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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時辰吧,然後就見林中一塊厚厚枯葉草地上,一個身影正死死昏睡着,並有野物正咬着其肉,忙衝上前,趕跑野物,卻發現這少年竟受了重傷,這傷原本己該死去,卻不知為何,活到現在。

同時少年死死抱着兩黑一白三截短劍,老者去掰,卻怎麼也掰不開少年牢牢抓着的手,抱動少年卻又奇沉無比,只得用草藥給其抱扎了傷後,又用木棍將其困住,匆匆趕回家中,叫來村中僅剩下的十幾位有力氣男女用木排將其拉了回來,然後便安放在自己家裡,日夜照顧。

現在少年傷口已痊癒了,少年該醒了。老者看着少年懷中仍抱着的三截斷劍,心想少年不知經歷了什麼,但想來不會是什麼好事,從斷劍便知,少年可能失去了自己、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心下喑嘆,卻看到少年臉上猙獰地閃現着、變幻着。

“啊吼”少年一陣絕望嘶吼,似叫似鳴,聲音不大,卻像自心中直接吼叫、叫出,卻震撼人心,讓人聞之淚水灑落,然後在小童與老者震驚中,昏睡了三個月的小年猛然坐起,雙眼中滿是血絲暴虐,並隨之有鮮紅淚水酒出,少年口中吐出一大口烏黑粘稠的血塊。

然後眼神獃滯着看着懷中的斷劍,重重的又摔回床上,昏死過去,這情景着實嚇壞了小童,但老者雖驚,卻也因少年吐出的烏黑血塊而感到開心,老顏開懷。

“爺爺,爺爺,大哥哥怎麼了?”小蠻童躲在老者身後,只露出一個小光頭,臉上滿是慌亂,眼中卻有好奇神色。就聽老者開口道“沒事,沒事,你大哥哥好了,腳才只是吐出胸腹中淤血罷了,過不了幾天就醒了。”

說完老者哈哈一笑,卻轉身出門,採藥去了,自己的葯終於又救活了一人,怎不開心。小蠻童看到爺爺出去,看看那昏睡中的大哥哥,也忙轉身跟着爺爺去採藥去了。

此時床上昏睡小晨正在做着噩夢,夢中少女臉上一陣凄楚,眼中卻有對自己無盡的眷戀和護住自己想保護人的開心,然後一柄血紅小劍穿透了身前少女的身體,不僅碎了少女的心,更碎了小晨的心,心完完整整地一下醉裂為不知道多少多少片。

小晨在想,自己是什麼…什麼時候如此自大,目無他人的,劍斬葬鬼門三位長老時,不,是果山城殺那老者時,不,是參加那墓地之尋時,不,更早、更早,在樹中時,對了,再第一次自已留在那不冬巨谷時,自己便已自大了。

現在自己的自大害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小晨重重捶着頭,嘴中無聲地嘶叫着,心中無盡憤怒咆哮着,直到又恢復到絕望獃滯,無盡黑暗向自己襲卷而來,卻又有一股溫潤冰涼的光芒不斷護着自身,驅逐着黑暗,但光芒正在暗淡。

外面“爺爺,大哥哥怎麼了?怎麼了?看上去好難受啊!”小蠻童驚恐大喊着,眼中滿是驚慌。老者匆忙沖講屋裡,看着捲縮着身體,滿臉死灰與漲紅,臉上猙獰着,手卻死死抱着斷劍,汗水浸透少年之身,如水瀑。

老者沒見過如此情況,原本吐出淤血,本該醒了,怎知過了三天,玩在竟又危險了,老者沒見過如此情況,原本吐出淤血,本該醒了,怎知過了三天,現在競又危險了,老者想不懂,但一摸少年身上燙如火焰,驚叫了一聲,忙吹吹手。

又不信邪地摸了一下,卻好似碰到了一塊萬載寒冰,讓老者忙抽手,身體打了幾個哆嗦。“爺爺,爺爺,你怎麼了?爺爺。”小蠻童看到爺爺如此,忙問道。但老者卻一點也沒聽到孫子叫喊,眼中滿是驚恐。

那極熱與極寒若普通人只怕一下就死去了,看着猙獰的少年,老者心中暗嘆,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只能聽天由命了,老者回過神來,抱起孫子走出屋外,關上石門,坐在院中大樹之下。

看着天,天空中有些陰沉,烏雲遮住了太陽的光芒,初春的風有些冷意,萬物萌芽了,屋中小晨猙獰的臉上死氣慢慢盈上了臉,氣息微弱不可聞,小晨在那黑暗世界跪坐着,回想着與少女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每一分,每一刻,少女每一頻一笑,一舞一動。

再看到少女在自己身前,凄慘絕艷地死去。濕潤冰涼的光芒在幾個微不可見閃爍下消散,“轟”無盡黑暗將小晨淹埋,看着消失的軀體,小晨獃著、想着少女,無一絲波動,身外小晨的臉上布滿死意。

牢牢抱緊,三個月不曾鬆動的雙手也滑落了,心中小晨想着想着,突然,一剎那、一瞬間,“活…活下去…,先…先…先…天之…之上,來…來古…古…州…州雪城找…找…”驚雷炸驚,心中黑暗全部消散,心外床上正昏睡的小晨猛然坐起,雙手重新抱緊懷中斷劍。

脫口大喊“活下去”淚水落下,小晨頭上烏黑長發竟慢慢變的淺黃、淺白、灰黑,失去光澤,眼中瞳孔重新匯聚,出現死寂的光澤,“咣當”一聲,木門被聽到聲音,焦急而闖進來的爺孫倆推開,死死盯着床上坐起的青年。

看着少年頭髮由黑變成灰黑灰白,失去光澤,眼中光芒卻越發璀璘,眼底深處卻又無一絲波斕。少年嘴中默默喃呢着“活下去,活下去,先天之上,去古州雪城找、找…找…什麼?”小晨皺起眉頭,眼底卻有波斕湧現。

好一會,小晨才鬆開眉頭,“找什麼,等到先天之上就去古州風雪城找、什麼呢?”“活下去,先天之上,古州雪城。”小晨默默念着這幾句話,同時看着懷三截斷劍,又抬頭看着衝進來的一老一少兩人,看着兩人臉上的焦急和開心。

小晨僵硬的臉上扯出了一絲笑,然後那爺孫二人也笑了,三人都笑着,屋外,太陽自烏雲縫隙中撒下縷縷光芒。

夏天來了,春天過去了,最後秋天到了,小晨在這村莊中己待了九個月了,雖然有三個月是在床上渡過的,自半年前那一日醒來,只數曰,小晨已能下床走動,並且每天臉上都掛滿了笑容。

配上其因灰白頭髮而略顯滄桑的臉,和那無一絲波動的眼神,十足一個頹廢青年模樣,只有在一人坐下發獃,將背後三截斷劍放在懷中手慢慢撫摸注視時小晨眼中才有波瀾浮現,眼中才有光芒閃爍,似快樂似回憶,似悲傷,總是默默發著呆。

在醒後半月,小晨便每天幫救過自己的爺倆做着事,挑動、砍材,尋找藥材,耕地,種田,做着在山中家裡曾做過的事情,並且自身體漸斬好轉,雖然體內真氣、真焰仍無一絲一毫,但小晨身體卻更加堅固,力量越來越強大。

至於有多強,小晨不再乎,也不管這許多,只是自醒後每天晚上都在打坐,從不休息,因為小晨怕做夢,因為做夢便會想起哪心碎,想起那身前少女,所以每天努力打着坐,運轉這長春功,吸收天地之力。

但力量進入體內,除了一部分滋潤身體,恢復精神之外,剩下所有皆進入己修復的丹田世界之中,然後在空蕩蕩的丹田中旋轉,最終被丹田世界中心的金色液體吸收。金色液體中一把三寸紅色小劍和劍身上牢牢縛着的三色髮絲。

血紅小劍不時顫動着,似要飛出體外,然而三色髮絲卻散發著三色光彩,將血紅小劍牢牢死死壓制住,髮絲上三色光彩卻隨着血紅小劍不停顫動而暗淡着,然後金色液體為其提供力量,讓其恢復光芒。

如此,吸收,消耗在小晨丹田中行成了一個穩定循環,然後小晨每夜吸收着天地之力彌補金色真液消耗,不敢有一絲一分放鬆,至於小晨昏睡那三個月,則是那冰冷溫潤的莫名東西在散發力量支撐着。

如此這般半年過去了,因為小晨這個被村中人所接納的怪胎,這一年,村中大封收,村中十幾戶人家,只六七十老弱,青年男女不足二十,數百畝薄田幾乎有一半全是小晨在打理,耕地、除草、挑水、澆地,小晨一人堪比數十頭耕牛一樣,從不知勞累,從不知疲憊。

就像現在秋收,小晨只三天,便割下上百畝田地,並拉着巨大石碾子,將麥粒壓出,然後裝起一袋袋糧食,放在木車上拉回家,因為小晨的滄桑模樣和所做所為,整個村中女子都對其刮目相看,愛慕異常,但面對少女們的告白、愛慕舉動,小晨卻只笑笑,眼中平靜無比,讓一眾傾慕女子傷心不己。

這一日,小晨又坐在院中大樹下撫摸着懷中斷劍,輕輕摸着那雪白軟劍,好久好久地發著呆,從日出直到夕陽西下,在天邊撒下淡黃光輝,採藥而回的老者小蠻童推開木柵進入院中,看到少年果然又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