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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上,車上鋪着厚厚的稻草,他睡在稻草上,舒服極了。

水小姨在前面拉着馬韁。

藍天,白雲,夏季的風,帶着植物生長的芬芳,像情人如蘭的氣息,令人陶醉。

庄士熊不能陶醉,他跳下馬車,接過水小姨手中的馬韁說道:“你上車休息一會兒吧。”

他知道,男人能做的事,如果讓女人去做,就不算男人!

到小鎮的時候,馬車再也不能用,前面全是水路。他們用過午餐,庄士熊招招手問店主道:“這裡如何坐船?

店主道:“這裡的船都是‘曹運公司’的,專門用來運貨物,很少載人。”

“今晚有船嗎。”

身材矮小穿着黝黑長紗的店主猥瑣地輕蔑道:“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今晚也不會有船…。”

庄士熊拿出一個金元寶放到櫃檯上,店主的臉馬上雨過天晴,笑顏逐開,後面的話立刻動聽了起來:“你們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怎麼會沒有船?!”

有錢就是朋友,他終於明白了這種道理。

有錢能使鬼推磨,於是他又拿出幾個金元寶,店主歡喜得眼睛咪成一條線,大聲道:“兄弟客氣了,今晚不光有船,還是上等大船!”

夜幕如約降臨,微風吹拂,吹亂了水小姨耳旁的髮絲,吹皺了緊緊包裹着她胴體的華衣。

他們坐在一條漂亮的船上,船大得像一棟小別墅,樓閣雅座,迴廊修竹,假山秀園。

人來人往,船行在河裡,穩如平地。大船攜着一群小船並行,猶如老烏龜帶領小烏龜同游。

這是一間雅靜的廂房,牆壁上雕龍畫鳳,兩顆巨蠟明亮,水小姨看着獨孤一哥英俊的臉,鷹勾的鼻樑,道:“狼養的,你知道這是誰的船嗎?”

庄士熊幹了一口酒,伸手抓了一把霉花生往嘴裡送,道:“我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

“誰?”

“這人是個魔頭,我可不敢說。”

“這人溫柔時像一隻貓,老鼠都可以和她開玩笑,可愛極了,發怒時,原形畢露,老虎都讓她三分。”

“說!”

庄士熊露出為難的樣子,皺着眉道:“是你叫我說的,古時有一句話叫‘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敢耍我!”

水小姨鳳眉倒立,隔着飯桌上身前伸,右手一掃,就要把庄士熊的酒罈搶入手中。

庄士熊抱起酒罈快捷往後一仰,水小姨左手往桌子一拍,人身如燕追來,眼看手就要摸到酒罈。庄士熊急退,一招衝天鶴,人倒掛樑上。

水小姨跺跺腳,大聲道:“姓狼的,下來!”

庄士熊笑道:“就算一輩子做梁上君子,我也不會下來。”

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飄了下來。他知道,女人一旦生氣,男人最好聽話!

生氣的女人,就是點燃了的*,最好處處順着她,要不然*爆炸,男人會死得很慘。

況且,水小姨是女人中的女人,連惡漢都怕的女魔頭!

所以現在水小姨登圓了眼珠,扭着庄士熊的耳朵,庄士熊不敢有絲毫的反對,而且擺一副迷人微笑,看起來還很享受的樣子。

看着他這個樣子,水小姨火急攻心,使勁扭緊了耳朵,揭斯底里叫道:“我要咬死你!”

說著,低頭猛朝庄士熊的耳朵咬去。到了耳邊,卻溫軟地道:“狼養的,我們要的貨就在船里東方銀行揚州分行的大半現金就在船里,由揚州保安公司的眾多好手護送,沿途下來萬無一失。”

“得到船上的現金…嘻嘻…。”

女人的心思,誰也不用猜,明明給你一顆糖,卻故意要把你掐得跳了起來,當你忍不住開口叫罵的時候,甜蜜的糖就會塞進了你嘴裡。

揚州分行的大半現金就在船里現在就在船上,揚州保安公司的領頭隊長曾真魁梧,高大,臉如棗,眼有神,一把青龍臂膀,舞起來虎虎生威。

他現在就很生威,像一隻老虎辦坐在偏房首座上,剩下的隊員們就陪在周圍,紋絲不動,像入定了的和尚。

幾隻蒼蠅在他們身邊嗡嗡地飛來飛去,相戲追逐,他們卻像木頭一樣定住,一隻飛蟲隨意地停在曾真的鼻子上,肆無忌憚地拉了一泡小便,他卻連眼眉都沒有抬一下。

行長交代的事情:錢在人在。那意思是如果錢不在了,人也用不着活了,所以這次誰也不敢馬虎大意,大家是小心謹慎微之勝微。

揚州城,又名月亮城。文化璀璨,人傑地靈,地處江蘇省中部,有着‘淮左名都,竹西佳處’之稱。

假山,和園,寺廟,帝陵,數不盡的古迹美景;酒樓,小鋪,車水馬龍,商賈往來,好不熱鬧。

煙花巷裡煙花樓,樓上忽然有人唱道:“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唱歌的人接着道:“老兄,你看這揚州如何?贏得多少英雄豪傑醉生夢死。”

有一個霸氣十足的聲音唱道:“當年人未識兵戈,處處青樓夜夜歌。

花發洞中春日永,月明衣上好風多。

淮王去後無雞犬,煬帝歸來葬綺羅。

二十四橋空寂寂,綠楊摧折舊官河。”

“老弟,我們躲在這煙花巷裡享受了三天三夜,豪飲痛酌,快意人生,痛快,痛快!”

酒樓高大聳立的大門,踉踉蹌蹌出來兩個互相攙扶的人,穿綠華錦衣的是著名的報社記者,姓楊名無理,才華橫溢卓不群,他秀氣清瘦。另一個五大三粗,灰衣墨臉,乃是曹運公司的老總鶴嘯天。

他兩滿口酒氣,醉眼朦朧,

三天三夜喝了不知多少杯的竹葉青,讓人老遠就聞到一股火燒的酒味。

楊無理打了個酒嗝道:“老兄,明天是揚州首富林大可的生日…他在市裡一手遮天…強取豪奪你我都接到了請帖…,可不要耽誤了時辰。”

鶴嘯天噴了口酒氣,瞪圓了眼珠,好想還沒有回過神來,呆了半響,道:“對,這壽星我們可不能把他得罪了,諸多不便。”

林大可現在就在他的別墅里,這座別墅佔地三千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