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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魏氏問出這話,林氏倒是沒怎麼吃驚。

以魏氏之心計,能想到這些並不奇怪,而這件事也實在沒什麼好瞞魏氏的,於是,林氏便如實答了:“老太君猜的不錯,人確實是瑞王府派去的,不過......聽錚兒說去的都是些死士,沒留下活口,所以也就沒了證據,不好直接告陛下知道。”

至於後來為何又牽扯了匈奴進來,這就是太子的意思了,林氏便沒跟魏氏多說。

再說下去,就牽扯到朝局了,她們這些內宅婦人,總不好太過談論這些事。

聽話聽音兒,魏氏也是個精明的,聽完林氏的回答後,略一思索,就知道後面的事情不好多說,遂也不問了。

只是......

“當初跟瑞王府的這門親事,我就說......”魏氏長嘆一聲,說不下去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能再說什麼呢?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當初將陸佳敏指給瑞王,是榮貴妃的意思,在皇上那裡也過了話了,而鄭氏又願意的不得了,陸家有如何能抗旨不尊?

說白了,兒女都是債啊,這話真是沒錯。

林氏沒接魏氏的話。

她大抵能猜到魏氏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所以她不想接。

往後但凡跟大房有關的事,她能不管就都絕對不管!

不是她涼薄,她也是被逼到這個份上的!

魏氏倒也沒追究林氏沒接她的話。

她不是不知道林氏心中有怨,也知道這怨從何而來,若是從前,她還能從中緩和緩和,可如今......唉,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啊。

魏氏沒話說了,林氏倒是還有話想說。

“老太君,媳婦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商量。”

魏氏聽到林氏這話,微微一證,隨即頷首示意道:“你說。”

“就是錚兒跟安笙的婚事,”林氏說著,看了看魏氏,見她並無不快,便接着道,“老太君也知道,安笙前幾日過了十五歲的生辰了,就是大姑娘了,所以媳婦想着,她跟錚兒的婚期是不是也該提起來了,錚兒那邊,還不知什麼時候又要北上,他一日不成婚,媳婦這心裡就一日不落定,咱們家這樣的......有些話媳婦不說,老太君必然也清楚,您看呢?”

魏氏聽林氏提的是這件事,便贊同地點了點頭,“你這話說得極是,他們倆的婚期,是該定下來了,找人看看日子,要是來年開春里有好日子,不如就定了吧。”

林氏也是這個意思,聽魏氏也這麼說,不由帶了幾分歡喜的笑意,“老太君所言極是,那媳婦這就找人問問看,春日裡可有好日子。”

“成,這事你先看着,看準了就來告訴我一聲,錚兒也確實該成婚了,他父親像他這麼大時,都有了他了......”提及次子,魏氏不免又是傷懷,低低嘆了一聲。

林氏心裡也不好過,不過,她並未在魏氏面前表現出來。

魏氏身子不好,本就傷懷,何必再惹她傷心不已呢。

陸家傷心的女人,太多了,沒必要再將苦掛在嘴邊,擺在臉上了......

......

林氏跟魏氏說過要將陸錚和安笙的婚期定下來後,便開始忙活這件事了。

先找人看了日子,確定來年上半年有三個好日子,開春里正好就有一個,林氏便歡歡喜喜地去找了魏氏。

稟過魏氏,得到了魏氏的同意之後,林氏便又去了永寧侯府。

顧家近來一直在忙活永寧侯顧麟的婚事,乍然聽聞林氏上門,都是一怔,想不通林氏這會兒來做什麼。

不過,這也不耽誤徐氏歡迎林氏的到來就是了。

她巴不得能跟陸家總動得近一些呢,將來也好借勢。

林氏說來拜見顧家老夫人徐氏,徐氏自然好生招待。

林氏今日登門就是為了確定下安笙跟陸錚的婚期,也沒打算跟徐氏囉嗦,因而略寒暄了幾句,便直接道:“老夫人,我今兒來呢,是為了安笙跟陸錚的婚事來的,您看,這倆孩子定親也有些時日了,這婚期,是不是也該定下來了?我叫人看了看日子,來年開春三月里,正好有個好日子,老夫人以為,將他們的婚期定在那會兒,可使得嗎?”

其實她大可以直接將婚期定下來,然後來知會徐氏一聲即可,徐氏必然也不敢有什麼意見,不過,這到底是結親,又不是結仇,所以,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不過多問一句,也不當什麼,她就不信徐氏會不同意。

果不其然,徐氏聽林氏提起這事,非常高興,“我原也想着這事該提上日程了呢,只是近來家裡事多,一時沒顧得上,還是侄媳婦慮事周全,侄媳婦說得對,是該定下來了,既然侄媳婦看好了日子,那就定在那一天吧。”

因為早就下過定里了,所以雙方便省了下定這一步,定下婚期後,安笙就該準備嫁妝了。

按說,這事不該林氏過問,可是,顧家這個情況,林氏實在擔心準備不出什麼看得過去的嫁妝給安笙,叫安笙臉上難看,所以想了想之後,還是提了這件事。

不過,這事到底是好說不好聽,所以她也擔心徐氏心裡犯合計,再為此發作安笙,倒成了她好心辦壞事了。

所以林氏的語氣便有些猶豫,“還有件事,我這裡思量了許久,也拿不準該不該跟老夫人說......”

林氏說著,便去看徐氏的反應。

徐氏的反應倒是有點兒出乎她的意料,只聽徐氏聞言立即便說:“侄媳婦有什麼事直說就是,咱們這樣的關係,難不成還有顧忌,侄媳婦說是吧?”

這話說的,倒好像她跟林氏關係真的多親近似的。

不過林氏倒沒計較徐氏這話,見徐氏看上去倒是還挺痛快的,想了想,便道:“是這麼回事,安笙的情況呢,多少有些特殊,這事我不多說,老夫人必然比我清楚......這別人家的女兒出嫁呢,要麼有自己母親操心,要麼有嫡母操持,可安笙這......我是想着啊,安笙這種情況,只怕什麼就都要擔在老夫人的頭上了,可老夫人這個年紀,按說正該想兒女孫輩們的福氣才是,斷沒有一直操勞的道理,老夫人您說我這話,在理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