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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翼軒違背二長老的意思,私自跑去了北狄,只怕落到迦葉跟大長老的手裡,二長老也會覺得他是自作自受吧。

“說到這,可有想請我喝杯喜酒?我聽聞你和他的婚期就定在三月三了?”他雋秀的臉上滿是八卦的味道。

“對對對!還有我,還有我!”一個格格不入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隨着門外那人的腳步聲,還有幾聲鳥叫夾雜其中。

聲音有幾分耳熟,這次將阮明心的目光也吸引出去的不是人,而是鳥叫聲。

回春的季節,南慶的氣候早就能夠見着鳥了,不過京城裡的人比較多,反而難以看到鳥兒的影子,更不說守衛森嚴的驛館。此時突然出現的鳥叫聲倒是讓阮明心好奇不已。

很快,讓阮明心好奇的那人,便一身藍綠的衣着出現到阮明心面前。

“明心妹妹,咱們這相識可算得上是老交情了,霍錚和我也算兄弟,你倆的喜酒可不能漏了我的份啊。”眼前這一身明媚的藍綠色,可謂讓阮明心眼前一亮。

她……她沒看錯吧,這是……這是謝含蘊??

阮明心忍不住嘴角抽搐,上一回見到他,好歹一身耀眼的湛藍色衣袍還算得上正常,可如今這藍的綠的又拎着一隻花花綠綠的鳥怎麼回事?

不止是阮明心一個人被嚇到,慕言書簡直就是被氣着了,平日里謝含蘊怎麼玩他都可以當作沒看到,可這一個花花綠綠的形象,多麼辣人眼睛!

慕言書又忍不住揉眼睛,一邊向還在原地自我感覺良好的謝含蘊走過去,一把搶過來謝含蘊拎着的花花綠綠的,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雞還是鳥,往門口的方向一拋,那隻鳥在落到地上的瞬間連忙撲騰起翅膀,彷彿逃亡一般,跑得飛快,好似恨不得多長一對翅膀。

“小花!小花!”謝含蘊追着鳥屁股喊。

阮明心忍不住“噗嗤”一笑,“哈哈哈……小花……哈哈哈……”

謝含蘊這廝多年不見,是見她近來心情鬱悶,前來搞笑的吧。

阮明心沒見謝含蘊拉着一張臉走進來,走到慕言書跟前,一腳踢在慕言書膝蓋上,他怒目橫視道,“姓慕的,我的小花怎麼得罪你了,還有大黃,你前日把大黃帶哪去了?”

阮明心忍俊不禁,小花?大黃?

謝含蘊能不能不要這麼喜感,一掃之前跟慕言書談話時的壓抑,阮明心被謝含蘊的奇葩行為,逗得眼淚的出來了。

“我說,這大黃又是何物?”她伸手擦掉眼角的淚水,好不容易直起身子,不想那邊兩人都直接把她無視了。

先是謝含蘊一臉不善,彷彿有殺父之仇似的盯着慕言書,向他討要前日帶走大黃,而慕言書在聽見大黃的時候,一張雋秀的臉上鐵青,又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你鐘意養鳥我可以隨你,但養狗就不成了,你……”

“我大黃怎麼你了,我養的它又不是你養的,成不成干你什麼事?姓慕的我跟你講,你今天要是不把大黃交出來,老子跟你沒完我跟你講!”他氣沖沖的衝著慕言書說道,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一副不找到大黃誓不罷休的模樣。

兇巴巴的樣子,和市井婦人沒多少差別,整個貴公子形象都讓他往市井丟沒了。

“與我何干,謝含蘊,你的狗整日吠得人心煩,吵到我了行不行,再不讓人睡覺,你日後也別想我陪你下棋解悶,遛你的狗,逗你的鳥去,你也別到我這邊礙事了。”說著,他伸手往門口一指,大有要將謝含蘊這廝不靠譜的給趕出去。

提到謝含蘊養的大黃狗他就來氣,彷彿跟他天生不合似的,他又不偷謝含蘊的東西,每一次到謝含蘊那邊找他,大黃就衝著他吠個不停,院門還沒踏進去了,就讓一條狗追了出來,好幾次下來,半夜三更吠得他睡不了覺,氣得慕言書不行。

阮明心以為,在慕言書這般言語的威脅下,謝含蘊怎麼都會硬氣的甩袖走人。

然而事實難料,阮明心無法想象,謝含蘊會是一臉猶豫,抬頭看看慕言書,又低頭垂眸沉思掙扎,神色無比糾結,好一會兒,就在慕言書要開始趕人的時候,他下定了決定一般。

“行!我不跟你追究大黃,日後也可以不養狗,可我也有一個條件!”謝含蘊一副下了很大決心的模樣,就連阮明心也忍不住好奇他會向慕言書提什麼條件。

“行,你說。”慕言書卻是早就料到了謝含蘊會同意不養狗一般,謝含蘊想要提條件他也阻止。

“好,日後對弈,你得再讓我三子!”慕言書同意他提條件,謝含蘊立刻歡喜得如同得了便宜一般,大有慕言書再同他對弈,就會敗在他手下一般。

阮明心咋舌愣然,士別三日,真的是士別三日,沒想到謝含蘊居然會說出這麼沒有志氣的話!

眼前的謝含蘊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認為謝含蘊沒有志氣的,不只有阮明心一個,慕言書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已經掩飾不住對謝含蘊深深的嫌棄了!

“再讓你三子?謝含蘊,你這臉皮還要不要了?我前日不才剛同意讓你三子?”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有些誇張,倒真像是讓謝含蘊給氣到了,或者說是氣笑了。

驛館中的日子的確很無聊,皇家的地方,再怎麼也沒膽子亂玩,慕言書還好,閑來沒事翻翻書,搗弄一下藥物,或者自己跟自己下棋,很容易打發了時間。

謝含蘊卻不行,他可不是一個閑的住的主,京城之大他不是沒有逛過,若是讓他來說哪條街是做什麼行業的,謝含蘊甚至能夠倒背如流,相比慕言書,謝含蘊在驛館中的日子,可以說是無聊到痛苦,他可不敢去打擾霍錚,養養貓,溜溜狗,逗逗鳥就成了他消磨時間的又一個興趣。

等他發現慕言書會下棋,還能自己跟自己對弈的時候,他每日都要來纏着慕言書。如謝含蘊知道的,慕言書既然可以自己跟自己下棋,那在棋方面的造詣當然不比尋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