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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含蓄道:“既然如此,我們已經是朋友,那我就開門見山,王德全你想必已經知道陰間有本《三界超引》,這本書就在陰間某個鬼族的手裡。”

我覺得無論是回答知道,或是不知道,都不合式。因此索性閉嘴不答,只是十分神秘地微微一笑。

陸含蓄也不追問,這時適有三匹健馬,疾奔而至。看他們的意思,彷彿是想到草篷中來略事休息。可是及至衝到門前,不知何故,突又縱鞍而去。臨去之時,均在馬上微一欠身,神情又是驚惶又有恭謹,又是詫異。陸含蓄目送那三匹健馬離去:“何苦這麼性急巴巴地趕着去送死。”說完,又回過頭對我道:“你比他們全都高明,安步當車,不慌不忙。可是仍然嫌快了一點,最好——”

一言未了,只聽得趙老頭高聲急嚷道:“陸護法,陸護法——”

陸含蓄神色依然,平靜地道:“趙老頭,你給我安靜點好不好?幹嗎那麼沉不住氣。”

接着又對我道:“最好,你先聽我說一個故事,然後再決定究竟應該兼程趕往,或是……”趙老頭這時已來到草篷外,指着大山深處,急躁地道:“陸護法,你趕緊出來瞧吧,催心魔族的集合焰火已經升上半天,我們此刻趕去,只怕已經嫌太遲了。”

陸含蓄對趙老頭的話根本不予理會!凝思了片刻,微啟櫻唇,緩緩說道:“說起來已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有一個催心魔族的小伙在懸崖峭壁之下救了陰間的一個女孩,

他們在山谷里養了七天的傷,最初,彼此均未察覺愛意,可是到了最後,雙方面均已察覺,兩人都已深深地愛上對方,明知長此下去,可是因為他們是敵對的界宇,必然導致一場悲劇,然而誰也把持不了自己。魔族小伙自斷情絲,毅然出走,行前曾經留下一封信,希望這個經歷成為他們的一個美麗的回憶。但陰間的女孩已經為愛沖昏了頭腦,她非但不肯就此罷休,並且逃出陰間親自出外尋找魔族的小伙。

跑了出去,一晃就是十年。始終沒有音訊。在這十年之間,女孩的家族四處尋找八方打聽,還是沒有女孩的絲毫音信,女孩的母親因此傷心過度,魂飛魄散,永世不得翻身,十年之後,女孩終於回來了,

但是卻懷了催心魔族小伙的孽種,在這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女孩的家族總算答應了婚事。婚後的第二年,他們生下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體態肥嬰,笑容可掬,可愛至極,

到了晚上的時候,想不到這個小女孩成了一個變異的魔鬼,暗中到處偷吸陰間鬼百姓的精氣,家族長老不得已將這個剛剛出生的小女孩打破魂魄,小女孩立馬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偏偏這個時候催心魔族的小伙回來了,

他不知就裡,見自己的孩子死於非命,悲痛萬分,騰騰怒火從腳跟熊熊冒起,他打破門欄飄搖而去。偏偏這個小伙是催心魔族的王子,從此催心魔族與陰間的打戰從此打開,準確地說是陰間的儲糧山莊與催心魔族的戰爭,一千年來陸陸續續、互有勝負,

其實,催心魔族的君王催心魔君不僅僅是為了給自己的外甥女報仇,最重要的是他予許多年前明察暗訪得知,《三界超引》這本仙書就在我們儲糧山莊的手裡,

他藉此機會挑起戰爭以奪得這本仙書秘籍,這本書一旦落入魔族的手,天地將會面臨一場大災難。”

說到這裡,陸含蓄用她那一雙黑白分明,清瑩異常的明眸注視我,不再言語。

顯然已將想說的話說完,正在等待我的回復。我早已被這令人柔腸寸斷,蕩氣迴腸,既壯烈,又凄艷的故事深深感動,低着頭,默默無語。片刻頭腦睡醒過來,心想:一千多年前我是什麼東西啊,這關我屁事。

我又想這本《三界超引》是到底什麼奇書,一本書就能使天地面臨一場災難嗎?有這麼恐怖?

不過,我嘴裡卻道:“你們怕什麼來着,難道閻王爺部不這事嗎?”

陸含蓄搖搖頭說:“閻王爺被催心魔君重金賄賂,對我們儲糧山莊的事情就睜隻眼閉隻眼。”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岔開話題,道:“你非要離開此地不可嗎?”

想到我要去雪域尋找神醫救治我的阿珍,這是刻不容緩的事,毅然地道:“我非去不可!”陸含蓄絲毫不覺意外,幽幽地道:“自然,我早就想到你既然已經來到虹口關,一定有事要到外界去的,但可惜的是,我們此刻作為朋友相對而坐,侃侃而談。待會兒出了這座草篷,立即成為誓不兩立的敵人——”

“敵人!”我不禁問:“我幹嘛要和你成為敵人?既然我們是朋友,就不會成為敵人!”

“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因為你一旦離開此地北上,途中一定會遇上催心魔族,你一定會成為他們的幫手,那我們豈不是成了敵人。”

我皺皺眉,疑惑道:“這怎麼可能?”

“沒有不可能的,催心魔族有一種‘迷魂草’,會使你心智全失,聽命於他。”

“哦,有這種事情?”

“對頭。”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我要去雪域尋找神醫救治我的朋友。”我堅定地搖了搖頭。

陸含蓄微嘆了口氣,道:“那麼公子請上路吧,我不再耽擱你!”

我問道:“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

陸含蓄轉身過去,不再理睬。

趙老頭大聲道:“小子趕緊上路吧,催心魔族已在前面等着超渡你哩!”

我微微一笑,跨出草篷,仍然緩步而行,直向大山深處走去。

山中一處斷澗之前,混集着好兒十人。這些人大都是從我身後趕去的。

這條斷澗之前,寬約二十餘丈,澗岸兩側各留有一處明顯的橋墩,可是橋身卻已不知去向。

我艹!這是什麼橋啊,只有橋墩沒有橋身。

“哈哈哈!”

這時一個聲音猛然從的身後響起,笑聲猖狂,響震山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