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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考場里的考生都走得差不多,溫景燦卻還沒過來,席瑾瑤不安地問:“燦燦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你在這裡等着,我過去看看。”關席知道溫景燦的考場,這麼重要的考試,他們的手機自然都不在身上,沒辦法打電話聯繫,但是這麼等着也不是辦法,於是他起身朝溫景燦的考場走去。

躲在暗處的溫景燦,見關席終於起身離開了,趕緊對溫景煊說:“哥,你動作快一點啊,我不敢保證能給你爭取多少時間。”

“你不擅長說謊,所以別急着出現在他面前。”

有了他的提醒,溫景燦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朝關席的方向走後,溫景煊笑着朝坐在那裡的席瑾瑤走去。

可他才走了兩步,前方已經有一個人跑到了她的面前。

百般無聊的席瑾瑤,拿着鉛筆在一張白紙上胡亂畫,突然有人氣喘吁吁地跑到自己身邊,不等她抬頭看清楚,那人已經一把拉上她的手。

不明情況的她只能在對方的牽拉下從位置上站起來,抬起頭看到是溫景裕的時候,她用力甩開了他的手。

溫景裕或許是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也或許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反應,但是他沒有防範,所以在兩隻手脫離開的時候,他重心不穩,踉蹌地向前撲去,好在他反應及時,所以沒有被摔得很難看。

等他穩住身體回頭的時候,溫景煊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

席瑾瑤懶得跟他說話,慢慢蹲下拾起被剛才的大動靜弄得掉到了地上的紙。

溫景煊和溫景裕站在那裡對視,誰也沒有示弱的意思。

此刻溫景裕站在這裡,雖然關席和溫景燦都還沒回來,但是她顯然不會再等下去,那兩人又不是小孩,他們見自己不在這裡,肯定也會明白自己已經離開了。

拿起東西,她對溫景煊說:“景煊哥,我們走吧。”

溫景裕急吼吼地大喊:“不準走。”

席瑾瑤根本就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溫景裕也見識過她能對自己無視到底,所以並沒有指望自己的話能把兩人留下來,所以說完那句話的同時,他已經跑到兩人面前攔住他們:“哥,我有話跟你說。”

他明明就是來找自己,現在在自己這裡碰了壁,他就突然轉口要跟溫景煊說話,席瑾瑤心裡暗暗翻白眼,想也不想就伸出手挽上溫景煊的胳膊。

她的意思很明確,或許是當年她親他的那一幕歷歷在目,所以溫景裕在看到她動作的時候,倒沒有多大的反應。

溫景煊也不覺得自己跟他還有什麼好說的,所以抬手將她的手從胳膊上拉下來,改成他牽着她,便往外走去。

留下溫景裕孤身一人站在那裡,他盯着二人的背影,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然後又放下,冷靜下來後,他掏出手機給溫勝打了過去。自從溫勝和易清璇離婚後,這還是溫景裕第一次主動打給他。

走到車旁,溫景煊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示意席瑾瑤坐進去。她並沒有多想,彎腰坐進了車裡,等他也坐好,開始發動車子的時候,她才察覺到不對勁:“燦燦和關席還沒出來呢。”

“放心吧,他們兩個會自己回去的。”

他說得這麼直白,席瑾瑤立馬就猜到了之前溫景燦遲遲不出現,原來是他們兄妹倆竄通好的:“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吃飯。考得怎麼樣?”

“還行吧。吃飯為什麼不帶上他們倆?”

溫景煊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笑着扭頭說:“我們兩個人的約會,帶他們做什麼?”

“哦。”聽到約會這樣的字眼,活了兩輩子的她竟然還會有點臉紅,為了不讓他看出自己現在的樣子,她只好將頭扭向了車窗外。

“吃飯過後,你想去做什麼?”他問着,然後伸手按了一下播放按鈕,漸漸地,悠揚舒暢的音樂聲在車裡蔓延。

問自己?席瑾瑤快速地反問:“你不是有計劃的嗎?”

他不僅出現在了學校里,還讓溫景燦支走了關席,就不信他沒想過等吃飽飯後去做什麼。

“我是想過,但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溫景煊這話說起來毫無壓力,了解並不代表什麼都知道,他只想按照她的喜好去做,只要她開心就可以了。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我會不會喜歡?”在她看來,約會無非就是吃飯,逛街,散步,看電影。在他們這邊倒還可以相約去爬山,可是現在這個時間點,爬山不現實。再說了,只要身邊的人是對的,具體做什麼,都顯得無關緊要了。

“那我們試試,如果你不喜歡了,我們再去做你想做的。”

約會不過是一種情感交流的形式,做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歡,她開心就好。

這邊兩人在愉快及享受着對方的陪伴,另一邊溫景燦卻在受着關席的白眼和冷落,雖然他不搭理自己,溫景燦也不惱火,這樣的關席她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而相處得最不和諧的,應當是溫勝和溫景裕父子。

溫勝在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心裡別提多高興了,他還以為他們父子那僵硬已久的外殼,終於開出了一條裂縫。

可是等見到了他人,聽到了他對自己所提的要求後,溫勝的心瞬間跌落進低谷。

看着眼前已經陌生的兒子,他腦海里浮現出他還小的時候,他們一家人相處的片段。

“你不是總說對不起我媽,對不起我嗎?現在我對你就這麼一個要求,如果你答應我了,以後我每個月會給你寄贍養費,然後一個月固定回家裡陪你待一個星期。你想想,若是以後我有了孩子,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坐在客廳看電視,現在我媽已經有了新的生活,倒是你,孤家寡人一個,以後我結婚了,逢年過節的,自然是領着妻兒回來和你一起過。”

他承諾的這些條件,都是溫勝以為這輩子不會再得到的,當一個人對未來已經沒有了期望的時候,想要的卻一一擺到了自己面前,這是何等的誘惑,所以他開始猶豫了。