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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到底沒有氣糊塗,霍錚走後,連忙調動自己的人,徹查御膳房的人,他也不相信霍錚,讓人徹查御膳房時,也讓人里外將乾清宮再檢查了一遍。

話說這邊謝含蘊被阮明心送到了岳陽樓,有吃有喝,岳陽樓所處的地方還是盛京城內最繁華的大街,出了門,斜對面就是茶樓。

想起慕言書三不五時就要到茶樓去聽說書,謝含蘊不知怎的也往茶樓走去。

他聽阮明心說,皇宮出事了,霍錚在找慕言書,不過慕言書卻失蹤了。

唉,明明人就住在他隔壁,他卻連人不在了都沒注意,也不知道慕言書是幹嘛去了。

他昨日去他屋裡頭看過了,慕言書的行李什麼的,都還在。

或許聽說書去了也不一定。

在茶樓里聽書生說了一早上的書,謝含蘊愣是什麼東西都沒聽進去,也沒有看到慕言書的影子。

他魔怔似的搖頭。

明明就是慕言書那廝先把他給壓了,結果睡完以後就翻臉不認人!

一想到當初兩人醉酒後發生的事,謝含蘊就覺得菊花一緊,火氣又上來了!

他還沒見過像慕言書這麼不要臉的人!管慕言書失蹤是死是活,和他有什麼關係,慕言書要是不主動找他道歉,休想他會先跟他開口!

憋死不說話也不行。

然而志氣是好東西,但在謝含蘊身上就沒有那麼好的體現了。

未時回去的時候,謝含蘊想回六王府拿東西,走到一半又原路返回,阮明心既然讓他先別留在六王府,那他現在也不適合回去。

身後一輛馬車疾行,揚起一陣塵土,謝含蘊回頭的時候,就吃了一嘴巴子灰。

“哎——怎麼……”駕車的。

他話還沒說完,那輛馬車已經繼續疾行離去。

幸好這一邊都是盛京城貴人們的府邸區,路寬來往的人少,要不然這馬車那麼快的速度,說不準得撞傷了人。

吃了一肚子灰,謝含蘊正鬱悶着,結果走到岳陽樓的時候,發現門口停了一輛陌生的馬車,仔細一看,那輛馬車很像方才自己的路上看到的那一輛。

好啊,他倒要看看這馬車是什麼人的,沒見過駕輛馬車還能這麼囂張的。

呸……

吐掉唇上還沾上的灰塵,謝含蘊擼了擼袖子就往岳陽樓里走。

他要去找這馬車的主人好好理論算賬。

前腳剛一踏進岳陽樓內,謝含蘊的眼睛沒有岳陽樓里的夥計尖,他還沒有找上馬車的主人,夥計就火急燎燎跑過來拉住他

“謝,謝……”夥計也是從外頭跑進來的,想來跑得急,一口氣還沒緩過來。

“不客氣。”謝含蘊這廝一貫沒臉沒皮,拉開夥計的手就要往裡頭走,夥計一急,又抓上他胳膊,想也不想就往外抓着跑。“謝公子,救,救命啊!”

謝含蘊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幸好反應過來,連忙跟上夥計的動作,就跑到岳陽樓後邊的院子里。

進了院子,夥計像完成了任務一般,整個人喘到不行,癱坐在地上,留下被他抓過來的謝含蘊一臉莫名其妙。

“謝公子,快進來,慕公子受傷了。”雲裳聽到動靜後就從院子里出來,看到謝含蘊就像看到救星一樣。

她之前隨阮明心在六王府里待過,當然認得謝含蘊跟慕言書,不然也不會因為發現了慕言書渾身是傷,昏迷不醒,特意叫岳陽樓里的夥計出去找人。

“出什麼事了?”謝含蘊聽到“慕公子”三個字的時候,神情愣了一愣,不怎麼好看。

難道慕言書那傢伙受傷了?

不等謝含蘊多想,雲裳已經把人往屋子裡拉,等謝含蘊再回神的時候,就看到床上躺着一動不動的人,那張臉很熟悉,才幾天不見,就白得跟鬼似的。

“這是……”剛一開口,他話頭一轉道,“找個藥箱過來。”

神情嚴肅,慕言書的狀態看起來不怎麼好,他出什麼事了?

謝含蘊沒空想那麼多,雲裳讓人去拿藥箱,謝含蘊已經坐到床邊,從被子里拿出慕言書的手,筆直的手指按在慕言書的脈搏上。

脈搏微弱,外傷很重,索性沒什麼內傷,謝含蘊可以鬆一口氣。

不過,外傷的話……

他看一眼慕言書身上的衣服,應該是雲裳讓人換的。

“他肩膀跟腹部有刀傷,回來的路上,護衛給他簡單包紮了。”雲裳從外頭進來,幫謝含蘊拿來了藥箱。

謝含蘊伸手去解來慕言書被子下的衣服,他身上纏着好多紗布,上面沁着點點血跡,看來慕言書臉色蒼白,跟他失血過多也有關係。

“讓人煮一碗紅糖水過來。”紅糖補血,先給他灌一碗沒事。

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從藥箱里拿了把剪刀,“咔擦”幾下,就把慕言書身上的紗布剪掉了。

傷口不如雲裳說的簡單,一片血紅觸目驚心。腹部上的刀傷有四公分長,一公分左右深,皮肉翻卷,上面還有沒清理乾淨的葯,醜陋可怖至極。

比較嚴重的還是肩膀上的傷,兩三公分長的傷口,是被利刃直接貫穿,護衛應該是在路上給他包紮的傷口,沒有清理,直接灑了葯散止住傷口上的血。

謝含蘊不知怎麼的,心裡突然一陣難受。

這人的功夫也不低啊,怎麼都不曉得保護好自己。

心裡的埋怨是一回事,他又找雲裳要了一壇烈酒,用乾淨的棉布給慕言書清理傷口上殘留的血漬跟藥物,昏睡中的慕言書疼得眉頭皺在一起,謝含蘊嘴裡嘮嘮叨叨着什麼,雲裳沒有聽清楚,不過很快,謝含蘊就給慕言書重新包紮好了。

雲裳把謝含蘊找回來後,謝含蘊就沒有把慕言書丟給別人照顧,除了葯是讓雲裳去幫忙熬的,他親自在慕言書的床邊守着,時不時還伸手去摸一下慕言書的額頭,探一下溫度。

外傷那麼重,就算吃過葯以後也不能大意,謝含蘊要親自守着,慕言書半夜發熱的時候,他也可以知道。

謝含蘊說,慕言書休息需要安靜一點,雲裳便留了一個夥計在門外守着,以便謝含蘊叫人的時候可以幫忙,自己則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