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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裡,最不缺的就是無聊的百姓們了,有收到消息的人,一大早就聚集在大街上,就想出來看看湊湊熱鬧。

不止是百姓,街道茶樓樓上,聽聞霍錚在南慶帶了個王妃,好事的世家公子與貴族子弟,都聚集在茶樓中,等着看霍錚拒絕了啟元帝的賜婚,從南慶帶回來的王妃到底長什麼樣子。

一群人中,自然也少不了霍錚的幾位皇兄弟們。

“從南慶帶一個女人,霍錚想要做什麼?他難道不肖想那張椅子么?”唇紅齒白,男生女相,這是西瀚的三皇子,霍錚剛回西瀚的時候,他就與霍錚不對盤,在霍錚南下治水的時候,還想給霍錚折騰點事。

不想被霍錚反將一軍,最後鬧到啟元帝面前,啟元帝盛怒之下,把他禁足起來,也是這兩個月才將他放出來。

一個皇子被禁足,而且在京城當中,朝堂上的事情千變萬化,區區幾個月,卻能夠讓他錯失掉多少大好的機會。

霍錚不在盛京城,得利最大的當屬四皇子,偏偏三皇子被禁足是霍錚害的,於是三皇子直接把自己的損失,記到霍錚的賬上。

三皇子旁邊的人一身暗紅色錦衣華服,手裡頭一把提字摺扇,姿勢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摺扇輕搖,絲毫掩飾不住他那雙細長的眸子里,閃過的精光。

“你可不能小瞧了他帶回來的女人,那個女人一點都不簡單,你以為南慶幾位皇子相爭,為什麼會是五皇子上位,況且女兒家所倚仗的東西,她都不需要,就算沒有了鳳家阮家,她還是蒼離指定的繼承人。”四皇子在一旁涼涼開口道,一雙細長的眼睛,也掩飾不住對要來西瀚的阮明心,充滿好奇。

宮裡長大的皇子們,哪個沒有心機手腕,如果連這點消息都收不到,他們也沒有資格去爭搶那個位置。

阮明心是蒼離指定的繼承人,也是天下之間,唯一一個女大劍師,她的能耐如何,他們尚且都不清楚,上一回阮明心來西瀚的時候,他們得到的消息不夠清楚,等認出來是阮明心的時候,阮明心早就離開了西瀚。

三皇子冷哼一聲,在他看來,女人終究是個女人,就算阮明心是蒼離指定的繼承人又怎麼樣,女人就是嬌弱麻煩,最終還不是只能在家中相夫教子,他可不認為阮明心能夠有多厲害。

對於三皇子輕敵的舉動,四皇子看在眼中,卻沒有想要提醒的意思。

點到即止,他這個三皇兄既然想不通,他多說也無意。

轉頭,他看向城門方向,浩浩蕩蕩的隊伍開始朝這邊走過來。

只不過讓三皇子跟四皇子,還有盛京城所有人失望了,他們收到消息後聚集在這裡,都是為了看看,隨霍錚一起回來的阮明心,可惜阮明心沒有興趣讓人當猴子一樣看,回京時,霍錚便讓高公公準備了馬車,一行人進京,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

霍錚的馬車剛停在六王府的門口,宮裡便來人了,宣霍錚即刻入宮。

府上的人都吩咐好了,阮明心上次來的時候,就是住在六王府,六王府中的人是霍錚自己安排的親信,老管家也還記得阮明心,在她進府的那一刻,不用霍錚吩咐,都連忙安排婢子伺候阮明心,先是沐浴,又吩咐人備膳。

正當阮明心收拾好自己準備進食時,外頭傳進來一個聲音,讓她拿起來的筷子一頓,又放回桌子上。

“阮明心,阮明心。”聲音歡快,阮明心覺得一陣耳熟,不待她回想聲音的主人是誰,聲音的主人就出現到她面前了。

“謝含蘊?”阮明心一臉驚訝,沒想到兩個月前他們才剛在南慶分別,這麼快又見面了。

“你怎麼在這裡?”驚訝之後,她才想起來問道。

這裡不是南慶,不是阮明心還是霍錚的私人地方,西瀚的六王府,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闖,謝含蘊又是怎麼進來的?

好似為了解答阮明心的疑問,很快,一塊兒玉牌就出現在謝含蘊的手上,巴掌大的玉牌上,雕刻出一個栩栩如生的“錚”字,阮明心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東西。

霍錚的牌子,怪不得六王府的人會隨意讓人進府。

“你和慕言書不是都在南慶嗎?怎麼也和我們一樣,到西瀚來了。”南慶到西瀚的路途遙遠,卻也不算很長,阮明心跟霍錚是為了躲開無窮無盡的追殺跟偷襲,不得已才走了小道,耽誤了些時候。

不提慕言書還好,阮明心一提到慕言書,謝含蘊一張臉瞬間就黑沉下來。

“你這是……”阮明心正想追問。

“別提他別提他,一個浪蕩子罷了。”他一臉煩燥的朝阮明心擺擺手,毫不客氣的坐在阮明心對面。

他半點兒沒有拿自己當成客人的模樣,讓送他進來的侍衛一陣尷尬又糾結。

他們這是要把謝含蘊從位置上拉起來好呢,還是拉起來好呢?

正在侍衛們為難的時候,阮明心體諒的把人都撤下去了。

謝含蘊怎麼說也算是她半個朋友加師門,人家也是千里迢迢到西瀚,她現在和霍錚成親了,也算是半個西瀚人,來者是客,她接待一下謝含蘊也是盡東道主之宜。

“浪蕩子?沒想到你會以這樣的詞來形容我,謝含蘊,你和我睡完之後不認賬,也不適合把這樣的詞套到我身上吧”又是一道聲音穿進來,清朗的聲線帶着一絲男兒的磁性,阮明心剛抬頭,坐在她對面的謝含蘊嘴裡的米飯瞬間就噴出來了。

阮明心眼明手快,連忙把眼前那道,還沒有動過筷子的松鼠桂魚給挪開,整個人也跟着往旁邊一躲。

桌上的東西是沒辦法繼續吃了。

“謝含蘊,你真臟。”她哀怨的眼神等着謝含蘊,她進了門後還沒吃東西呢,要不是動作快,這盤松鼠桂魚也得跟着遭殃了。

謝含蘊來不及去管阮明心,他的注意力都落在外面,傳進來的聲音上,一臉的咬牙切齒。

磨牙的聲音阮明心彷彿能夠聽得到。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都來六王府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