抽泣,雖然距離宛如天際,但丁廣碩的耳邊還是響起艾小暖那委屈可憐的聲音。

“廣碩,我好怕,他的手掐着我的脖子,我……我感覺喘不上氣了,我會不會死,我真的好怕!你快點來救……啊!”

話未說完,丁廣碩猛然間呆愣住了,顧惜樂此時不知從哪拿着一把刀在艾小暖的身上遊走,就好似毒蠍的尾針在一點一點的感受艾小暖每一寸肌膚溫度,眨眼間!那尾針的針尖刺進了肌膚里,艾小暖那孱弱的話語驟然變成痛苦的呻吟,緊接着刀尖慢慢拔出繼續尋找地方扎了進去。

“顧惜樂!我特么殺了你!”丁廣碩如野獸般嚎叫他想追上去奪下刀,然後一刀切斷這個畜生的脖子,可是不論他跑的多快,他都只能遠遠望着艾小暖那痛苦不堪的表情:“小暖!我這就來,你堅持住,等我,一定要等我!”

丁廣碩向前狂奔只為了觸及到前方滿身是血的艾小暖,之前那活潑可愛刁蠻任性的女孩已然消失不見,現在的她臉上除了驚恐就是崩潰的失神,那雙閃爍靈動的大眼睛早已被淚水蒙氤,每一顆眼淚都如同放大鏡般將艾小暖那被蹂躪摧殘的靈魂放大在丁廣碩的眼前,而顧惜樂則是凶詭一笑的近乎痴迷看着自己手裡的刀不斷的扎進艾小暖的身體,然後在拔出來,那炙熱的鮮血就從傷口緩緩流着染紅了身上跟她一樣千瘡百孔的白裙,。

她有氣無力呼喚他,她哀嚎她滿身瘡痍的痛苦,她眼神牢牢抓住越跑越遠的他哪怕被淚水洇濕模糊都不眨一下眼皮。

他撕心裂肺的重複她的名字,他目光堅定不移的看着前方的路,他忽然慌了神,他發現她的身影並未因為他的近乎忘我狂奔而越來越清晰變大,反而隨着顧惜樂逐漸縮小模糊直至徹底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不,不!”

緊閉的雙眼煞那間伴着憤吼睜開了眼,眼前的景象沒有黑暗,沒有染血的裙子,更加沒有綠草秋風,映入眼帘的有的只是白色的天花板、沙發椅背,以及面積不是很大的辦公室。

“是夢就好,是夢就好……”丁廣碩喘着粗氣從沙發上翻身坐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臉上濕漉漉的,用手抹了一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他只有種慶幸甚至是僥倖的喜悅,可他卻總忘不掉夢裡艾小暖那雙楚楚哀憐的眼睛。

人所擁有的東西里最為誠實的莫過於夢境,夢是每個人自窺心府的眼睛,既能欣賞漂浮在**波瀾中的喜悅光彩,又能凝視潛藏記憶角落裡的恐懼灰暗。

丁廣碩將身上披着的外套隨意丟在沙發上,他揉了揉被眼屎糊住的眼睛,緩緩起身口中喃喃自我安慰:“夢是反的,老話說過夢可是反的。”

丁廣碩看了一眼辦公室東邊的窗戶,外面的太陽早已把一片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了辦公室的地面上,他抬起左手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六點十分,獨身一人的辦公室里只能聽到從夢中驚醒的他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雖然明知是夢,但丁廣碩還是對於夢裡所發生的事情久久不能忘懷,獃獃的站立了幾分鐘後,他稍微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抓起沙發上的外套開門走出雷愛國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